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刚刚经历的那一幕，又浮现了出来，闭眼休息，没有一点睡意，李谦索性取出已经充好电的VR眼镜戴了起来。
戴上VR眼镜，打开虚拟实境功能，李谦直接在虚拟世界中登入了网络，查看了起来。
查了一会儿，网络上面，只有一鳞半爪的信息，而且还说得不清不楚，并没有什么价值。
看了一会儿没有多少收获，李谦索性直接利用VR眼镜登入进了东夏联邦的培育师网站查看起了各种各样的帖子。
这些帖子、论文，纷繁复杂，具备价值的自然是有的，不过其中更多的还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而且具备价值的帖子或者论文想要查看，往往还需要付出一笔费用，所幸对于现在的李谦来说，这笔费用，并不算什么。
第二天，接近九点的时候，李谦方才醒来，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在他思考著是不是要主动去找孙洪义取熔岩虫的资料时，孙蕊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女孩不复昨日的开朗，声音有些低落地问道：“李谦，能陪我走走吗？”
李谦想要逗她开心，打趣了一句，“能陪漂亮的姑娘逛这美丽的红桥庄园，是我的荣幸。”
很快，两人就在庄园里面散步了起来，半道上，孙蕊蕊突然开口说道：“那个，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
李谦看向女孩，摇了摇头，而后声音温和地说道：“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实际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
两人随口聊著，又过了一会儿，女孩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这座庄园，几乎耗尽了三叔全部的心血，规模比之一般的培育基地犹有过之。”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座庄园修建得如此庞大吗？”
李谦没有回应，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只要洗耳恭听就可以了。
果然，下一刻，孙蕊蕊就自己开口，说出了原因，“之所以要将这座庄园修建得如此庞大，其实是为了让栖息在里面的宠兽过得更舒坦一点。”
说到这里，她的话锋突然一转，脸上的笑意也转变为了苦涩，“当然，严格来说，不只是宠兽，同样包括我。”
“如此庞大的庄园，本质上，就是我的樊笼。”
李谦若有所思，试探地问了一句，“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孙蕊蕊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开口问道：“你听说过天启者吗？”
“天启者？”李谦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这个词，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第185章 海洋之灾
看到李谦脸上的疑惑，孙蕊蕊就知道，前者并不清楚什么是天启者，她刚要开口解释，就在这个时候，孙洪义这个大灯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他接过话茬，为李谦解释道：“众所周知，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御兽师都是在出生后，甚至是在过了十岁才觉醒的御兽天赋，有的平庸者更是在十七八岁的成年之龄才觉醒的……”
李谦有些无语，他不相信孙洪义会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什么叫十七八岁才觉醒的平庸者，言外之意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咳咳……”孙蕊蕊自然也听出了老孙同志的话外音，她轻咳了几声挽回了几句，“实际上，觉醒的早或迟对于御兽师最终的成就影响并不大。”
“很多伟大的御兽师，名震东夏乃至整个祖星的御兽师其实觉醒的时间也不早。”
听了这话，李谦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小姐姐您这不解释不找补还好，一解释一找补反而显得我耿耿于怀，实际上，李谦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有金手指宠兽科研系统存在，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嗯。”轻声回应了一下，李谦便是不再多言，继续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突然窜出来充当灯泡角色的老孙同志继续作起了讲解员，“所谓的天启者其实就是天生觉醒御兽天赋的人。”
“天生觉醒御兽天赋？！”李谦听了这话，脸上的错愕有些难以抑制。
“对，就是天生觉醒御兽天赋！”孙洪义语气颇为复杂地继续说道。
“那蕊蕊她之前的奇怪反应就是因为天启者的缘故吗？”李谦联想著女孩儿昨天晚上的行为，接著问道。
孙洪义听了这话，没有再计较李谦言语上的“冒失”，他满脸苦涩地点了点头，“天启者的数量极其稀少，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因为特殊的体质，每一个天启者几乎都是幸运与不幸的集合体。”
“据我所知，天启者的成长之路，就没有顺顺利利的。”
李谦听了个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更多的还是疑惑不解，他并没有急著询问，他很清楚，孙洪义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就肯定不会再藏著掖著。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并没有错，顿了片刻后，老孙同志就继续开口了，往下说道：“然而成也天启者，败也天启者，天启者的御兽天赋实在太过逆天，这便导致，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比如蕊蕊，她的御兽天赋是“海洋之灾”，是最为顶级的水系亲和、增幅类御兽天赋。”
