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再担心也于事无补。不过通过昱暝大祭司的反应来看，我身上恐怕确实有他们昱暝族忌惮的地方，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来捉拿我！”
“黑罐昱暝族根本不知晓，《问道金卷》也不至于让昱暝族紧张，《应天化仙诀》就更不至于。毕竟昱暝族当年剿灭了应天族。唯一能让他们紧张的，恐怕就是我体内被镇压的圣印。”
“这圣印中记载的《九圣昱暝仙功》应该就是昱暝族力量的根源。昱暝族突然的崛起恐怕也就是跟这圣印有关。看来日后要好好参悟圣印的力量，将圣印的力量化为己用。”
“昱暝族越忌惮，我就应该越重视！”
思索清楚后，舒寒环视周围这奇特的环境。
“那些都是后话了，还是搞清楚现在的处境为好，这里不太对劲啊！我堂堂炼虚期修士，体内有炼化的虚空，按理说不用法力，我也能凭空悬浮，怎么到这里，连简单的浮空都做不到呢？”
“还有，刚才那股体内膨胀的力量又是什么？好家伙，要不是我身体坚韧，恐怕当场就被那股力量撑爆了。”
舒寒手一发力，整个人立刻从悬崖飞腾上去。
果不其然，舒寒一从悬崖上升，他立刻就感到那股膨胀之力来袭。好在这次十分轻微，对他而言就是稍稍的胸口不适，他一个落地，便来到之前那群人面前。
“是你们刚才把我扔下去吧！”
看到舒寒居然从悬崖下飞了上来，那群人当即吓得纷纷跪倒，叩首求饶。
“前辈！前辈饶了我们！”
“我们只是一时利欲熏心，饶了我们吧！”
“放我们一条活路，我们给您做牛做马？”
舒寒抬眼一看，看着这群跪倒的人，自己也是一惊。
他指着这群人，眉头大皱说道：“你们……是人族！？”
为首的一个中年壮汉有些愕然。
“是……是啊。”
舒寒眉头大皱！
怎么会是人族？妖神大人不是将我传送去妖族吗？难道说他们是活动在妖族领地的人族？
种种疑惑让舒寒心里大感不好。
他赶忙抓住那个中年大汉，怒声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说！”
中年大汉被吓得颤颤巍巍。
“回禀前辈，这里是人魔交界地的天渊啊！”
第1146章 询问
人魔交界地？
天渊？
舒寒现在脑袋一片混乱，自己没有来到妖族，反而来到了人魔交界之处！舒寒听小芳提起过，在圣灵大陆，人族是夹在妖族和魔族之间，若是自己在人魔交界之处，那么得跨越整个人族疆域才能抵达妖族。
这偏得有些厉害啊！
大概是他们战斗引起时空隧道的偏移吧。
舒寒不免觉得头疼，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确实已经在圣灵大陆，并不是在那片该死的万方大陆。
现在虽然距离妖族甚远，好在圣灵大陆没有昱暝族的追兵，他完全可以一路畅通前往妖族。
不过天渊是什么地方，舒寒就完全没有印象。
他站在悬崖峭壁突出的巨大石台上，环视整个天渊。
舒寒发现天渊璀璨的光亮并不是来自于上空，而是来自于渊底。
磅礴的灵气和明光从渊底源源不断涌出，舒寒亮起清灵明目想要看到天渊的对岸，可是舒寒骇然发觉，自己清灵明目视野受到了极致的压缩。
他现在炼虚初期，目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全力催动清灵明目，舒寒能看到八百里开外。然而天渊中，舒寒惊骇地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不足一百里，而且在这一百里的距离内，舒寒依旧没能看到天渊的对岸。
接着，舒寒向天渊下方看去，这下舒寒发觉清灵明目的视野距离遭到了更大的压缩，居然延展不到二十里。
不光是清灵明目，舒寒还感受自己修为受到巨大的压制。
炼虚修士在灵界也算中流砥柱的角色，抬手间可使山川移位，大地崩裂。而现在舒寒感受到自己却背负着一座大山，修为威力受到数百倍的压制！
还有那急速上升时残留的膨胀感，让舒寒一直如鲠在喉。
这天渊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舒寒认真扫视这三个人族，两男一女，为首中年大汉化神后期修为，一个面相阴柔的男子和那个看起来羸弱的女子都是化神中期修为。舒寒当然知道，这三人方才是想利用某种方法击杀自己，不过他们好歹也是舒寒在灵界首次见到的人族，舒寒难以动起杀意。
接着，舒寒随手便放开了这三人，灵压消散，三人都长舒一口气。舒寒坐在三人面前，一招手，三人赶忙凑了过来。
“介绍一下吧，你们是谁？何门何派？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舒寒的提问，三人全然不知周围的世界在变换，他们已然进入舒寒大梦无痕术中。
在大梦无痕术中，三人不知不觉晕头转向，只顾回答舒寒的问题。
为首的中年大汉说道：“回禀前辈，晚辈名叫伍建柏，化神后期修士，乃是长空教弟子。之所以回来天渊当然是历练自己，希望借助天渊之力，突破炼虚期，当然也希望能寻获一些天渊至宝。”
那个阴柔男子拱手说道：“晚辈沈心思，拜见前辈！晚辈乃是人族广域剑派弟子，化神中期巅峰修为。来天渊的理由跟伍大哥是一样的。”
“晚辈庞雨萌，天霞门化神中期修士，见过前辈。前来天渊历练的修士都跟伍大哥一样，否则谁会来这座天渊。”
舒寒听着三人的话，不禁问道：“你们三人分属不同的门派，为何会在一起行动？”
