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封神,千古一帝有什么用 第61节

  姬昌吐血昏厥倒地,吓坏了西岐众人。

  伯邑考和姬发一左一右扑到姬昌身边,小心翼翼将姬昌扶起,又是呼喊,又是各种急救。

  群臣围在一旁,双眼发直,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个个掩面而泣。

  世子齐哭,群臣齐悲,剩下的人还真以为姬昌已死,更是哭天抢地,悲痛之声传出数百里。

  甚至在西岐城头,都能隐隐听到。

  幸好。

  姬昌终归是命不该绝于此时此地,在被伯邑考服下一颗仙人赐下的丹药之后,他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姬昌一醒来,立刻就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卦。

  顿时脸色又是一变,几乎马上要再昏死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帝辛的声音传来。

  “西伯侯,你卜卦的结果是什么?孤正在等你回答。”

  姬昌全身一紧,脸色迅速变了十数次,冷汗淋淋而下。

  他在伯邑考的搀扶下,慢慢翻身而起,再一次向燕山的方向匍匐而下。

  然而,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西岐天命,君亡国崩。

  这话,他绝对不能说出来。

  他是西岐君侯,西岐所有王公贵族,文武大臣全都在这里,他若说出卜卦结果,诸王公大臣定然会因为卦象而心如死灰,失去心中所有信仰。

  那西岐国运,就彻底没救了。

  他不能说,这个卦象他绝对不能说出口,他死不足惜,但西岐数百年来积累,将会顷刻间崩塌。

  真话他不敢说,假话,他更不敢说。

  先天八卦,一问一卜之间,因果牵动。

  卜封出结果,他可以不说。

  但他绝对不能乱说任何一个字。

  否则天罚会更加可怕。

  他说实话是君亡国崩。

  他要说一个字的假话,也会遭来天罚。

  姬昌匍匐在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寂寥,只能开口说道:

  “大王,臣,算不出。”

  话音落下。

  西岐群臣目瞪口呆。

  姬昌众子瞠目结舌。

  算不出?

  怎么可能算不出?

  君侯自参悟先天八卦之后,一问一卜从来没有算不出来的时候。

  更何况,还是算西岐国运这种简单至极的事。

  身为西岐君侯,算西岐国运,怎么可能算不出来?

  众人张大了嘴,脸上尽是惊骇和不可置信。

  只有伯邑考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踢乱的龟甲,他经常见父王卜卦,虽然不懂,却也能看出三分卦象。

  想起刚才那一卦的卦象,伯邑考若有所思,跟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隐隐知道为何父王要说算不出了。

  燕山。

  帝辛静静看着岐山脚下发生的一切,西岐国运崩塌一事,他当然看得清楚。

  事实上,那崩塌的三成西岐国运,有大半都被成汤国运当场吞了下去。

  听到姬昌的话,帝辛就已经猜到大概。

  不是算不出,而是不敢说。

  但这不重要。

  他呵呵一笑,道:“姬昌,孤说过,你算不出来,那就是欺君。”

  “欺君按最当诛,但孤不会杀你。”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你便背着你西岐的荆条,用你的双脚,从西岐走到朝歌,一步叩首,去请罪吧。”

  “否则,孤便给你定个勾结叛神谋逆的罪。”

  “诛九族。”

  姬昌刚刚恢复的神色,再度变得惨白,他有的选吗?

  这一刻,姬昌最后的精气神彻底被抽空,跪地行礼道:

  “臣,愿去朝歌负荆请罪。”

  “望大王绕过西岐百姓。”

  然而,姬昌说完,发现帝辛早已踏空而起,消失在天际。

  他顿时瘫软在地,西岐百官,王公贵族,纷纷怒不可遏,要拔剑而起,反了大商。

  “住口!”

  “帝辛如此羞辱与我,就是为了让你们反!西岐反了,他才有攻打西岐的藉口!”

  “你们难道想西岐和北海一样,彻底成为大商的土地吗?”

  “咳咳!”

  姬昌说完,连咳几声,道:

  “回西岐,吾要沐浴焚香,去朝歌请罪。”

  说罢。

  西岐王驾顿时哭声一片,人人哀嚎。

第67章 西岐国难日

  三日之后。

  西岐城。

  姬昌已经完成沐浴更衣,找来荆棘,背负在身,准备徒步前往朝歌。

  他的二子姬发抱着他的大腿,哭声悲恸无比。

  “父王,此去朝歌数千里,路途中翻山越岭,要过五关,渡长河,往年有车驾赶路,也要月余方到,父王你徒步前往,如何能到?”

  他抬头看了一眼父王,只见那荆棘在背,刺破肌肤,人还没上路,已经是鲜血满背。

  这还没出发,已经是这样,往后一步一叩首,千里徒步,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将军武士,也会累死在路上。

  父王已经年过八十,哪怕身体康健,也万万不可能走到朝歌啊。

  “父王,那商王是在往死里逼你,你万万不可去啊。”

  左右王公贵族,文臣武将,个个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满脸屈辱。

  大将南宫适抱拳上前,悲愤道:“君侯,那商王无道,想要逼死君侯,吾等就算拼死一战,也要保住君侯。”

  “今日便举旗起兵!”

  左右武将个个拔剑,双眼通红地呼喊。

  “宁可战死,也不可让君侯受辱。”

  “君辱臣死,臣等岂能让君侯受如此大辱?”

  一时间,西岐上下,战意熊熊,誓死要捍卫君侯。

  只有姬考站在一旁,神色沉重,不言不语。

  他是众人中,唯一一个猜到之前父王为何昏厥,为何不敢说出卦象之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为何父王宁愿负荆请罪,也不敢直接反商之人。

  那一卦,定然是极凶之卦,若是开口说出,恐怖西岐数百年积累,就会毁于一旦。

  至于反商?

  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他代父执政西岐,已有数年,对于西岐的情况了如指掌,西岐现在起兵,只不过就是另一个北海七十二方国罢了。

  姬昌瞪眼看向众子,群臣,喝道:“住口,本侯早就说过。商王此举,就是逼西岐反。”

  “西岐现在不占天时,不占地利,不占人和,如何能反?”

  “今日举旗,西岐万万子民,皆会受难。”

  他推开姬发,道:“吾儿难道忘了,为父早有一卦,虽有囚于囹圄之灾,却无性命之危。”

  “此番前去,为父自有吉相相护,可以活命。”

  他说完,看向下长子姬考。

  “吾儿,为父走后,西岐就交给你了。”

  姬考看着白发苍苍的父王,张了张嘴,有无数话想要脱口而出,想要劝父王不要再管什么天命,直接降了朝歌算了。

  但开口时,他还是点头道:“儿臣明白。”

  姬昌这才点点头,背负荆棘走出西岐城。

  在出城的那一刻,他向着朝歌的方向,伏地一拜。

  咔嚓!

  西岐城上,国运之柱轰鸣作响,本已经愈合的缺口裂缝,这一刻居然再一次出现。

  西岐积累了数百年的国运,又一次开始外泄。

  往日里光辉的西岐城,这一刻就如同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般,显得暗淡了许多。

  无数西岐子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一般,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西岐王宫之中,只有一阵阵悲痛憋屈的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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