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价码，老头立刻变了脸。
“远远看你们这里专招天生阴阳眼，没想到就给这三瓜两枣。人穷就不要学别人显摆，容易闪着腰啊年轻人！”
摊主气得咬牙切齿：“天生阴阳眼在南斗城就这个价！你还想要多少！”
“呵呵，那不过是其他天生阴阳眼。其他天生阴阳眼有老夫这般炼虚中期高强的修为吗？有老夫这般洞察气运的敏锐吗？有老夫常年下墓的丰富经验吗？拿其他垃圾阴阳眼跟老夫比较，就是你最大的有眼无珠！”
摊主：“滚！”
老头子翻了白眼，叽叽歪歪就快步远去了。
摊主已经被气得面红耳赤。
“他娘的，要不是南斗城禁止内斗，正想狠狠锤这个老东西一顿！”
接着摊主收拾好心情，将摊位收入储物袋中，笑着对舒寒说道：“让兄弟见笑了，南斗城的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初次见面，兄弟去我在南斗城的阁楼细聊吧。”
舒寒点点头，同意摊主的安排。
就当两人准备离开之时，忽然间后方的街区出现一阵骚动，只见刚才那个老头提着宽大华丽的裤脚就向两人狂奔而来，一边跑一边还说道：“别走！老夫同意了！价格低就价格低吧！赶紧去签订契约！”
舒寒：？？？
摊主：？？？
忽然间，从老头子刚才跑过的街角转出了一大帮人，有凶神恶煞的炼虚高阶修士，也有怒目圆睁的美艳少女，他们齐齐向老头子围拢过来。老头子赶忙跑到舒寒和摊主身后，吼道：“别急！都别急！老夫干完这一票，欠你们的灵石都会换上部分，有事好商量，别急眼！”
“好商量？”
一个满脸横肉的炼虚后期修士站出来哼声道：“老东西，你欠我们天乐赌坊的赌债都拖了多久了？他娘的，上次派人给你温和催债，你还将那个人打晕洗劫一空？这次能放过你，我们天乐赌坊的招牌就可以直接砸了！”
“就是就是！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以为自己长得老就可以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吗？老怎么了，老出来找姑娘过夜就不用给钱吗？赶紧把灵石拿来！”
一群人对着瑟瑟发抖的老东西口诛笔伐，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来活撕了的冲动。
摊主翻了个白眼，拉着舒寒就要走。
“兄弟我们走，这种老不死的东西，死了是最好。”接着他喊道：“兄弟姐妹们，我们跟着老东西并无关系，要杀要剐随便，我们不妨碍你们寻仇了。”
老头子连忙拉住摊主手臂，讪笑道：“哎呀哎呀，怎么能说没关系，不是刚才谈好了价格吗？老夫干！价钱到位，老夫这条命都是你的！”
“去你大爷的！”
摊主当即向拂袖离开，可是舒寒却一把拦住了。
舒寒看向众多对老头子口诛笔伐的人，拿出一大袋灵石，说道：“这些灵石诸位平分吧，还请诸位短时间不要再找这位大爷的麻烦了。毕竟大爷即将跟我们前往圣殇古墓探险，回来之时，诸位的账肯定能一把还清。”
看到一大袋灵石，沸腾的众人立刻平息了。
摊主则是直瞪眼，暗中传音给舒寒说道：“兄弟，你这是在搞什么啊！这老东西一看就不靠谱，我宁愿多花点时间多花点灵石，也不愿找这老东西。”舒寒笑着传音道：“兄弟，无妨，支付这老东西的报酬我来出。最近兄弟我时间有些紧张，早点招募到合适的人最好。”
听到舒寒这样说，摊主也不好说什么。
那老东西则是感激涕零握着舒寒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啊。
“真是出门遇贵人啊！啥也不说了，老头子我这对阴阳眼下墓后就是小友你的前路明灯。”
舒寒笑道：“无妨老爷子，方才只是预付款，若是在圣殇古墓中一切顺利，后续还会给你追加更多的报酬。老爷子你回去好好准备吧，我们不日就要出发。”
“好好好！”
老头点头如捣蒜：“小友就是豪气，那老头子我先回去候着，什么时候出发知会一声就好了。”说罢老头递给舒寒一个通信符便转身离开，离开时还挠着络腮胡须，似乎再思考今晚去哪里过夜。
舒寒收起通讯符，跟着十分不解的摊主离开了繁华的闹市，走进了一个自带阵法的阁楼中。摊主给舒寒倒了一杯灵茶，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王开阳，原玉鼎仙教修士，现在拜入师尊的道统下，排名不清楚了，师尊收了太多徒弟，让兄弟见笑了。”
舒寒听着王开阳的自我介绍，暗自点头。
从清灵明目的观察来看，王开阳天赋修为皆不如乐小伟，恐怕只是长垣道人兴趣使然随意收下的徒弟，用来帮自己鱼目混珠。舒寒便开始了自我介绍：“在下余天成，原问天神朝修士。情况兄弟大概也清楚，跟原门派感情破裂了，恰好被师尊撞见，收为弟子。”