伍建柏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修士一入天渊，门庭概念便模糊了，当以志同道合之人为伍。我们三人功法互补，凑在一起会有更大的用处。”
舒寒摸着下巴，目光尖锐地凝视伍建柏。
“你怎么知道我有所不知？”
伍建柏当即脊背发凉。
“前辈恕罪，方才我们一行人在这处天渊遗迹寻宝之时，无意间发现前辈从天而降，还伴有剧烈的时空波动。前辈衣着和询问的问题，都不像是周围地域的人族修士。所以我们推测，前辈大抵是进行空间传送，时空通道错误掠过天渊，导致传送中断，从而掉落至天渊内。所以应该不熟悉天渊的规则。”
“哦！”
伍建柏的一番话勾起了舒寒的兴趣。
“时空传送通道不能从天渊所在的时空穿过？”
伍建柏点头如捣蒜。
“对！天渊就是如此，会拦截任何穿过这片时空的传送通道，因此所有传送阵设计之时都会避开天渊。但也有出错的传送阵，使得传送通道路过天渊，那么在此传送通道的修士便会跌落天渊。前辈您算是幸运的，没有跌落更深的天渊，否则……”
舒寒赶忙问道：“否则怎样？会死？”
“身死道消倒不至于，不过若是跌落更深的天渊，恐怕会一辈子困在天渊内部。而且修为实力大幅度衰减，到时候也离死不远了。”
更深的天渊？
舒寒思索问道：“你是说越深处天渊，修为压制幅度越大？”
伍建柏点头如捣蒜。
难怪清灵明目向下看会视野衰减那么严重……
“为何你说会一辈子困在天渊？”
“前辈可能不知道天渊之咒，之所以会被永远困在天渊，就是因为这天渊之咒。”
“说详细点！什么是天渊之咒！”
伍建柏娓娓道来。
“天渊是人魔边境的一处仙迹，越往天渊底部探索，灵气就越浓郁，埋藏的宝物，生长的灵药就越珍贵。所以天渊一直吸引着修士向下探索，不过想要得到天渊的馈赠，就必须承受天渊的诅咒。”
“天渊会给予修士一种如影随形的负荷，这种负荷会压制修士的实力，越往天渊深处，负荷会越来越重。但这种负荷带来的修为压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上升时所产生的负荷，这种负荷修士若是承受不了，便会爆体而亡！”
上升会带来爆体的负荷？！
舒寒当即回想起这些人把自己吊下天渊，然后又快速拉起时产生的膨胀感。
原来如此！
舒寒目光如刀扫视着三人。
“所以，方才你们就是想利用天渊的上升负荷来杀我取宝？”
舒寒的目光让三人脊背发凉。
在舒寒的大梦无痕术中他们无法撒谎，只能实话实说。
庞雨萌歉声说道：“前辈请原谅，我们当时见前辈昏迷，一时为前辈体内的秘宝蒙混了头脑。但我们不敢对前辈动手，生怕惊醒了前辈，于是就想到用天渊之咒来谋害前辈。还请前辈看在同为人族的份上，饶了我们一命！绕了我们吧！”
第1147章 天渊之咒
天渊之咒！
上升便会爆体而亡！
舒寒眉头紧皱，问道：“如果我现在向上离开天渊，这天渊之咒会让我爆体而亡吗？”
伍建柏回答道：“看前辈的修为和上升的速度！”
“修士修为越高深，便越能抵抗天渊之咒的上升负荷。现在我们所处天渊第二层与第三层的交界处，距离地面大概五千里，以前辈的修为完全是可以抵抗上升负荷离开天渊。但切记不要快速上升完这五千里的路程，上升越快，负荷会成倍成倍增加！”
这里距离地面居然有五千里深！
舒寒不禁问道：“若是我下降到更深处，还能返回地面吗？”
庞雨萌摇摇头。
“不行！下降越深，天渊之咒越强大，天渊第二层与第三层的交界处就是化神期能承受的最大上伸负荷。若化神修士来到第三层，那么就没有办法回到地面，因为在这之前，上升负荷会撑爆修士的身体神魂！就算以最慢的速度上升也不行，这就是极限！”
舒寒若有所思说道：“第二层是化神修士所能承受的范围，那么第三层就是炼虚修士所能承受的范围？”
庞雨萌点点头：“确实如此，天渊便是按照能承受上升负荷的极限来划分的！”
“天渊第一层，总共有一千里的深度，对应着元婴期三大境界。天渊第二层，四千里的深度，对应化神三大境界。后面便是第炼虚第四层、合体第五层、大乘第六层。”
舒寒听着她的话，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天渊之咒对大乘期都起作用？”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
“天渊之咒不光对大乘期有作用，对渡劫期至强者同样有作用！只不过想要影响渡劫期至强者，就必须下潜到第六层之下！而达到第六层之下，我们称之为终焉之地，寂静之地，无归之地……”
“因为前往第六层的人从来没有人回来过。因此，我们不知道第六层之下到底有什么。”
舒寒眼皮一跳：“就连大乘修士也回不来？”
“别说大乘修士！当年人族有一位神通广大的渡劫修士进入都再也没有出来过！可能第六层之下，就是天渊之底。也有人说第六层之下是仙界，或者是地狱！但谁也不知道。”
伍建柏长叹道：“天渊太过神秘了！每年都有不知死活的人，怀着朝圣一样心，前往终焉之地，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回来。”
“大乘修士？渡劫修士？”
伍建柏直摇头：“不不不！大乘修士和渡劫修士才不会以身犯险，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炼虚合体期的修士。他们把持不住自己，被终焉之地诱惑，宛如飞蛾扑火般前往终焉之地。”
舒寒疑惑问道：“炼虚合体修士都能去终焉之地？”
“任何人都可以去终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