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八品中期……也不错了。”
姜宁远淡淡一笑，倒是一副大放的模样：“我十六岁时，也不过刚七品中期，这位李修公公若放在宫外，也算是武道上的一位好手。”
听到这话，杨少英微微皱眉，有些不舒服。
武道修炼并不容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极为艰苦。
且关关难过，放眼整个京城，十六岁能修炼到八品的都是少数。
他前两个月已经过了十七岁生日，但也才刚入八品境界，比李修相比起来，也是差距极大。
“可惜，却是个太监。”
杨少英当即冷冷说道，故意讽刺李修。
李修并不在意，九公主却俏脸之上满是不悦，甚至一时间想将李修并非真太监的秘密曝光出来，定会让杨少英的脸色很难看！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这种事情若是说出来，李修怕是脑袋难保。
九公主当即俏脸一冷，面露轻蔑道：“你们几个不过鼠目寸光，哪里见过真正的天才？”
“你们可知道，李修他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修炼武道的？”
此话一出，姜宁远脸色微微一变。
他隐隐间能感到面前小太监身上气息略显虚浮，并不像是浸淫武道多年的人。
“九公主殿下！”
这时，一个公鸭嗓远远的响起，却见一身着青衣的中年人快步过来，远远的口中便道：“奴才给九公主请安了！”
青衣中年人的身后，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白衣太监相随。
这人李修却认识，正是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西方白衣首领，聂云霆！
……
……
第145章 西厂督主
话音未落，那青衣服侍，胸口刺绣鹰爪的老太监已经上前来，身材魁梧高大，体壮腰圆，脸上堆着几层肥肉，奴颜婢膝的向九公主下跪行礼：“奴才西厂督主汪正德，见过九公主殿下！”
西厂督主！
简而言之，汪正德就是西厂的老大，只效忠于皇室，听命于皇帝，乃是悬在百官头顶的利刃。
官至五品，但其权力之大，即便是当朝宰相当面，也得礼让三分。
随着青衣老太监跪下，随行的聂云霆亦是连忙跪地行礼，口称：“西厂白衣首领聂云霆，见过九公主殿下。”
“汪公公~好久不见啦，起来吧！”
九公主捏着嗓子，故意作怪的学着汪正德的腔调，拍拍手掌，让汪正德与聂云霆起身。
“多谢九公主殿下！”
汪正德随即起身，却依旧是躬着身子，凑到九公主身侧，从袖中取出一件木质的球状小玩意儿，空心，像个巴掌大小的小巧竹笼，其中又有甚是精巧的机关。
“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那小球，九公主果真美眸一亮，来了兴致。
“嘿嘿，这是手下的小奴才们新研究的玩意儿，您看！”
说着，汪正德将小球随手抛向天空，只听“啾啾”宛如鸟雀鸣叫的清亮声音响起，那小球竟是在半空中颤动飞行着，化出一条难以琢磨的弧形轨迹，最终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如此场景，让周遭众人皆是一愣，面露惊奇之色。
李修看着那小球，也是感到略微惊讶，这玩意倒像是他穿越之前，能够随处见到的各种空气学原理的玩具。
“这玩意儿有意思！”
九公主当即一乐，一把便将小球抢到自己手里，好奇的打量着其中精妙无比的小机关。
“您喜欢就好！”
汪正德笑容灿烂，脸上的肥肉都是一颤一颤的，随即又拿出一只精巧的小盒，放在桌边：“这里面的东西就厉害了，九公主自己藏好，可不能随便给其他人看！”
“行，算你有心了。”
九公主随手抛出了竹笼小球，听着清凉的鸣音，让其又飞回自己的掌心之中，玩的不亦乐乎。
她随口的一句夸奖，却让汪正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一时间双眼都眯成了缝隙，仿佛九公主的这一份夸赞，于他而言胜过了黄金万两。
“在下姜宁远，家父姜振威。”
方才一副高贵姿态的姜宁远，此刻面对汪正德这位西厂的大太监，却表现的有些拘谨，主动上前问候。
“哦？原来是镇国将军家的二公子，竟已经是七品练气境巅峰了，不愧是姜家的血脉，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汪正德淡淡的说着场面话，态度却是有些不冷不热。
“咦？这位兄弟倒是有些面生，应该就是皇太后特许提拔上来的那位吧，叫什么名字来着……”
汪正德转而看向李修，倒是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在下李修。”
李修面对西厂的督主，亦是不敢 怠慢，客气的应道。
“大胆！”
谁知他话音才落，汪正德便是暴怒喝一声。
……
……
第146章 他，是本公主最喜欢的狗奴才！
“身为宦官，理应将服侍皇室视为天命，你应该以‘奴才’自称，怎敢不知礼数？”