王开阳叹息道：“都是天涯沦落人啊！看兄弟改天换地术和清灵明目术修为都比我高，想必是师尊早些时候收下的弟子，那么便是师兄了。余师兄好！”
舒寒连忙道：“客气了客气了。”
“余师兄，问你一个事，师尊有没有传授你长垣问道塔啊？”
舒寒叹息表示：“师兄我还没有这个资格接受师尊的长垣问道塔，师弟你呢？”
“也没有！”
两人对视哀叹。
“那你有被传授《问道金卷》功法吗？”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完全不可能啊！”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回答道。
王开阳率先安慰道：“师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在众师兄弟中，水平都算是很低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实属正常。好在师尊传授的一系列法术足够强大，让我们在修炼界混个逍遥自在完全没问题。师弟我一般在这圣殇古墓群周围混迹，师兄在哪里发家啊？”
舒寒便回答道：“之前师兄一直在天渊混迹。”
“天渊！”
王开阳啧啧称奇：“那是个好地方啊，难怪师兄如此财大气粗。不过天渊混得好好的，师兄怎么跑到圣殇古墓这边来了？”
舒寒叹息道：“六师兄乐小伟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师尊一个得意弟子，他肯定有长垣问道塔，说不定还被传授了《问道金卷》！”
舒寒咬牙切齿道：“师兄我本来在天渊混得好好的，低调内敛，闷声发小财，结果六师兄突然来天渊了。很快就把天渊搅的鸡飞狗跳，导致天渊处处在追捕咱们长垣传人。那我也没有六师兄的能耐啊，只能逃出天渊，来这边避避风头。”
王开阳深有感触地拍着舒寒肩膀。
“理解理解，这就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无妄之灾啊。”
第1326章 小队齐聚
跟王开阳谈论好下墓细则后，舒寒便在王开阳的招待下，在南斗城暂住了下来，等待王开阳另外的队员齐聚，然后他们便可以动身前往圣殇古墓。
在单独居所住下之后，舒寒开始盘算今日与王开阳谈论的一言一行，确信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后便安然等待前往圣殇古墓的日子。
小芳问道：“舒寒，你是怎么打算的？真要跟他们那群人去捕捉什么阴灵念？”
舒寒说道：“当然没有这个心思，现在最要紧的是悄无声息前往仙陨之地边界，阴灵念虽然珍贵，但哪有进入仙陨之地重要。不过仙陨之地边界周围人多眼杂，我一个人在那边晃荡等待，难免会引人注目。而且我的主身还在吸收世尊道人的法术，现在还不能擅动，没了这群人，我还真有些难以靠近仙陨之地周围。”
“那就趁着仙陨之地还未开启的功夫，先去看看那个阴灵念吧。《圣殇百解》中详细记载了如何对付阴灵念，王开阳这个人暂时看不出问题，应该可以合作。跟他们一起，拿下一个阴灵念应该不会费多少功夫。”
“等拿下阴灵念，我就请他们在仙陨之地周围为我寻找半月阴草，我借机慢慢等待仙陨之地开启。混在这群人中间，能减少很多事端。”
两日后，舒寒便在王开阳的介绍下，看到了其他两名队员，一男一女。舒寒也用通讯符招来了面泛春光的老头子，看着老头子面红耳赤的样子，就知道这两天他肯定耍了个痛快。
男子有着跟女子一样纤细的眉宇，面相有些阴柔，长着一双不讨喜的三角眼。他上下打量着舒寒和老头子，露出不满意的神色。
“我说开阳，不是让你就找一个天生阴阳眼吗？这个老头一看就是天生阴阳眼，但是这人是来干嘛的？不要随便给队伍里增添闲杂人等啊。”
闲杂人等？！
王开阳赶忙打圆场道：“天纵兄，这位可不是闲杂人等，这是我的同门师兄，名叫余天成，法术修为更在我之上啊！”王开阳介绍道：“师兄，这位名叫张天纵，是我们队伍风水阵法大师，祖上便是在圣殇古墓发家，通奇门异术，能分金定穴，是我们队伍的领航。”
舒寒礼节性地鞠了一躬。
张天纵听到王开阳称呼舒寒为师兄，顿时眉头紧锁。
“他跟你一样同为长垣传人？”
王开阳点了点头。
张天纵谨慎道：“最近你们长垣传人在中圣天洲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啊！各大势力都在追捕一个长垣传人，开阳兄，我知道你跟那人没有关系，但你能保证此人跟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吗？”
