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方子名为五谷内补丸，一颗可以让普通人三日不用进食。老哥，你说这东西是不是好东西？”
听到这东西的介绍，李卢眼睛一亮，震惊之余遂问道：“居然这种方子？伱师傅那边是何条件？”
如今县城最缺的就是粮食，若是能有这种药物，那就等于是解决了县城缺粮问题。
程宗阳微微摇头道：“并非现在就换取金钱，而是准备先立下一张合作协议。当我们解决问题之后，后面得需要履行承诺，否则的话算是违约，后续他们会来处理。且是要心甘情愿签订这份协议，不能有一丝不愿。”
说着，程宗阳从一旁的背篓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放在李卢面前说道：“这就是我师傅送过来的合作协议，你可以看一下。”
李卢接过，详细看了起来。
结果当他越往下看，面色越发难看。
最终面色有些不渝地说道：“为什么总是魂归荒野这类的？什么意思？咒人呢？”
程宗阳笑了笑，当即将准备好的措辞缓缓说出：
“事实上，我们也知道所谓的协议和所谓的誓言是何物。但现在没有官府作保，这份协议只是看我们个人的道德诚信罢了。
魂归荒野只是一种誓言上的说法而已，等于是发誓不得好死般。老哥，你说这种誓言有用吗？”
李卢闻言也觉得有道理，这发誓若是有用，不知死了多少人了。便点头道：
“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且多次合作了，信誉自然是有的。你师傅那边既然这次要拟定合作协议，那么就说明这种方子的重要性确实不同。”
但他心里也有個疑惑，县城的事情程宗阳也有份，为什么要让他来签？
想着想着，他的面色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似乎在纠结。
程宗阳一直注意李卢的面色变化，那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说道：
“这张方子之所以会被拿出来，是我师傅知晓县城的利益和我有关，所以才花费高代价从门阀家族之中买得这张方子。
但后面的责任，则是需要你来进行签订。
等于是我出了关系，你来签订协议，算是双方都有付出。否则的话，这张方子也不可能白让我们得来。
只要三年内，按照协议内容，我们相互合作，给他那边送去相应价值的金钱或者药材，不违背契约内容，我们何必想那么多？”
听完程宗阳的话，李卢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算是各有分工的意味在其中。
也正如程宗阳所说，只要遵守还钱的协议，不需要想那么，除非不想还了。
“两年内偿还三万两银子或者等值的货物，这应该没问题。”李卢咬咬牙，应了下来。
听到这，程宗阳便取出血墨。
最后见到李卢成功在兽皮上写下名字，摁上指印，程宗阳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两年内，李卢若是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那就很抱歉了。
养的狗哪天变成狼噬主，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搞定后，程宗阳便说道：“我会传信让我师傅寄来方子。待会你将那只鸟送回来。”
“没问题。”李卢笑道：“那只鸟很聪明。”
程宗阳这时才进入另外一件事，呷了口茶后，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
“我一回来，就听说老哥你准备去北面官道挖地？”
李卢闻言，点头道：“我准备破坏那条官道，让南下之人寸步难行，从而改道而行，这样可以减少玉峰县的危险。
但后面想想，就不准备挖坑什么的，那般痕迹太重不实，而是改为破坏山体，做成山崩之像。
山崩土石挡住去路，北面外族来人看到官道的情况，除非徒步爬过来，否则只能绕路。”
程宗阳这下算是明白了。
这办法确实可以有效阻止北面之人南下的路，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程宗阳问：“他们绕路呢？他们可是骑马，绕路也不需多长时间。这样一来，他们从东城门等其余几个门进去的可能性也有。”
李卢道：“我倒是想将所有路都堵死了，但显然是不可能。但这也能减缓他们的时间吧？”
程宗阳摇头：“老哥，听我的，不用去动。还有，若是他们再次来人，除了回应先前几人的去向，其余一概不要做。”
“这是为何？难道将粮食都奉上？”李卢急问。
“是。”程宗阳道：“有了五谷内补丸，我们的粮食需求不再那般强烈。但粮食也不可能随意缴纳上去。
他们虽然还没来，但总会来的。我们可以做好预演。假设他们来了，带的人应该比上次六人多。
他们定然会调查询问，然后不了了之，后面就是让我们缴纳粮食上去。因此，我们缴，但不能多缴。
老哥，你上次带回来的粮食藏起来别动。其余的我们随便凑凑，凑个三四千斤左右，让他们调走即可。”
李卢依旧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程宗阳则是继续说道：“城西外面的情况，是不能被他们发现的。但我们也不能一直防备他们不断来人，杀了一拨总会再来一拨，没完没了。
所以，干脆这次随了他们的愿。当他们有了粮食离开，后面便不会再派人来。届时，我们的耕地粮食，我们的新村子都不会出事。”
对程宗阳而言，只要撑过这次的夏收，后续的事情就容易了。
但缴纳粮食这些话只是跟李卢说说而已，想拿走他的东西？得看看有没这个命！
