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买一套玉笼或莲花坊市的四房宅院,官至镇魔司别将。”
“这……”伍正雄愣住了。
这不是难为人吗?
“你先回去吧。”伍道宽摆摆手。
这一幕,让伍正雄心里又是忐忑不已。
但也只能转身离开。
伍正雄站在院子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天赋太好,也成错了。”
……
伍正雄刚出门,嫡子伍正豪就进了书房。
“郡守。”
伍正豪抱拳,面容冷峻。
“魔焰经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伍道宽问道。
“蛇影门私藏魔焰经一事,已经查到了五十年前。”
“还是不知道这魔焰经究竟是谁放入蛇影门的藏经阁中的。”
伍道宽斜了眼儿子,“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表面上看,魔焰经乃是魔道功法。可细究起来,这魔焰经又是前朝皇经残篇。”
“尤其是如今山河动荡的点,魔焰经突然出世就很值得揣摩了。”
魔教邪徒、前朝余孽。
这两个名头无论是哪个,都是不得不查的大麻烦。
伍正豪抱拳道,“再往上查,就要查蛇影门长老以上,乃至副门主级别的大人物了。”
“查。”伍道宽没有丝毫犹豫。
“而且…我还听到疑似有抢夺魔焰经的人重返郡城的消息吧。”
“是。”伍正豪点头。
“只不过气息只出现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对方应该已经发现了,并且隐去了行踪。”
“想要排查就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但折冲府那边监察各县,人手已经不太够用了……”
伍道宽沉默了片刻,“正好,交给镇魔司的人去做吧。”
“遵命!”
伍正豪一抱拳,刚要转身离开。
却又被伍道宽叫住。
“等一下。”
伍正豪回头,看向父亲,“郡守大人还有何事?”
“关起门说话。”伍道宽说道。
嫡子伍正豪,是他钦定的伍家接班人。
如今不到知天命,已经任郡城卫司司主之位,护卫阳山郡城安危,同时监察阳山郡内大小宗门派系的动向。
伍正豪脸上的冷峻放缓,“还请父亲赐教。”
“我记得木城别将今年已经有九十岁高龄了吧。”伍道宽缓缓说道,“如今他的状态如何?”
伍正豪缓缓说道,“行将就木,宗师境界虽在,但五脏衰竭,能不能出手都成问题。”
“独子是个纨绔,带领着木派从三门之下名望前二大势力,一路走低,现在只是个空壳。”
“孙子木山倒是争气,可惜努力有余天赋不足,三十岁的淬骨境豹响层次,这辈子无望宗师了。”
阳山城内大大小小的宗门势力,掌门长老,都仿佛在伍正豪心中刻下来了一样。
伍道宽缓缓说道,“正雄的那个准女婿,我觉得很不错。”
伍正豪点头,“一枚山宝入腹,熬过去便是人中龙凤,就算不比灵武骨,也差不到哪去了。”
“也就是出身不行,估摸着根基不太牢固。”
“但若是一帆风顺,未来能超过他的,阳山郡内双手都能数过来。”
“而且在班泉明一事上,此子表现出的心性和胡成有些相似,胆子极大,行事果决,就是多少有点剑走偏锋。”
“是把双刃剑。”
伍道宽呵呵一笑,“我跟正雄说,让他入赘伍家。”
伍正豪稍作沉默,“他未必会答应。”
“若是答应了……我反倒觉得此子差点意思。”
伍道宽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若是不答应……”
伍正豪接话道,“我帮着安排安排位置。”
伍道宽抬手,“也不用全都帮,路帮他铺出来就好,成与不成则看他自己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别让别人发现。”
“孩儿明白。”
……
屋里。
姬源听完伍正雄一字不差的复述。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眼巴巴看向姬源。
“一套玉笼坊市的四房宅院要多少银两?”
姬源一开口。
伍正雄等人就已经明白姬源的意思了。
“阳山有句谚语叫,阳山多日照,一步一砖满地金。”
伍天赐苦笑,“阳山的房,都是按黄金算的。”
“最普通的一座宅子,就要百两黄金。”
姬源心算。
这阳山郡的人工钱也高黑石县一些,普通人一个月能有四五百文,进了力壮,能拿一两。
力壮境算是郡城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可一年也就是十二两,想要买一座宅子,得不吃不喝八十三年才行。
郡城的房价,超乎想象。
“玉笼和莲花,都是四姓大族所住的豪宅,所以价钱是其十倍。”
“黄金千两。”
伍正雄接话道,“这对伱不难,难的是镇魔别将……如今在位的四大别将,除了原黑石县殓尸司司主,因为班泉明叛乱和二百里山林之事,破格以正七品出任镇魔别将,驻守黑石县之外。”
“其他三位都是从六品,有宗师战力的镇魔别将。”
姬源默默听着伍正雄的话,神色平静的说道,“这些于我而言,不难。”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想必郡守大人也是觉得时局动荡,我与天娣年纪太轻,修为太浅,需要积攒实力,多些历练才更稳妥吧。”
“而且郡城内的派系错综复杂,郡守大人应该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
他看向身边的伍天娣,拉住她的手,“最多几年而已,不成问题。”
孔大武、张鹿这些人明里暗里,确实对自己不薄。
从妖丹到金光符,还有在黑石县内的诸多职务便利自己都享受不少。
若是眼前有更大的利益就抛弃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那自己又算什么了……
划清界限,绝无可能。
“待我毒功大成,也未尝不可。”
伍天娣也没有丝毫犹豫,随着姬源的话气势十足的说了句。
“好好好……还没过门就夫唱妇随了。”
伍天赐在一旁拍手。
伍正雄听着姬源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父亲真是这样想的吗?
“那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门外。
一个婢女贴着墙根,默默记下几人的对话。
殊不知屋内的姬源瞳孔中,有一抹青光流转,一直关注着她。
刚吃过饭。
她就悄悄溜了出去,走进伍道宽的书房。将几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都复述了一遍。
一字不差,就连语气都一样。
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
“去总务房领十两赏钱。”
“多谢家主。”
婢女欠身,随即转身离去。
书房内的伍道宽看着书房的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小娃娃,是个妙人。”
……
第二天一早。
姬源就搬出了伍家大宅。
“既然要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哪有赖在伍府的道理,岂不是要遭人耻笑。”
姬源站在门前,和伍天娣笑呵呵的解释。
他听到‘党争’,就隐约能猜到伍道宽的意思,但也不确定猜测的到底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