仲尼答:
“水。”
“善。”陆煊放下水杯,神色亦肃穆了起来:“我曾经,听我老师说过一句话如今,我便再告诉你。”
他一字便一顿,出口时,四周虚幻之金莲、天花等,凝聚成实质,道音悠悠,仙乐渺渺!
尹喜瞳孔猛然收缩。
“水,为万物之一,亦有它的德行,水顺之于自然,不留恋于众生所喜,不停滞于众生所恶,如此德行,不更近于大道乎?”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少年逐渐进入状态,开始阐述自身所领悟的道与理,从最开始的和孔丘辩论,发展到后来,反而真正成了‘教学’。
他字字珠玑,起先声音还很微弱,但后来却逐渐浩大,自守藏室起,直至响彻整个三千里洛阳城!!
良久,语毕,少年淡淡发问:
“如此,汝可明白?”
孔丘叹服,起身做拜,执大礼:
“多谢先生赐教!”
陆煊一愣,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眼前的是何人!
孔圣人!
他微微一惊,想要避过这一拜,但念头转动间,却复又端坐,坦然受之。
而此刻,守藏室之外,长空色变,紫气浩浩,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道音苍茫,走卒商贩侧耳聆听,官吏王公神色震动,明堂至上,天子起身,痴看头顶紫气氤氲,仙葩朵朵,金莲绽放,久久不语。
良久,周天子问:
“此大道之音,何处来?”
“应是我大周守藏之室。”
“现任守藏史何人?”
“第十八任守藏史者,陆煊也!”
天子轻叹:
“陆先生,当世大德!”
群臣称是,史官以刻刀记之。
【周十八任守藏史陆煊,讲道之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万民恭听,天子动容。】
【得周天子赞,曰:陆煊者,当世大德,圣贤也!】
而当史官刻录之时,
天上紫气、仙葩、金莲等,汇聚一体,化作灿金光华,似流明划破天际,坠入守藏室中,坠入陆煊头顶。
少年沐浴浩浩光,端坐于蒲团,恰似圣贤。
此一息间,开得七十二窍穴。
陆煊睁眼,猛地从床榻上起身。
“孔夫子”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神思恍惚,脸上苦笑。
也不知那浩浩光到底是什么,灌注而来后,接连开辟七十二窍,要知道,自己修的是太上筑基篇,按老师的说法,修行此篇章,窍穴十倍广阔于寻常人!
换句话说,他要是练的不是太上筑基篇,此刻或许已然窍穴圆满了?
还有那位孔夫子.
少年脸上闪过愁思,这一次算是这么过去了,可那位孔夫子说,过段时间再来请教.
“罢了,到时候再说吧!”
陆煊起身,体悟自身躯壳中产生的变化,自己开辟的一颗加上方才开辟的七十二颗,一共七十三颗窍穴熠熠生辉。
不止如此,肉身似乎也产生了一些难明的转变,细观肌肤,其下有淡淡灿金光泽,而且周身似乎缠绕有一种特殊的气。
陆煊尝试去引动身上附着的特殊气息,仔细感悟,只觉其韵煌煌,大气磅礴。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了。
“如今我窍穴已开七十三,正常引动天地元气灌注冲刷的效率大大降低,如果没有灵物,恐怕开窍穴的速度会大大降低.”
自语间,陆煊忽然想起当初吴叔对窍穴的描述来。
“小修士要练它,仙人也要练它,不同的是修士淬其形,仙人练其真本,练成一个个广袤世界!”
广袤世界
要不,试试?
念及此,陆煊当即盘腿于床榻,内视左手开辟的第一颗窍穴,只‘看’的见天地元气充斥其中,窍穴四周亦有一层厚厚的【壳】。
他心生好奇,尝试解开窍穴四周的‘壳’,但却难以撼动分毫,
思索了片刻过后,陆煊换了一种方式,小心翼翼的催动斡旋造化,运用在那一粒窍穴之上。
斡旋造化,可演化天地,造化万物。
而仙人修行窍穴,旨在将窍穴炼做天地.
下一秒,精气神疯狂流逝,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来,
但随着精气神的流逝,那一粒窍穴四周的‘壳’亦产生了一缕波动!
还不够!
陆煊激发劈柴式之真意,催动诛剑式,以无上锋锐配合斡旋造化,意图驱散那层‘壳’!
这一次真正奏效,伴随无法言语的破碎声,‘壳’破,其中景象显露了出来。
“这是.”
窍穴中,是混混沌沌,清浊共存,吸纳来的天地元气存于清浊间的窄小缝隙,仅此而已。
陆煊心头一动,尝试诛剑式去劈开混沌!
‘咚!!’
窍穴中的混沌泛起涟漪。
旋即,他又以斡旋造化,配合诛剑式,尝试将窍穴中的混沌、清浊等,造化为先天灵气,
混沌开始剧烈震荡,有分裂开的趋势!
有用!
陆煊兴奋了起来,脑海中的推测被证实,正打算再次以斡旋造化转变混沌、以诛剑式劈开混沌的时候,
却发觉有浓烈的眩晕感袭来,一身精气神已然被耗了个干净,此时之疲惫不亚于当初造化那一缕蟠桃!
不,单论损耗,还要远远胜过那一次!
“哦豁,玩过头了”
他精神枯竭,昏死了过去。
昏迷中,本只得些许皮毛的元始身,却开始缓缓的、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第73章 是吾师弟!
上古,临淄,齐宫。
宫中大宴。
“此战秦国大败,诸位有功!”齐桓公端坐上位,温和笑着:“不过尚且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遂国与秦国结盟,吾欲先伐遂国,斩秦之臂膀,诸位以为如何?”
坐在侧位的张陵皱了皱眉头,困惑道:
“何不趁胜追击秦国?若等到秦穆公休养生息,到时候伐秦之事反而麻烦。”
他有些费解,遂国到底只是一个小国,对于这场战争根本不能产生什么影响,何故要先伐遂?
而齐桓公只是皱了皱眉头,淡淡道:
“听我的。”
见状,张陵便也不语,而场中气氛稍冷。
齐桓公自知似乎独断了,欲缓和气氛,笑问道:
“对了,听闻张将军故居是在洛阳,有家属还在那儿,怎么不接过来?”
张陵笑了笑:
“家属倒是没有,不过有个师弟,我师弟可是不凡,任职守藏室之史,自然不能来的。”
“哦?”一旁,一个与他不对付的上将军取笑道:“守藏室之史?一个偏职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何不唤来我齐国,享荣华富贵,不比呆在那等枯室要好?”
张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家小师弟志不在此。”
“是志不在此,还是能力不够?”
张陵神色冷了下来,一拍桌子:
“再如此言,斩你。”
那位上将军笑容一僵。
高位上,齐桓公皱了皱眉头,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张陵,旋即展露笑容:
“只是玩笑话罢了,张将军何必动怒?此番伐秦,张将军功不可没,堪称无双,想来师弟也是大才。”
“那自然!”张陵昂头道。
齐桓公呵呵笑了两句,意味难明:
“如此,伐遂之事便先定下,吾亲自领军,管仲、张陵相随,诸位以为如何?”
“善!”文臣武将俱道。
齐桓公满意的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小吏匆匆来报。
“西南边传来消息,有大德现世!”
宫宴上,众人皆是一愣,管仲惊疑不定:
“大德?细细说来!”
所谓大德,千年万年都出不了一位,要么修为通天,要么学识惊人,又或二者兼备!
小吏喘了口气,急忙道:
“据说,是一位大先生讲道时,起三千里异象,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紫气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