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心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她猛地甩开李不凡的手。
伸手指着祭坛中央的灵魂虚影，喊道：“一切都是因为她，她控制我、令我不人不鬼四处杀伐……”
“也是她、让杂役区一直存在，让外门毫无规则，虽然其中有我的妥协、希望能够诞生出强者跟本座共同抵抗这一切……”
“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这个妖女魂魄？”
……
莫止心说的时候显得很是癫狂，她指着仙气缭绕、祥云在上空汇聚的魂魄，说别人是妖女。
说实话、李不凡下意识地想说，麻烦你照照镜子！
但他还是压制想法，询问起正事，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以前本座并不明白，只知道被仙奴印控制后，我变得极为嗜杀。现在我明白了，这妖女的目的就是复活、她需要收集怨气、收集他人的魂魄才能达到这一步……”
莫止心的话出口，震得周围人面色变化。
各位长老都面面相觑，疑惑地看向完颜夕。
他们中都听说过灵霄宗主的强大，听过她的辉煌过往、从各种记载中那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天骄之女。
可……如果跟莫止心说的那般，不惜手段复活、恐怕配不上那些美名。
而且活人祭献这件事，长老们心里就有过不妥……
毕竟这种手段，都是魔道才使用的，正派人士谁干这种勾当？！？死了就死了，天道有轮回……
不要笑，其实从灵云宗其他峰的管理可以看得出来，许多长老确实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他们是真的有风骨！
若不然、天蓝王朝的南宫征当初逃跑后，他们大可以在那个时候、跟太清宗一起横推过去……
即使找不到南宫征，但也可以屠灭整个天蓝王朝，让今后的南宫征成为光杆司令。
而不是费心费力地培养弟子，企图江山代有才人出，拯救灵云宗于劫难…
“胡说八道、灵霄大人当年镇压魔道拯救万万生灵，萧家老祖与大人情同手足，后来修炼魔门功法残害苍生时。她也毅然将之斩杀，怎会是那种为自己复生，不择手段的人？”
完颜夕威严地呵斥道，分魂复生、她如果没有了解灵霄的人品性格，又怎会轻易尝试。
毕竟、如果复活的人是那种不择手段的恶徒，那将是一场劫难！
“那么她为何会用活人献祭？”
莫止心伸手一指远处爆体的灵云宗弟子，鲜血在地面流淌、朝着祭坛缓缓汇聚。
随着一具尸体的干枯，先前滴血过的弟子还有人在陆续倒下，鲜血顺着地面极为诡异的流淌。
“这……本……本座不知……”
完颜夕突然感觉信念崩塌般，看着那些流淌的鲜血。
整个人处于极致的头脑风暴中，她记得、她明明记得，说的是只需要万名弟子每人一滴精血，以及有缘人主动献祭……
目前的情况，还有弟子在不断倒下，鲜血腥红流淌，让她不知道如何反驳莫止心的话。
“是恶念、那是第一任宗主大人的恶念，我记起来了、老夫记起来了。”
苍老的声音响彻，楚老在虚空中极速踱步而来。
慌忙道：“灵霄宗主当年为镇压魔道，迫不得已下修炼过魔道宝典。”
“她羽化之时，剑斩恶念、剔除魔气，就封印在业火之中，也是因为这个、她才将业火更名为赎罪之火……”
说话间，楚老的身影已经出现，颤巍巍的手指着祭坛中央，眼神中有畏惧浮现，喃喃道：“她……不是灵霄大人……”
第251章 恶念、不是人！
轰——
楚老一语落下，惊得完颜夕身躯微颤。
美眸中满是恐惧，怕了、她已经在害怕……
其实在收到魂牌传递的讯息时，完颜夕也犹豫过！天道轮回让分魂复生，那是逆道而行、逆天而行，必定要承担莫大的因果。
完颜夕觉得自己是为了灵云宗道统延续，颇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感觉，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自我感动……
此刻楚老话落下，她已经被震得懵逼、茫然。
假的？
合着……自己冒着莫大的风险，赌来的不是真正的灵霄大人，不是灵云宗的希望。
而是……一个噩梦？！
看着地面上的鲜血还在往祭坛中流淌，先前滴过精血的弟子陆续爆炸化作鲜血……
这一刻的她，心里是绝望的。
“不……我……本座错了？”
完颜夕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周围的长老个个脸色复杂，纷纷没有继续防御莫止心，而是转身看向祭坛中缓缓睁开的猩红眼睛。
“何必后悔呢？”
