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吸功大法开始 第486节

  “什么人!”

  忽然间一声声惊呼疾喝此起彼伏,是商队之中的大内高手发现了情况,赵楷刚放下的心又是悬了起来,猛然转头就看到风沙烟尘之中,有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相拥而至。

  大漠黄沙高漫天,吹的人根本睁不开眼,待得赵楷终于看清那两道身影,眼神变得绝望,干涩道:“徐龙象……”

  “杨太岁,滚出来吧!”

  徐信的声音在大漠黄沙之中响起,陡然间赵楷身后的几辆马车炸开,数道身影出现,其中一道身影恰好落在赵楷的身侧,是个低首念佛的黑衣老僧。

  两朝帝师,病虎杨太岁,与北凉王徐骁乃是关系莫逆的好兄弟,巅峰之时修为惊天,曾踩塌一半龙虎斩魔台。

  但在京城白衣案当中,他当了帮凶困住徐骁,事后心境出了问题,在自责之中不断跌境,修为早大不如前。

  面容枯槁的老僧站在赵楷身边,他没有和这个徒弟说一句话,仅是跟那名六珠菩萨相互合十行礼,然后默然转头向着徐信,传音道:“谁都可以死,老僧可以死,红教法王可以死,一千九百一十六名扈从都可以死。”

  “唯独赵楷,身负皇命、更身具气运……死不得……老僧可以护送赵楷返回京城,然后再去北凉王府请罪。”

  “你说了不算,什么皇命气运,我都造反了,哪里会顾忌这些东西。”

  徐信轻揽红麝的纤腰,在美人的螓首鬓角间微微一嗅,熟悉的幽香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待会杀人之后洗个鸳鸯浴,应当是极好的享受。

  “徐骁一生未起反念,王妃也是守正知礼,你为何要造反,这是害了伱们北凉王府的身后名啊!”

  杨太岁痛心疾首,他和徐骁及先帝赵礼感情深厚,自然不想徐赵两家走到现在这一步。

  “北凉王府没有大徐皇朝好听,这个理由够了吗!”

  “至于你说王妃,王妃魂入地府,你讲的这些她听不到,不好当面反驳你。要不我给个意见,送你杨太岁下去见她,让她来反驳你。”

  徐信只是笑了笑随意的说着这些话,身边的红麝笑的花枝招颤,而赵楷一行人的心,则是沉到了谷底。

第961章 白衣旧案清算起,不爱红妆爱龙袍

  2024-07-17

  夕阳西下,大漠风沙迭起。

  黑衣老和尚看着眼前那揽着红裙美人好似浪荡子的少年,这是他老友的儿子,也是要取他性命之人。

  “召集所有人过来,别想要逃跑,他能从北莽赶至此地,谁都逃不掉。”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杨太岁的声音落下,赵楷果断发出信号,一道虹光飞上天空炸开。在这临近黄昏的天空上,炫目的的彩光信号,百里之内皆是可见。

  前后左右都是响起阵阵蹄声,太安城为暗中联合西域之事,准备的极为充足,分出多部人马伪装商队行事,分布于赵楷等人的四周,信号发出后,至多两刻钟,就能全部赶到。

  “死战不退吗!但就算是两千铁甲,也挡不住我的啊!”

  徐信平淡的说道,赵楷一群人如临大敌,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逃走,因为在此番前来西域之前,他们就知道此行九死一生。

  而且杨太岁所言是很正确的,面对徐信这样的绝世高手,逃跑就是等着被逐个击破的弄死,除非徐信只是准备杀他们当中的一小部分领头的,那样逃跑的家伙,倒还有可能活命。

  一波又一波身披铁甲的骑兵自四方而来,各自汇聚环绕着徐信和赵楷等人提升着马速,同时这一千多铁骑也在准备,准备着死战不退,甚至还想要反杀磨死徐信。

  《雪中》的人间,虽然史书上常常将冲锋陷阵的猛将夸耀为万人敌,但在徐信之前,还没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一人正面破万军。

  三教高手能放大招破军,但基本不会冲入正面战场,绝顶武夫倒是可以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但也担心过分深入会被同级高手缠住,继而身陷重围,死的憋屈。