汪正德当即怒视李修，本就魁梧的身躯之上，一阵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随之散发而出，整个人好似一座高山耸立，让周遭的众人皆是面色微变，一时间连呼吸都是一滞。
李修亦是感到体内修炼出的劲力，此刻竟像是流水结冰，一点都提不起来了。
很显然，这位西厂的督主，本身就是一位内力极深的武道强者，起码是目前李修见过的人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你才大胆！”
这时，九公主却是秀眉紧蹙，怒斥一声，一脚踢在了汪正德粗如蛮熊的腰身之上，她的力度自然无法伤到这大太监分毫，但这一脚下去，却像是针扎在了皮球上，汪正德一愣，连忙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泄气了。
面带几分疑惑和惶恐的低下头：“九公主……”
“李修是本公主的人，谁让你欺压他的？”
九公主又是连踹几脚，汪正德连连道歉，不敢丝毫还嘴：“奴才错了，只要九公主您喜欢就成！”
这一幕，亦是让周遭的众人宾客们纷纷侧目。
刁蛮任性的少女，对着一个壮如铁塔般的大宦官拳打脚踢，对方却只是抱头求饶，实属滑稽。
但这一幕，亦是让不少官场上的老油条们暗暗头疼。
东厂与西厂，是百官头顶的两柄利剑，但西厂开设于东厂之后，权力还要大过东厂，因为西厂对东厂行事，亦有监督之权。
像这样的特务机关，百官畏惧，人人奴颜婢膝，看似职位品级不高，但权力却是大到没边。
而权力，恰恰最能腐蚀人心。
东厂已经是前朝便存在的产物，传承至今，内地里亦有部分人与某些玩弄权术的官员同流合污。
但西厂，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油盐不进！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要归结于宴会上这个看似毫无威仪，只顾着逗乐九公主的大太监……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你记得，李修是现在本公主最喜欢的狗奴才，你也不能指挥他，知道吗？”
九公主也是打闹累了，一屁股坐回座椅上。
汪正德连忙上前倒茶，亲自端在九公主嘴边，小心翼翼的侍奉。
“督主，这位李修公公，便是我之前与您提到过的，那位在内务府武监阁中发现的武道奇才。”
这时，聂云霆才开口，有些惊讶的看向李修，道：“李修公公的武道修行的确是进展极快，让人惊叹。”
此话一出，姜宁远，杨少英，以及那位略有姿色的杨家女眷都微微变了脸色，有些好奇的看向李修。
方才九公主便说李修是奇才，但九公主向来性格跳脱，众人也并不怎么相信，只当她是故意要落姜宁远的面子。
但现在，连聂云霆都如此说，想必不会有假。
难道这小太监真有几分资质？
“哦？”
汪正德亦是一愣，仰头看向李修，面露笑脸道：“这位兄弟，敢问你修行至八品炼精境，用了多长时间？”
……
……
第147章 姜宁远的挑战
汪正德还真对李修产生了几分兴趣。
毕竟李修可是常伴九公主身边的人，不管是能力还是品性，他都是极为的关注。
特别是九公主丝毫不掩饰对这小太监的喜欢，越是喜欢，就越是说明她对李修毫无防备，这样的情况亦是极为危险的。
“哼……”
不等李修说话，九公主已经是娇哼一声，得意洋洋都看向姜宁远：“某些人怕是真以为自己天赋无人能敌了，实则在真正的天才面前，根本不够看！李修，告诉他们你修炼武道多久了。”
李修面色不动，心里却微微尴尬，这种事情自己说出来，总归是有些自夸的嫌疑，但也不得不说，只能如实道：“不到一个月。”
“什么？！”
此话一出，杨少英反射性的惊呼一声，随即一愣，继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位公公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吧，在座的也皆是武道中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将武道修炼至八品炼精境？”
“呵呵。”
旁边那位杨家少女亦是掩嘴轻笑，奚落道：“这位公公武道修为一般，谈吐倒是够幽默风趣的。”
姜宁远虽然没有说话，但亦是皱起眉头。
对于这种话，他自然也是不信的。
不管是谁说，修炼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八品炼精境，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到……一个月？”
汪正德微微皱眉，反问道。
“正是。”
李修依旧是面色平静的回应。
于他而言，这本就是事实，至于别人信不信，跟他也没关系。
汪正德回头看向自己的义子聂云霆。
聂云霆当即道：“干爹，我上次在内务府见他的时候，他的确是刚刚服用过第一枚龙虎金丹，气力暴涨，但的确还未修武道。距离今日……应该是二十八天的时间，的确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