“这种天赋，能让水系宠兽下意识亲近，开发到深处，甚至可以如同操控傀儡一般操控水系宠兽。”
“宠兽除非达到了极其高深的实力境界，否则根本无法摆脱这种操控。”
孙洪义的话让李谦下意识地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恰好印证了孙洪义的说法，整个小海湾中，宠兽何其多，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好几百只，可是能够在孙蕊蕊的蓝光影响下保持清醒的，双手可数。
由此也可以看出孙蕊蕊这个天启者的御兽天赋的可怕程度，不过如此可怕的天赋出现在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甚至可能比自己还年轻一两岁的女孩子身上，就未必是好事了。
事实证明，李谦的猜测并没有错，因为孙洪义接下来的话就刚好印证了这一点，“海洋之灾天赋非常稀有，也非常可怕，除了对水系宠兽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和亲和力，对于水系宠兽的战力增幅也是全方位的。”
“只要契约了水系宠兽，就能直接增幅其战斗力、生命力、乃至是成长速度，而且增幅的力度至少是一倍。”
“也就是说，一只水系宠兽，只要能和蕊蕊完成契约，战斗力就能瞬间翻倍。”
“除此之外，身具海洋之灾这个天赋的御兽师，还可以进行跨级契约，正常情况下，只有精神力达标，才能契约对应等级的宠兽，否则契约就会失败。”
李谦听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这是常识，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一言不发，继续保持聆听的姿态。
孙洪义那略带无奈和惋惜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可是蕊蕊却不同，就如此时此刻，她精神力等级是统领级，如果她能够契约宠兽，完全可以直接契约霸主级的御兽师，而且理论上没有数量的限制。”
“等等。”李谦听了这话，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句话里面蕴含的信息有点多。
“什么叫理论上没有数量限制？”疑惑不解之际，李谦也不胡思乱想，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就是字面意思，只要是水系宠兽，理论上蕊蕊可以无限制地契约。”孙洪义解释道，说罢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理论而已，实际上，即便没有宠兽数量的限制，精神力也会撑不住，能比寻常人多契约一倍数量的宠兽就差不多是极限了。”
李谦闻言，方才露出恍然之色，这倒是能够理解，毕竟整个御兽世界何其庞大，不只是祖星，也包括次元裂缝内部和天外战场，惊才艳艳者何其多，这其中就有不少御兽师的天赋是天生双契约位。
这些天生双契约位者，他们每提升一个实力等级就能多契约两头宠兽，数量比普通御兽师多了一倍。
所以听到海洋之灾天赋可以多契约一倍左右的御兽师，而且限定在了水系宠兽，李谦还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说契约位无限制，理论上能多契约一倍左右的宠兽还在李谦的理解范围之内，那么小丫头孙蕊蕊的实力等级和那句“如果她能够契约宠兽”就让他的脑袋有点宕机了。
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精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统领级，这就有点离谱了，更离谱的是，挺老孙同志的话，孙蕊蕊的精神力虽然达到了统领级，不过貌似还无法契约宠兽……
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186章 封印
如果说，孙蕊蕊在年纪很可能比自己还小一点的情况下，精神力等级就达到了恐怖的统领级，勉勉强强还能理解，毕竟她可是万中无一的天启者，那么无法契约宠兽这件事情，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李谦猜测，很可能也和她的天启者身份有关。
基于这种猜测，他保持了缄默，什么也没说，继续摆出了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也许你已经有所猜测了，没错，现阶段，蕊蕊还无法契约任何一只宠兽。”孙洪义先是瞥了一眼李谦，而后又看向孙蕊蕊，眼中的疼惜更加明显。
“为什么？”李谦闻言，微微皱眉，接过了老孙同志的话茬，他好奇地往下问道。
实际上，对此，他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而且，自认为，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比较靠谱的。
不过毕竟没有得到证实，所以他还是配合地开口问了出来。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老孙同志自然也没有再藏著掖著，他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道：“海洋之灾这个天赋之所以带个‘灾’字，除了因为这个天赋实在太过强大，也因为它的出现往往会给御兽师带来灾难。”
“如果不是天启者，而是在合适的年纪觉醒这个天赋，虽然也可能会遇到一点问题。”
“但问题并不大，我想想办法，肯定是能够解决的。”
“若是问题解决，现在，蕊蕊早就一飞冲天，成了整个东夏联邦都有名的天才御兽师。”
孙洪义踱著步子往前走，声音悠悠然地传了过来，“只可惜，身为天启者，这个恐怖的御兽天赋却是在她刚刚出生那会儿就觉醒了。”