舒寒表现出十分愕然的样子。
“我？跟哪个长垣传人有关？”
王开阳连忙帮舒寒说话：“别瞎说，余师兄跟我一样，都是末尾的小角色，就是当年师尊随手收下的弟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搅乱人族风云的传人！”
舒寒也笑道：“天纵兄真是多疑了，若是我有搅动人族风云的能力，就不必加入你们的队伍共同探索圣殇古墓了。”一旁的女子此时插话说道：“我看也不像，此人体内法力虚浮，据我阴阳眼观察，他们没有人族天骄那样锐不可当的气场，应该跟我们一样是普通修士。”
舒寒顺势看向这位说话的冷面女子，只见她双眼有光芒在流转，但却是一双极其好看的杏眼，不像老头天生阴阳眼那般奇怪。
听到这话，舒寒没有反应，那老头却跳起脚来，怼着那女子的脸瞅来瞅去，吓得那个女子花容失色，快步后退。
“你干嘛！”
张天纵挡在老头面前，怒目圆瞪看着那老头。
老头则是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的怪声。
“这就是你们队伍的阴阳眼啊，看上去也修炼了不少时日，但纯属玩废了啊！”老头跳到舒寒身边，说道：“就拿这位老板举例！这位老板气场如日中天，铺天盖地，你居然说没有气场可言，真是白瞎了你一双杏仁阴阳眼！老夫看你就是阴阳眼水平不到家，导致老板的气场直接填满你整个视野，然你看不见轮廓，才以为没有气场！有这样阴阳眼，难怪你们在古墓中发现不了什么好东西。”
“你！”
听着老头一顿噼里啪啦的指责，女修彻底按捺不住了，气得娇躯直抖。
王开阳看到这一幕，赶忙过去安慰。
“姜苑别生气，这老东西就是为老不尊。不过他啊维护余师兄也是意料之中，因为他就是余师兄花重金聘请过来的。最近古墓活跃，天生阴阳眼都被抢先挖走了，只剩下这个不靠谱的老东西。看在捕捉阴灵念的份上，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姜苑听到王开阳这么说，怒气也被压制下来。
而老东西还得意地看向舒寒，得意洋洋道：“老板，你这灵石没白花吧，谁敢得罪你，老头子我必然孤勇向前！”舒寒白了他一眼，叹息道：“您老还是少说点话吧。”
老东西讪笑道：“要的要的。”
舒寒问道：“大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称呼就免了吧，南斗城内都叫老夫老吕头，你们一样叫就行。若是过意不去，叫一声吕爷也不是不可以。”
张天纵眼睛一白。
“我吕你大爷！”
就这样，这支临时组建的下墓队伍便前往南斗城殿，在南斗城殿，众人签订了探墓契约，契约上标注了队员之间的利益分配以及互不侵犯条款。接着一行人在南斗城的盟誓大殿前各领到了一杯水。
舒寒看着这杯水有些不解。
“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开阳没有回答舒寒，他将攥紧的拳头挪到舒寒的水杯上，一缕尘土便从他攥紧的拳头中落到了舒寒的水杯里。紧接着王开阳如法炮制将尘土都撒到其他人的水杯中，等待王开阳撒完，他们不约而同举起水杯，仰头望向上苍的圣殇墓地，同时呐喊道：“誓约已定，此行不弃。圣殇在上，此诺不毁！”
说罢，他们纷纷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共同看向拿着水杯茫然无措的舒寒。
第1327章 盟誓之水
“看什么！喝啊！”
张天纵不满说道。
舒寒凝视这个水杯，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但是很快就有其他下墓队伍来到南斗城殿的盟誓大厅，重复他们之前的仪式，然后迅速便离开了南斗城殿，前往圣殇古墓。
“这是前往圣殇古墓必备的仪式吗？”
王开阳解释道：“只要是组队前往圣殇古墓，盟誓都是必须签订的。师兄，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没有加害于队友之心，喝下那杯水完全无害。这只是一杯混杂了圣殇古墓泥土的水罢了。”
舒寒凝视水杯中漂浮的泥尘，不禁起疑道：“光喝下这被沾泥土的水，就能确保队员之间不会相互背叛相互坑害吗？这简直是儿戏啊！”
“要是真有这么有效的手段，那人族哪有这么多尔虞我诈。就算一个人用灵魂起誓，也不能保证此人永不背叛，光靠这一杯水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