李卢听完，也算是明白程宗阳的打算。
借粮消灾！
与其图一时之快，让后面不断来人，不如这次满足要求，从而断了后续继续来人的可能。
李卢叹声道：“那要缴纳五千斤，那我带回的岂不是等于没带？”
程宗阳笑了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要再次出去，准备收集更多的药材回来。你带回的五千斤粮食，可能得配合药材用来制做内补丸了。但药材有限，制作出的估计不多，所以得继续找药材。”
第169章：再次来人；暗度陈仓！
三月二十号，下午。
李卢再次带着人离开县城，准备南下。带的依旧是上次那一批人。
这次的任务依旧是收集药材。
前两天在家中和李卢谈完后，程宗阳便假装传信索要方子。
于是，今日早上才收到“来信”，也就有了李卢提前离去收集药材的事情。
程宗阳则是需要用现成的药材和五谷先制作出内补丸。
制作内补丸的材料没有那么稀缺，也没有那么珍贵。
原先县城的储备剩余以及后续李卢带回的药材，可以制作出不少。
但要挨到夏收，那么就需要更多的药材。
如今已快三月底，还有两到三个月左右便可收成。
出乎程宗阳预料的是，李卢离开的当天下午，北面再次来人了。
这次出现的有十二人！他们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快马，迅速从北城门鱼贯而入，于城北主街上勒马停下。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周围所在的环境，便继续策马往县衙而去。
十二人来势汹汹，让周围的一些百姓们有些惶恐。
人群中，一些帮会之人见此立即分散而去，迅速汇报。
于仓库之中安排大夫们研磨药粉的程宗阳，在知晓情况时，赵老七，李贤，肖兵，陈二云四人已被他们叫至县衙之中。
程宗阳神色严肃，并没有妄动，而是让帮会中人随时汇报情况。
为了方便信息的传递，他直接去县衙附近的一间民居内等着。
至于制药的人，程宗阳让他们继续做，不需要他们担心。
事实也和程宗阳等人当初的预料差不多。
赵老七等人在被叫至县衙后院进行问话时，因为事先有过准备，所以回答起来自然自如，四人纷纷指向那三人早上往城东方向离开的，这些当初城中百姓也都是看到的。
后面，这些人的举动也是不出预料，分出四人，分别去往城中四个方向去打听一些情况。
程宗阳在听到小弟传来的最新消息，心中也思忖起来。
这十二人的行动基本上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接下来就是粮食了。
时间约莫晚上七八点钟左右，赵老七等人才被放离。但也带着命令离开的。
县衙门口，有个小弟见四位老大出来，便迅速来到他们身旁，低声道：
“程大人说让赵帮主去一趟，其余三位帮主先回去，免得引得他们怀疑。”
四人闻言，默不作声的各自拱手后，分散离去回自己所在片区。
赵老七跟着小弟，往城东靠近县衙的一处民宅而去。
民宅堂屋里，程宗阳见赵老七那面色有些发白的情况，也是笑说道：“那些人很恐怖吗？把你吓成这样？”
赵老七哭丧着脸道：“是他们身上的气势太强了，那阵仗就像是要活剥了我们一样，压得我们都不敢乱动，生怕下一刻就人头落地了。
不过好在情况没有意外，他们派人出去打听后，也都纷纷回来告知事情的正确性。大人，幸亏有您事先的安排，否则今晚我们的小命就没了！”
程宗阳摇头，也没在意赵老七后面的话，只是问道：“跟我详细说说他们的情况，还有他们准备做什么？”
赵老七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最大的一个，大概是四十多岁，最小的大概也有三十来岁吧。
一個个身高挺拔，凶神恶煞，比一些杀人犯都还凶狠。”
程宗阳听到这形容也是无语，但也没打岔，继续听着。
“……后面他们让我，我们去筹集不低一万斤的粮食。但我说若是粮食都被拿走了，那么县城所有人都得等死，所以恳求留下一半，只缴纳一半。最终他们同意了。”
程宗阳颇为惊讶：“他们这这么好说话吗？”
赵老七摇头：“不是，他们派人去仓库看了，也从各地百姓知道县城粮食的情况。
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打听县城外的事情。大人，我就担心他们问起这些百姓外面的情况，也担心他们说漏了嘴。”
程宗阳对此说道：“这点防止不了的，那么多人，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闭嘴，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生善意的，总有一些心有恶意。
但他们的抽查询问也只是一部分人而已，并不是全部，概率不高。”
事实上，这种情况他早已有所预料，这么多人在城西外耕种，建新村，所谓的保密就是一个笑话。
但上次和李卢交流过后，他便有了新的决断。被这些外族人知晓也无所谓。
赵老七则有些着急：“大人，拿出五千斤粮食，对我们来说也是伤筋动骨了。上次李大人带回来的那些粮食等于是都送出去了。”
程宗阳摆手道：“给吧。如今有内补丸可以替代，不用担心粮食。现在是将他们送走，后面应该不会再来了。”
赵老七看着程宗阳这一脸笑意，有些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反生疑惑。
但对于程宗阳的敬畏，他心虽有疑窦，但却没问出口。
不该问的，别问，听令行事就是。
程宗阳便开始和赵老七叮嘱一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