“拥有如此恐怖的御兽天赋，对于一名婴儿而言，非但不是好事，反而成了祸端。”
“刚出生的她根本驾驭不了自己的天赋，当然也无法直接契约宠兽。”
李谦听了这话微微颔了颔首，对此，他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意识还处于混混沌沌之中，什么观念也没有，自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御兽天赋。
至于契约宠兽，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若是真那么做了，无异于幼儿持利器，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祸事来。
理解归理解，不过李谦还是有些困惑，孙洪义扯了这么多，貌似还有一个重点没有提及，所以他直接开口问道：“那昨天晚上的事情？”
孙洪义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脸上的苦涩变得更加浓郁了，“其实，这件事情，也怨我，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蕊蕊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副田地。”
在沉默了片刻后，他说出了其中的内情，“考虑到蕊蕊可能会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御兽天赋而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祸事来，所以，在她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我就特地请来了一位阵法师，在她身上布置了封印法阵，将她的御兽天赋给暂时封印了起来。”
孙蕊蕊听孙洪义提起此事，知道他肯定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开口安慰道：“三叔，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好，如果没有这道封印，我的整个童年，将是一片灰暗的。”
李谦听著两人的对话，觉得有点懵，他下意识嘀咕了一句，“这是好事呀？”
“起初的确是好事。”孙洪义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自责的情绪，“让蕊蕊过上了正常孩子应该有的生活，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堵不如疏。”
话不停辍，他终于说出了其中的关键，“天启者的御兽天赋何其强悍，这么多年被封印束缚著，已经淤积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
通过这番话，李谦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事情。
老孙同志接下来的话，刚好也印证了他的猜测，“众所周知，御兽师觉醒御兽天赋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李谦微微点了点头。
这点，他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太早觉醒御兽天赋未必是好事”这种说法的原因。
在身体和精神力都没有达标的情况下，过早地觉醒御兽天赋，反而会给身体带来沉重的负担。
若是在豪门世家，这点负担根本不是问题，各种滋补良药能快速补足亏空的身体。
可若是出现在普通家庭，这种事情，很可能就会酿成悲剧。
当初，李谦觉醒御兽天赋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这和他的觉醒年纪有关，当然没准也和已经觉醒的金手指有关。
思及此处，李谦没有犹豫，直接道出了关键因素，“生命力和精神力。”
“是的，就是生命力和精神力。”孙洪义附和地说道：“我们已经检测过了，因为被封印了太长时间，蕊蕊的御兽天赋已经压抑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如果解开封印，他的精神力固然能够承受，可是这本就羸弱的身体可能会瞬间崩溃。”
“原来如此。”李谦听了这话，面露恍然之色，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孙蕊蕊的精神力都已经达到了统领级，还没有契约宠兽，敢情是因为她的御兽天赋被封印住了。
御兽天赋被封印，也即意味著御兽空间被封印，自然也就没法契约宠兽了。
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关键信息，道出了昨晚那一幕的缘由，“昨天晚上，她之所以会出现那种情况，也是因为封印已经松动，御兽天赋的本能开始影响蕊蕊的心智。”
李谦听了这话，长长呼了口气，解释到了这里，他也算是完全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可是也正因为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才陷入了无奈和叹息之中。
知道又如何，即便是老孙同志这样的御兽大学培育教授，即便以他的实力和人脉都没办法解决，自己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能偷偷替孙蕊蕊惋惜。
“既然封印已经松动，继续这般拖延下去，恐怕会出现问题吧？”李谦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孙洪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继续拖延下去，等到封印彻底崩解，瞬间觉醒的御兽天赋可能会直接消耗掉蕊蕊大部分的生命力。”
一个人，如果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大部分的生命力，后果是什么，李谦不用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