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龟寿也陨落!
他心中恶毒的想着,挪移到外海潜入海中。
借着海底的地脉之力感应片刻,寻到一条隐蔽的四阶灵脉。
这四阶灵脉深入地下极深的位置,狭长且短。
若非有感应地脉的手段,想要寻到这灵脉也是极难之事。
而地阳借着地脉挪移到这灵脉面前,取出一枚须弥珠。
双手掐诀,将此珠打入灵脉中。
一道空间裂缝裂开,地阳闪身进去。
空间裂缝合拢,淡淡的空间之力荡过,将这条深埋海底的灵脉都一同遮掩。
须弥珠内,一座与三阳天宫一模一样的建筑坐落在一条三阶灵脉上,其内有着众多三阳天宫弟子的气息。
外面四阶灵脉的灵气不断注入这方小世界,令这方小世界的灵气浓度缓缓提升。
地阳挪移到这方小世界的地阳宫内,三阳天宫的道子似有所觉,睁开眼面露忐忑的道:
“老祖?”
“接下来七日,本尊会全力传你推衍之道,能悟得多少,全看你自身造化。”
地阳盘膝坐下,将沙盘置于身前。
以他的占卜造诣,虽看不清龟寿是否能渡过那天仙劫,但却多多少少能感应到自身有危机。
不过推衍之道本就错综复杂,森罗万象,事情未真正发生之前,哪种可能性都会出现。
而他将时间定在七日,是因为他能推衍到龟寿的天仙劫会在七日后结束。
若届时龟寿身死,他自可再次出山。
但若龟寿成功踏入天仙境,那他便会直接破界离开地仙界,逃往相邻的界域。
至于三阳天宫的这些弟子,留在这替他分散龟寿的注意力便是。
而只要他自身不死,三阳天宫的传承便不会断。
反之他若陨落,那御兽宗也肯定容不下这些弟子。
三阳天宫的道子心头不安,但也不敢多说,只能用心观摩地阳推衍沙盘。
······
北境的某处,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脸色凝重的凌空对峙。
“彤香姐,你就听妹妹一句劝,如今绝不是去见他的最佳时期!”
“不行,他气息越来越弱,我已经感应不到他了,我必须去!”李彤香脸色沉着的道:
“青儿妹妹,伱若真当我是你姐姐,你便莫要再拦我。”
“正是我把你当亲姐姐,所以才拦着你!”伍青儿无奈又着急的道:
“那边动静这般大,定不止一位返虚交手,姐姐你就算去了,又能做什么?说不定还未靠近他,便被一记余波杀了。”
“不会的,我有花魔分身,我会小心行事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花魔分身前去?”
“···”李彤香默然。
“是因为那里木行道则纵横,花魔分身到了那会被同化成单纯的藤花,所以你只能本体前去对吧?”
伍青儿毫不客气的揭破李彤香的谎言,而后叹了口气道:
“彤香姐,你好好想想,他那般天赋异禀,御兽宗的返虚定会全力护他救他,你就算去了,甚至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他。”
“不一样,这次真的不一样,我以曾经立下过道誓的联系都感应不到他了。”
李彤香连连摇头,身上分化出诸多分身,齐齐挪移向三阳天宫的方向。
伍青儿见状咬了咬牙,身上爆发出粉霞。
轻风温柔的吹动她裙角与发丝,阳光越发明媚,衬托得她好似天地宠儿,美得不可方物。
李彤香齐齐挪移离开的花魔分身顿了顿,眼中泛着粉霞挪移回到她身前,一脸宠溺喜爱的围着她。
然而伍青儿无奈的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三阳天宫方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气急的骂了句后,她又无奈的摇头:
“她修行的这功法,迟早有一日害死她自己···”
伍青儿自身也修行有《种灵术》,自然是一眼便看出围在她身前的这些,都只是李彤香的分身。
而李彤香的本体,早已挪移离开。
踌躇的看了眼三阳天宫的方向,伍青儿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而是回身往西境赶去。
她不知晓三阳天宫如今是何状态,那地阳道尊又是什么情形,但想来应该是无暇理会她。
只是她方才催动元魅灵体的神通,方连婉说不定会察觉到。
地阳道尊抽不出手来管她,那方连婉却是不能不防。
万一被她逮到,自己定是逃不掉被夺舍一途。
劝也劝过,拦也拦过,李彤香一意孤行,也只能由得她去了。
伍青儿心中自我安慰,接连挪移越过北境与西境的边境,继续赶向南境。
而李彤香一路挪移,不多时便赶到了最后她能感知到陈元的地点。
却见此处仿若巨木参天,仿若苍龙般的藤蔓野蛮生长缠绕在巨木上,看起来十分壮观。
木行,水行,风行,金行四种灵气活跃无比。
“你是何人?”
