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二厂，乃是专门为皇室服务的机构，说的再精确一点，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机构。
太子就算是未来的储君，但在没有继位之前，还是不能私自去接触西厂的人，因为这是属于皇帝一个人的刀。
李修也是身份特殊，虽然身为西厂的总管，但实际上也就是挂个名号。
“汪兄，近来如何？”
李修见到了汪正德，却见这位翻云覆雨的大太监，此刻状态却当真有些萎靡，躺在自己的摇椅上，颇费了些功夫才起身。
汪正德笑眯眯的看着李修：“兄弟你也损失不少了，一身的真气，没了？”
李修苦笑：“能保住这条命就算不错了。”
汪正德闻言深以为是的点点头：“此番灾祸，西厂首当其冲，那些妖孽之辈在西厂附近几条大街上做文章，竟是布置出一座相当诡异的阵法……那阵法以妖族之血为阵基……”
说着，汪正德顿了顿：“虽然还没有定论，但是以我猜测，那座血阵是以那日响起的古怪歌声为引的。”
以血为阵基，以歌声为引。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想象，防不胜防。
西厂就是在这样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忽然深陷在血阵之中。
而血阵也没有具备任何的攻击性，反而是一座滋补大阵。
只是滋补的对象，只有关在地牢之中的寅将军。
那日有上千妖族横死街头，庞大的精血之力，在那诡异的歌声之中绽放出了恐怖的血气之力，纷纷注入寅将军的体内。
于是就在西厂的大牢之中，一位二品妖尊境界的绝世强者诞生了。
“二品……”
汪正德提到这两个字，眼神里都是不由得露出恐惧之色：“二品境界与三品宗师完全不在一个级别，整个西厂大牢几乎在瞬间就支离破碎了，对了，寅将军关押的地方就在你之前练功那间密室的旁边，现在全成一片废墟了……”
李修：“……”
合着我之前安心练功，隔壁就是大魔头呗？
看到李修的表情，汪正德也是能猜测他心中所想，笑道：“西厂的地牢坚固无比，完全是可以承受宗师级别的力量打击的，当年为了修建这处大牢，不知耗费了多少的财力物力……”
“只可惜，在二品妖尊面前，脆弱的好似一张纸。”
听到这里，李修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凝重。
他体验过三品宗师境界的压迫感，宗师之下皆蝼蚁，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的，宗师强者可以影响天地之力，那种宛如神明的压迫感，足以让宗师境界下的任何人感到血脉般的压制，甚至很难生出反抗的勇气。
而在二品面前，宗师如狗！
……
……
第553章 记住胭脂的味道
“我今天能够坐在这里，也是因为寅将军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不然对我动动手指，我的小命儿便不保了……”
汪正德说到此处亦是眼神莫名。
虽然他活了下来，但这种被当成蝼蚁的感觉，属实有些不舒服。
但很快，他便将这念头压了下去，转而成为了一种释然。
汪正德知道自己是个太监，先天残缺，能够修炼至此，已经是自己算是有些天赋，也有着莫大的毅力，他心里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此生最多达到宗师境界就算是烧高香了，要想走到武道尽头……痴心妄想。
事实上每个踏足武道的人，都会在初期幻想过自己能达到武道终极。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不得不认命。
“兄弟，那天的诡异歌声，似乎是从天窟里传出的。”
汪正德若有所指的看向李修，开口询问。
李修则是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天窟之内，有着一座镇压了许多妖族的炼狱，其数量之多，难以估计，我只看到一部分，但也已经是成千上万，那诡异的歌声就是从炼狱最深处传出来的……我猜测，应该是妖族的某种战歌。”
汪正德点了点头：“那歌声响起之后，妖族的血脉似乎都处在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甚至有许多妖族当场突破境界，就连二品妖尊的寅将军，都有种愈战越强的架势……也幸亏有绝心大师在，对了，大师还在午门内吗？”
李修闻言，神色一暗，道：“绝心大师已经圆寂了。”
“唉……”
汪正德略作沉吟，叹息一声，道：“绝心大师驻守天阶塔十几年，最后亦是为皇室而死，也算是悲壮。”
“不过天窟狩猎战结束，这一年总算是要消停了。”
“腊月已经要结束，希望来年，不论是江湖也好，还是庙堂也罢，能够消停着些。”
汪正德终究是一叹。
消停？
怕是消停不下来了。
……
李修回到太子府中，当夜，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你的味儿好重……”
李修无语的瞥了眼面前的玉三娘：“下次少用点胭脂，免得节外生枝。”
玉三娘妩媚的白了李修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精细人儿，胭脂是用来抹嘴唇的，水粉是用来擦脸的，有香味儿的是香囊……李公公这水准怎么在后宫里能吃得开啊？”
李修：“……”
数落了李修两句，面前极具风韵的美妇人莲步轻移走到床榻前，如狼似虎的扑在了李修身上，婀娜身姿好似美女蛇一般扭动，沉甸甸的酥峰更是如同两只活泼肥硕的大白兔。
“我教教你，好好尝尝胭脂的味道，下次别在弄错了……”
话音落下，李修的嘴巴已经被盖住。
他原本还想着在这女人面前保持一点威严，但转念一想，两人之间早就你知道我长短，我知道你深浅了， 故作矜持也没什么意思。
这么多天的疲惫下来，在温柔乡里沉溺一会儿，也算是一种纾解。
……
……
第554章 不死古妖的战歌
玉三娘这个魔道中人，纵欲起来是完全不管李修能不能受得了的，他毕竟伤势刚刚恢复，又内力全失，身体状态肯定是不如之前的，被玉三娘这如狼似虎的美妇人折腾完后，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呵呵，李公子，你好像……”
