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那小狗皇帝不知天高地的搞阵前亲征,咱们第一步就冲死他,小皇帝一死,这大汉江山就是我们了啊!”
陈战呐喊的很积极。
但,只有千夫长以上的将士在疯狂呼应。
那些百夫长十夫长,还有最底层的四万多步卒,绝大部分都是一脸的惶恐和茫然。
怎么突然就起兵谋反了?
我们不是天子禁卫军吗,怎么现在要杀天子啊?
不过,也仅仅是茫然而已。
大汉国朝颓败将倾,皇权落寞。
天子在朝臣将士心中的存在感日渐微弱。
眼下一听谋反之后,有美女金银,还能加官进爵。
这些本心摇摆不定的步卒们,当即贼心大盛。
“杀啊!!”
“踏平长安,大纵三天!”
“我要美女,我要金银,我要当大官啊!”
国都长安东门就在千步开外。
可眼下。
东门城墙之上。
有国都子民百姓数万,连绵数十里。
东门之下。
他们向来鄙弃讥笑的人字营,一字排开,竟然士气震天!
而阵营的最前方。
还有一位身穿龙袍威严浩荡的年轻人。
腰佩剑,手挽弓,策马横立,何等霸气!
“那……那是当朝天子?”
“怎么回事?天子怎么站在兵阵的前方?”
“城楼之上怎么有那么多的百姓啊?他们的脸色……竟是如此仇怒!”
叛军步卒惊骇惶恐。
一种莫名的压抑感突然席卷开来。
突兀间!
东门之下百鼓齐震,声若奔雷。
一万六神机营步卒眼红欲狂,在扯声怒吼:
“拥天子,诛国贼!”
“拥天子,诛国贼!!”
不止是步卒在吼。
东门城楼之上,将近十万手无寸铁却满腔怒意的国都百姓,也在吼:
“拥天子,诛国贼!!!”
这可是十万多人齐声吼啊!
拥天子,承天道,卫汉室!
此等正大滔滔之豪言壮语,犹如九天雷罚突降,裹挟浩然之正道。
势要……
荡尽世间一切奸邪不臣!
那一刻间。
陈战统领的五万叛军,军心在猛烈震荡动摇。
有人开始慌了。
有人步子乱了。
有人直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怎……怎么会这样?”
叛军阵前。
陈战突兀勒马。
手执缰绳,双腿拼命的夹住马肚,以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死死盯着五百步开外的当朝大汉天子。
目光一抬,是士气惊世骇俗的死士之师。
再抬眼,数万万国都百姓怒火滔天,咬牙切齿恨欲狂!
“将……将军,这天子似乎早有防备啊!”
“将军,那人字营怎么士气那么可怕?这不对劲儿啊!”
“将军,军心不稳,要出大事啊!”
天地二字营的正副指挥使策马聚了过来。
一个个的,脸色惊骇恐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陈战的眉头死死紧锁,扯着缰绳的手开始颤抖了。
他也没想到东门之下会是这副局势。
在他算来。
大汉天子不若傀儡。
这汉室国朝也早就被他父亲一手架空。
满朝文武皆饭桶,不成器,被他父亲稳稳欺压。
踏平这长安城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道军令的事情罢了。
可现在??
“攻!”
“传令下去,攻城!”
“人字营只有两万残废,拉过来的长安平民虽然人多,但手无寸铁等同蝼蚁!”
“本将虽然大意低估了这小皇帝,但,他手里没几颗棋子!”
陈战虽然心急鲁莽,但毕竟是被陈国寿予以厚望、甚至能谋权篡汉称帝的陈氏陈大。
他的脑子,不算差!
“末将领命!”
数位指挥使听命,策马离去。
军令传下。
虽然军心已经开始不稳,但军令不可违。
这五万叛军步卒还是硬着头皮的顶了出去。
东门下。
神机营阵前。
赵元开脚踩马镫,双手解放。
一双冰冷的眼眸始终凝视五百步开外的数万叛军。
傲然间,嘴角上扬,信心在倍增!
回首看了一眼城墙之上数万子民的怒目震吼,心中微微一震,果然民心所向才是正道沧桑啊!
那五万叛军的军心已经乱了。
至于士气,呵呵……他们那也叫士气?
“孙心武!卫戎司和神机营都没让朕失望,那三千虎豹骑,可不能拉胯啊!”
赵元开心底沉吟一句。
而后,扬眉眯眼,战意勃发!
天子剑出鞘,内家境六品的修为彻底爆发,怒喝惊天:
“朕的天子师神机营,随朕,杀!”
杀字一出。
赵元开缰绳一甩,第一个冲了出去。
身侧赵子龙虎目一瞪,亮银枪一抖,奔腾杀出。
大汉天子第一个冲出!
一万六神机营赴死之士无以言对,瞬时湿红双目,挥着手中的长戈无畏跟上。
东门下的百位鼓手,眼球渗血,恨不得要把这大鼓擂破。
十人一编的十夫长,扯着嗓子把肝胆精血都喷出来了,只为吼出那句:
“拥天子,诛国贼!!”
“拥天子,诛国贼!!”
而数万子民百姓齐红眼,泣声哭,壮声吼
“朕等这一天,足足一年了!!”
赵元开策马突袭,战意滔天。
这是冷兵器时代的步卒交战,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骑兵。
所以只有赵云一个人能跟上赵元开的身位。
与身后的神机营步卒大军,足足拉开了两百步的空隙。
陈战头皮发麻。
他没想到赵元开竟然这么猛,竟然敢一个人冲阵。
“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