不等略显彷徨的她寻到这原始木界的路径,脑海中便传来一道声音。
同时,她身形被挪到一处灵气无比混乱的地方。
入眼所见,仿若山岳般却已破碎的青玉葫芦悬于半空。
四道气息深沉如海的身影立于天地四方,黑色雷光在天边窜动。
可怖的威压压得李彤香心头发紧,但她定睛看过立在四方的四道身影后,她心中微定的开口道:
“诸位前辈,晚辈是陈元所收的道仆,如今感应到他气息低沉,特地赶来此地看能否助他。”
陈元的道仆?
木承四人相视一眼,目中皆有些许疑惑。
这女子身上没有陈元的神念印记,且修行的明显是魔功。
沉吟片刻,木承出声道:
“他受了重伤,此刻不宜见人,你走吧。”
李彤香面上微急,对着木承盈盈一拜:
“晚辈有一秘术可重唤生机,可否让晚辈一试?”
“这···”
木承皱了皱眉,一旁的金风则是冷哼道:
“你身上没有陈元的神念印记,何来道仆一说?速速离去,莫要纠缠。”
不了解真假的情况下,金风没有直接打杀这李彤香,免得真错杀了陈元的道仆。
李彤香闻言急忙跪下,神色凄婉的道:
“那主上是否醒着,求四位前辈让晚辈与主上见一面,只要见了面,主上定能认得晚辈。”
闻言,金风面露迟疑的看向木承。
后者抿了抿嘴后,最终双手虚托,气息萎靡的陈元出现在他手上。
看着没了尾巴,毛发零落且气息萎靡的陈元,李彤香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主上!”
木承给陈元渡入一口乙木灵气,陈元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看到神色凄婉的李彤香,浑浑噩噩的脑子呆滞了良久才出声道:
“嘤嘤嘤?(你怎么在这里?)”
在场之人只有金风也是灵兽化形,听懂了陈元的意思。
对着木承几人点了点头后,他出声讲了遍这李彤香的由来。
陈元听完脸色古怪的歪了歪头:
“嘤嘤嘤···(晚辈与此女的天道誓言已完结,前辈让她走吧,晚辈的伤势有办法解决。)”
“哦?”
金风诧异的眨了眨眼,想来陈元不会在此等重要之事上托大,他当即面露喜色的颔首,侧目看向李彤香:
“他说与你的天道誓言已经完结,你走吧,他的伤势自有办法解决。”
李彤香闻言怔了怔,神色的凄婉看着陈元:
“主上你便这般不愿承我的情吗?”
听闻此话,木承几人面上露出狭促的笑意,陈元则是略显窘迫和无奈,摇了摇头将身体蜷缩起来。
见状李彤香轻叹一声,点点头后挪移离开,却也没有纠缠。
而她一走,金风顿时笑道:
“你小子不简单啊,居然还收了个魔修道仆,还让人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跑到这来。”
木承三人也是哂笑出声,而后兰心认真的道:
“你当真有办法解决身上的伤势?”
“嘤嘤嘤···(前辈放心,晚辈学此秘术的时候,寒姬前辈有教过晚辈如何解决。)”
金风实时翻译后,安灵也是松了口气,继而不满的责骂道:
“能解决那便好,不过你小子之前怎么不说,让我等几人凭白担心。”
“好了好了,他当时伤势过重,恐怕脑子都不清醒。”
木承笑着替陈元打了个圆场,而后反手将陈元收起,神色微凝的看向眼前的青玉葫芦:
“二位既然到门口了,何不光明正大的出来?”
随着他的话语,金风三人也看向那破碎的青玉葫芦。
“木承道友,今日之事,实乃误会啊。”
青行道尊的声音从青玉葫芦中传出,言语中尽是无奈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