  不过做到千人敌的顶级武夫成就,虽然凤毛麟角,但不论江湖还是庙堂,还是有一些人做到的。

  当年徐家为天子开西蜀,除去西蜀君王和大量官员誓守国门,宁死不臣离阳,宁死不逃皇城,更有身为西蜀宗室的剑皇一剑守城门。

  不过那西蜀剑皇不擅换气,只是以一气力战,先衰后竭,最后被北凉铁骑碾压致死。

  那一战,西蜀剑皇在三炷香时间内斩杀北凉精骑八百人,但未能撑过那一波千军冲锋,被八百人之后的其余铁骑的马蹄践踏,死的也算悲壮。

  硝烟的漫长春秋乱战,使得军旅甲士都对搏杀江湖顶尖高手有了许多实战经验,必须要在己方士气溃散之前,活活耗死对手,不给其喘息换气的机会。

  这些用尸骨性命堆出来的宝贵经验,由老卒不断传承新卒,代代相传。护送赵楷的这些骑兵都是皇家的精锐,不乏有参加过春秋不义战的老卒出身,自然知晓如何用命堆死绝顶武夫。

  杨太岁的身边是赵楷,赵楷另外一边,一袭雪白袈裟的密宗女菩萨一手在胸前结印,一手作平托持瓶状。

  黄沙在手掌之上几尺高处疯狂旋转凝聚,聚沙成塔,竟然缓缓成就一番星斗漩涡之象。

  赵楷身边有自己二师父和密宗女菩萨,另外还有四个一品高手也在积蓄功力,这些都给了他一些勇气。

  他也算是有些血勇,攥紧马鞭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手中那根结实马鞭突然寸寸崩断,这位已经入了宗室名帖的皇子低声说话。

  “我会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突然由低沉变得凌厉。

  “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杀了他!!!”

  他手中残破的马鞭直甩向徐信的位置,接着亲率两百多甲士冲锋,包括杨太岁和女菩萨在内的六大高手一起前冲,那一千多骑兵也同时合流发动冲锋,他们想要杀出一条活路。

  “蚍蜉撼树!勇气可嘉!”

  徐信平淡的给了这一千九百多人八个字的评价,而后一瞬间来到他们中间,爆发的气浪冲垮了千军铁骑,一瞬间就打灭了他们的战意。

  四个一品高手和那女菩萨也飞了出去,只剩下赵楷和杨太岁被徐信一手一个按着肩膀在原地。

  “归宗!”

  病恹恹的黑衣老僧看着肩膀上的那只手,笑了笑吐出两字。一手在胸口成掌竖立,一袖拂卷而动,大袖滚滚撑起如鼓囊。

  “叩指问长生!”

  他的袖中点出一指向徐信的眉心,这也是他用出的最后一指。

  道,不是道门独占,三教一直都在苦苦觅求各自的道。

  杨太岁长于文士纵横权谋之说,又入了佛门有望佛头之位,昔年脚踏斩魔台,也是一位求道之人。

  大概是人生的末尾,反而看开了许多,这最后一指,便又有了问道之心。

  “杨太岁,你虽然剃了头发披了袈裟,骨子里仍是法家,行得是那纵横捭阖术,比起龙树圣僧,差的远了。”

  徐信的手掌抓着杨太岁那一指贯入他的胸膛,看着眼前黑衣染血的老和尚,他只是摇摇头平淡的评价了一番。

  杨太岁洒然笑道:“贫僧确实做不成佛头,证不得菩萨果。不过,到底是做了离阳赵家一辈子的忠臣,最后总不好晚节不保吧!”

  “百丈慈悲!”

  黑衣老僧一脚跺地,胸前玉扣粉碎,那一袭浓黑如墨的袈裟,如一朵黑云般腾开,如一株华盖平地起。

  古书曾云终南山有仙人手植宝树,高耸入云百丈,无枝无叶。

  这本该是杨太岁算出百岁以后自己去力抗天劫的隐秘手腕之一。

  天底下的拔尖风流子,谁不是各有莫大机缘,各有压箱本领。

  长宽俱是不过一丈多的袈裟在升空之后,裹挟出数百丈滚滚黑云,最后摇摇晃晃的跌落而下。

  杨太岁的七窍缓缓淌血,这位两朝帝师,徐骁的好友,终是死在了北凉王徐骁之前。而他的死,则是代表了京城白衣案的清算开始。

  “徐龙象,你真的敢杀我?北凉真要造反?”

  赵楷看着眼前的徐信,哪怕后者早就亲口说了要造反,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这种话,大概是惧怕死亡的降临吧!

  “你放心,我现在不杀伱。你想活的话,就一个人走去敦煌城,别想着逃跑啊!”

  徐信一掌打在赵楷的小腹上,后者扑跌掉在地上,修为全失。

  徐信做完这些,丢下披头散发的赵楷,然后带上红麝,化虹而行,先一步赶往敦煌城。

  这到了敦煌城的时候正是晚上,徐信便就先去泡澡,他正泡的舒坦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睁眼便是看到红麝走来。

  今夜的她,没有身着红妆,而是……披上了一袭金黄龙袍。

  黄袍之下,是那空无一物的光景啊!