玉三娘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雪白的脖颈，嫰滑如脂的香肩，居高临下看着李修：“好像不太行……”
李修满头黑线：“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哦。”玉三娘美眸含笑道：“之前你可是一折腾就两个时辰起步，奴家求饶都喊到嗓子哑了。”
见李修终究是忍不住老脸一红，玉三娘才得意的掩嘴轻笑了几声，随后俯身下去，整个将李修抱住，运转真气为他疗伤。
宗师级别强者的本源真气，可以刻意锤炼至至精至纯，这本身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只是如此耗费时间却对自己修行无异，寻常人自然是不愿意去做的，玉三娘有此种举动，倒是让李修感到意外。
完毕之后，玉三娘依旧赖在床上，好似个小媳妇般钻到李修臂弯里：“此次你进入天窟之后，京都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闻言，李修恍然，问道：“我记得你也有一重妖族的身份，你在这次行动里做了什么？”
玉三娘摇头：“我这小冤家可是能帮我持续提升实力的，既然如此，我还去理会那些妖物做什么？不过此次的行动乃是绝密，计划没有开始前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与我接头的妖族被我杀了，之后的计划我自然无从得知。”
“不过……”
玉三娘顿了顿，道：“我的元神之中，曾经熔炼过一缕妖魂，这也是我能够修炼出妖术的原因，此次京都动乱的时候，曾有一道诡异的歌声响起……”
李修竖起了耳朵。
诡异的歌声，又是诡异的歌声。
他现在很想知道，拥有妖魂的玉三娘，在听到那歌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玉三娘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那是一首战歌，是妖族的战歌。”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一座极为广袤的战场，身边有无数的妖族战士，身后有人唱起了一样的歌声，所有的妖族都在这首歌声之中不断的冲锋，不断的冲锋……”
李修皱眉，问道：“向谁冲锋？”
玉三娘摇了摇头：“我无法看清，但能够确定的是，这幅画面相当的古老，很可能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闻言，李修若有所思的点头：“唱歌的妖被镇压在天窟炼狱之中，那炼狱极有可能比天朝建立的时间还要早，里面的妖物，寿命长的可怕！”
“是不死古妖。”
玉三娘笃定道：“不死古妖，这一群诞生在远古，作乱于远古的存在，它们拥有着不死不灭的能力，相传远古时，在人族与妖族的大战之中，人族取得了胜利，但却发现那些强大的妖族无法被杀死，只能封印……”
……
……
第555章 更为关键的事情
在与玉三娘交谈之后，李修亦是对天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猜测那座被当今皇室与各大古武世家把持着的秘境，本质上就是一座禁锢妖族的监狱！
天窟之中的妖魔炼狱，才是整个秘境真正的核心。
“我本来还感到奇怪，天窟之中的机缘五花八门，各种功法武技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但却没有特定的门派，几乎是包罗万象……这根本就不合理。”
李修此刻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武道一途，开宗立派几乎是所有习武者的追求，这也就意味着，很多时候每一种门派之间都会有着门户之见，对于自己门派的绝学，所有人都会敝帚自珍，当成独门绝技，绝对不会轻易的传给外人。
而在天窟之中这种现象似乎不存在，各门各派的功法秘籍都有可能会出现在其中的机缘里，甚至连佛门、道门的区别都没有。
如果将天窟之中的妖魔炼狱，当做成人族为了囚禁不死古妖而打造的最大监狱，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或许在太古时期那个人族岌岌可危，妖魔横行的年代里，人族之中的各位宗师以及各种门派间，已经顾不得所有的门派之别，所有人都只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家的绝学拿出，用来镇压妖族！
“这样推理下来，天窟开启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传承武学吗？”
听了李修的推测之后，玉三娘很是不解的问道。
李修略作沉吟，道：“不可能只是如此，天窟有禁制，不会允许修为境界高的闯入，如果是传承武学，完全可以让更强大的人进去，他们可以更加轻易的领悟到更多的精髓……”
玉三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咱们人族的那些老祖宗们，应该是有着其他的用意。”
李修道：“我们对天窟的了解还是太少，很多背后的隐秘，无从得知。”
“但如果单纯的猜测的话，我更偏向于，天窟开启最大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要留下什么传承，当然这也是其中一个目的。但最主要的……可能是在释放其中的妖气。”
释放妖气！
听到这四个字，玉三娘顿时一怔，陷入了沉思。
李修的这个猜测，不得不说是有些角度清奇了。
但是联想到天窟开启时候的各种异象，这种可能真的不是没有。
“不过，天窟究竟是怎么样的，跟我们暂且也没有关系了。”
李修一笑，道：“那玩意儿下次开启，应该是在几十年之后，具体的时间隐藏在天心石碎片当中，只有皇室知道。年关在即，但眼下的朝堂怕还是要动乱一段时间。”
“动乱？”
玉三娘蹙眉，猜测道：“是因为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