“放心本座同样会带领你们成为八荒最强势力、这不就够了吗？哈哈哈——”
中央的魂魄传来空灵的声音，刹那间血红的眼眸彻底睁开。
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八方震颤！
属于合体巅峰的气势强横得令人发指，然而魂影却仿佛并不满意。
眉头微微皱起，不悦地自言自语道：“可恶的女人、炼化本座太多年，如今只剩下这点力量了吗？！”
这话她并没有吹牛逼，当初灵霄从体内斩出她的时候，已经拥有大乘修为、距离飞升只差半步之遥。
虽然恶念只是单一源于灵霄修炼过的魔道宝典，但她是与之同生同伴。
同样是拥有大乘修为，相比较于此刻的合体巅峰简直弱了太多、太多。
“既然是本座的错，那就由本座亲手解决你。”
完颜夕冷声道。
周围的天地灵气迅速汇聚，化作参天大手、重重拍下。
其他灵云宗长老迅速反应，仪式还没有彻底完成，那么现在除掉此魂，自然是最佳选择。
无数道攻击落下，包括莫止心也同时出手。
绚丽的武技爆炸、魂体单手托天，玄妙的力量以她为中心！硬抗诸多攻击……
汹涌的黑色气浪席卷天地，李不凡看得透彻，师姐说得没错、魔道的产物打架的时候，确实冒黑烟。
两方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汹涌的余波动荡不安。
下方盘膝坐着的女人仿佛失去生命般纹丝不动，魂体硬扛诸多攻击、却同时在朝着那具身躯缓缓融合。
“江玖儿、自爆躯体，一切是本座欠你的……”
完颜夕自然看出来了，如果让魂体彻底融入躯体，那么他们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是恶念的对手。
同样是合体巅峰，八荒几万年来的第一人，岂是他们可以比拟的？显然不是！
声音传开，仿佛带着特别的魔力。
原本盘膝坐着纹丝不动的人，突然微微动了动。
并不强的力量开始逆行，显然她是准备听完颜夕的。
刚才的事情江玖儿都听到了，只是她修为太弱、在魂体的笼罩下，根本无法做任何动作。
此刻也是两边战斗开始，魂体既要战斗、又要出手护住她不被汹涌地攻击破碎，当然、魂体是想保护自己未来的肉身。
但不管怎么说，在她的分心下，江玖儿拥有了自爆的能力。
与其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他人为祸的工具，不如毁了、反正都是一死。
江玖儿想的就是这么简单，至于对或错、她还真不能分辨……
跨步、天涯步骤然施展，李不凡的身影极速消失。
刹那间出现在魂体下方，翻手、符文照耀虚空，天地囚笼骤然浮现笼罩百里。
短暂的愣神，李不凡已经将下方的女人带走。
听到了、他刚才听到完颜夕喊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留个念想好吗？”
“江……江玖儿……”
简短一幕在李不凡脑海中闪过，他缓缓伸手揭下少女脸上的面纱。
愣——
这一刻愣的时间是长久的，李不凡不认为自己有多喜欢对方，但重逢的意义是巨大的。
“咦——小杂役是你？我死了吗？不对、你也死了吗？”
“宗主大人不是答应我放过你吗，你是怎么死的？”
江玖儿睁开眼睛的刹那，茫然且疑惑。
连续的几个问题，问得李不凡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
纠结片刻，才笑了笑：“我没有死，而且现在很厉害。你在这里看着，咱们待会儿聊！”
说着、李不凡缓缓松开搂着江玖儿的手，身法移动之间。
刹那就来到战斗的区域，正是此刻双方硬拼一击，各位长老重重倒飞四散。
完颜夕刚好退到李不凡的旁边，对方以为他会伸手接一下。
虽然他们这种修为即使没人接，其实也无所谓，但英雄救美，这是每个人的本能想法。
抬脚、砰的一声，李不凡直接将倒飞过来的完颜夕踹开。
冷冷道：“身为宗主却活在昔日荣耀下，天天痴心妄想复活谁来拯救道统。你难道没有想过，拯救宗门道统、是你完颜夕的使命吗？”
听到李不凡的呵斥，完颜夕是不服气的。她觉得自己努力了，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于是反驳：“我没有第一任宗主的无敌之姿，你以为本座不想吗？”
“废物！”
李不凡淡淡嘲讽了一句，留下鄙视的眼神，身法移动间、将后退的莫止心搂入怀里。
投去自以为迷人的眼神，柔声道：“我帮忙杀了她、如何？”
“好、你能做到，以后本座绝无二心。”
莫止心点头，顺便给出了自己能给出的最大筹码。
刚才的战斗中，魂体的实力确实强大得可以，要说战斗她认识的人里能与之一战的、南宫征一个、李不凡一个、再无其他！
得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