第962章 用气运打败气运

  2024-07-17

  西域黄沙万里,敦煌城圈了一个圆出来,给七八万人构建了一方乐土。

  别看敦煌只有七八万人,但在西域来说,已经是极为强盛的势力了。在西域很多地方据有沙洲为城,一城即是一国,很多小国可还没有万人。

  敦煌北端巨仙宫,分作东西双宫,东边掖庭宫,西边紫金宫。

  徐信和红麝进的是紫金宫,脚下地面由羊脂美玉的厚重白玉片铺就,房间之外是广袖红绿的异域风情宫女。

  而在房间之内,红麝走到徐信面前,穿着一袭龙袍,倒是比徐信更有威仪,在这紫金宫,她确实是比徐信说话更管用,因为她是紫金宫的主人,敦煌城未来的城主。

  连离阳赵氏都知道,往西域插钉子可能会对北凉造成威胁,北凉王府自然也清楚,并且在很多年以前,就展开了针对西域的布局。

  敦煌城主燕脂,是红麝的亲姑姑,本是北莽的妃子,被女帝慕容氏构陷,争宠落败,后来离开皇宫,在北凉王府秘密扶持下,坐上敦煌城主的位置。

  红麝当初入北凉王府当婢女,就是类似质子的身份。

  燕脂这么多年来不曾有孩子,与她血缘关系最近的就是红麝,加上有北凉王府这层关系,红麝成为新的敦煌城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龙袍,不错。”

  朦胧水雾弥漫升腾的黄花梨木浴桶当中,睁眼的徐信看到穿着龙袍的红麝,笑容是非常的灿烂,热气熏蒸,拂去徐信一路风尘的疲惫,明明没有放有花瓣,房内就已是香气扑鼻。

  徐信瞥了一眼身穿龙袍的红麝,这位北凉王府一等大丫鬟的天赋异禀,异香醇冽,每逢初春,甚至可以招蜂引蝶,那幅女子行走彩蝶翩翩萦绕的画面,实在是妙不可言。

  士大夫癖好玉人什么的名贵珍玩,比起她的“国色天香”,根本不值一提。

  “少爷喜欢便好。”

  红麝走到到徐信身边,半蹲在宽敞浴桶内,手法细腻。黄袍浸湿,穿与不穿也差不多,此时此景,好像穿一些反而更加旖旎香艳。

  “这是南唐皇室织造局的龙袍,当年春秋国战后,有中原士子北逃,其中一位织造局头目私藏了一件龙袍和一件蟒袍,私贩牟利给了敦煌城里的一位权贵,后者又赠送给姑姑。”

  “这件龙袍算起来,少爷您要穿的话,不是太大就是太小,那件蟒袍也差不多,而且前朝的龙袍蟒袍,穿着也不怎么吉利。还是咱们徐家亲自订做一件与少爷您合身的黄袍更好。”

  红麝如一尾丰腴锦鲤游至身后,双手轻环徐信的脖颈,贴近他的耳畔吐着幽香与热息。

  玉人眼神沉醉,痴痴说道:“少爷啊!奴家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穿上黄袍的那一天。”

  徐信的手掌轻轻抚上红麝的手背,轻声道:“那一天想来不远了,但其实,我并不太想当皇帝了。不过这个人间这么乱,与其把那位置让给别人,还不如我自己坐上去。”

  “天下之责,舍我其谁!”

  红麝娇笑道:“少爷果然是天生的贵人,奴婢真的被你迷死了呢!”

  “你这话毫无诚意啊!”

  徐信笑了笑。

  红麝低头凝视着他,吐气如兰的呢喃道:“那少爷,您要什么样的诚意?”

  徐信的眼睛忽然一动,却是红麝在试探着表露诚意,一只不规矩的纤手抹过了腰间,直捣黄龙。

  徐信扭头正对上那张绝美脸庞,什么媚眼如丝,春意挂眉梢,眼波儿底部,藏不住那种小女子的羞涩。

  哗啦啦的水声当中,徐某人直接站了起来,单手就是将这个身穿龙袍的女皇帝抬了起来。

  红麝被徐信抱着上了逾越礼制的龙床,美人儿主动翻身到徐信身上,凝望着徐信近在咫尺的安详脸庞,她轻声道:“公子,今夜伱是奴婢的,只是奴婢一人的,不贪心,就一天也很好。”

  敦煌城昼夜如同两个季节,昼热如酷暑,夜凉如深秋。

  但徐信这一夜却没有感受到敦煌城的夜凉,只感受到了未来城主所带来的热情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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