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可欺之以方,就算要用诅咒魔器、爆炸灵器暗算人,也只能去暗算玄门正派的人嘛。
不过顾小方的举动,冯肆颙略一思索也能理解了,吃拿卡要嘛,这个他懂。
于是他满脸堆笑,将纳物宝囊递给顾小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二十枚灵玉塞进顾小方的衣袖。
顾小方满意地点点头,拿着纳物宝囊转身进了旁边的偏厅。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返回,将纳物宝囊还给冯肆颙,“走吧,我带你去见于镇守使。”
房间里,杜祐谦正在和两个人说话。
冯肆颙一看,都是熟人,一个是五等宗门曲水门的太上长老,筑基中期修士万长雄;一个是筑基家族朱家的家主,筑基初期修士朱茂才。
见到冯肆颙进来,杜祐谦显得很热情,“冯家主,来了呀!”
冯肆颙满脸堆笑,递上纳物宝囊,口说:“于大人,感谢您替冯家除去那不肖子孙。这是冯家悬赏那冯彬的赏金,请笑纳!”
杜祐谦便笑着,三言两语向万长雄和朱茂才解释了一番。
万长雄拈须笑道:“倒也是一段佳话。”
朱茂才也打趣说,“没想到,于大人还未上任时,就已经开始为了保境安民操心了。想必接下来,于大人镇守期间,齐国的仙门和家族都会……”
话音未落,却见杜祐谦已经打开了纳物宝囊,在那清点物资。
其中一件下品灵器上,赫然散发着剧烈的波动。
“不好!”朱茂才神色大变。
杜祐谦也脸色一变,瞬间发动了秘术“赤手缚苍龙”。
在晋升到筑基后,这一门秘术不仅仅可以短暂地困住修士,也可以拿捏灵器,甚至可以短暂地定住阵法,乃是实用性最强、适用性最广泛的秘术之一。
在“赤手缚苍龙”将那即将自爆的下品灵器暂时控制住后,寒芒一闪,杜祐谦的“尽欢”剑已经飞出,将那下品灵器斩做几十段。
然后他怒目看向冯肆颙:“老贼,安敢害我!”
冯肆颙的大脑一片空白,纳物宝囊里的东西是他自己塞进去的,里面有些什么,他能不知道么?“不是我,那……”
他突然想到,进来之前,这纳物宝囊曾交到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修士手上,马上改口道:“是他!一定是他!于大人,真的不是我……”
没等他把话说清,千百道剑气就迎面斩来。
杜祐谦含恨出手,那威势,简直让人窒息。
冯肆颙不敢硬撄其锋芒,只好暂时回避,同时抛出防御灵器,打算等抵挡一二再辩解。
谁知这时房门被撞开,那个冷艳的坤修一言不发,飞剑不带丝毫情绪,却带着斩断一切之意,直奔冯肆颙而来。
“剑意!”冯肆颙吓得魂不附体。
“且慢!”那万长雄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想阻止杜祐谦下杀手。
杜祐谦布局至此,又怎可能容许出现意外。
连出三剑,第一剑势若惊雷,第二剑悄无声息。
等到第三剑出时,冯肆颙已经在他和芳华的联手之下,被斩断了一切生计,杜祐谦的第三剑只不过是将他的尸体搅碎而已。
“诶!”眼见瞬息之间,一个熟人就这么死无全尸,万长雄和朱茂才都是惊惧万分,看着杜祐谦的目光也充满警惕。
他们其实也想救下冯肆颙,奈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啊!
冯肆颙在那一刹那,已经爆发出了筑基后期的实力。
然而在杜祐谦和芳华联手之下,也是撑不过两招。
这位镇守使的实力之强,让万长雄和朱茂才心中警铃大作。
而那一次性的爆炸灵器,也是疑点多多,槽点多多。
不能排除,是这于镇守使一手布置,只为了铲除冯家。
今天于镇守使可以铲除冯家,明天是不是就能铲除朱家?
后天是不是就能马踏曲水门?
杜祐谦收起“尽欢”剑,打量着两人。
他们脸上的震惊、和警惕之色,都逃不过杜祐谦的眼睛。
杜祐谦也知道,自己设计的这个剧情,有点粗糙了,太像是栽赃嫁祸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纯粹就是为了找借口干掉冯肆颙而设计的。
但杜祐谦可不想在事时上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这些人就算看得出冯肆颙很冤,难道就敢和自己对抗了?
想到这,杜祐谦愤愤地说,“没想到,在冯家家主竟然包藏祸心,企图谋刺于我。莫非是冯家做了许多不干净的事,他担心被我查出来?罗师弟!”
罗金玉从外面匆匆赶来:“属下在!”
杜祐谦吩咐道:“你去给我好好查一下冯家。如果发现了什么,就代我尽快处置,明正典刑。如果没查到什么……说明他们隐藏得很深,给我加大力度查处!”
“是!”
万长雄和朱茂才听到此话,真是不知该从哪里吐槽。
这是不是不管查没查到什么,总之你镇守使就是认定了冯家不干净,一定要将冯家剥一层皮下来才甘心?
往深想一层的话,如果这镇守使不是白痴,说出这样的话来,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我就是要故意整冯家,而且不怕让你们知道,我就是在故意栽赃陷害!”
只是……杀鸡儆猴啊。
万长雄和朱茂才敢说什么吗?
什么都不敢说。
曲水门中总共就五名筑基修士,修为最高的就是万长雄本人。
而万长雄自忖,并不见得比冯肆颙高明。
这样看来,整个曲水门一起上,多半也不是镇守使一行人的对手。
那如果自己乱说话,会不会被镇守使安上一个“结交匪类”的罪名,给灭门啰?
想到这,他就噤若寒蝉,打定主意,死不开口。
等把今日糊弄过去,观察形势再说。
朱茂才也是打的类似的主意。
罗金玉自领命去查冯家,冯家唯一的筑基修士已经被镇压,剩下的人又怎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让很多观望的人意外的是,罗金玉并没有把冯家往死里整,只不过是将冯肆颙的亲信梳理了一遍,而冯家整体上却保存了下来,甚至连拥有的股份都没动。
最终的惩罚,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罚没了一些产业和灵石。
总共加起来,也就价值200灵玉左右。
这惩罚,差不多就是象征性的,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惩罚完冯家以后,镇守使就消停了下来,只从各宗门和家族召唤了些年轻美丽的女子过去,赏舞饮酒作乐,倒也没什么非分之举。
周围观望的家族和小宗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那冯肆颙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镇守使,才有此一劫。
其余家族应该不会受到牵连了。
很快,又有消息传出,镇守使打算占用坊市里的出租洞府,在那块地界上建一座镇守使府。
第164章 矿老板杜祐谦
2023-08-05
听到这个消息,各家族和小宗门的人都是心中暗骂。
你一个一等宗门出身的优秀弟子,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打秋风,你好意思么你?
据说伱们这些镇守使,平时修行都是在二阶上品灵脉上。
我们这出租洞府,只有一条可怜巴巴的一阶上品灵脉,你在这里建镇守使府,你不嫌寒碜?
于是各家就不太配合。
后来看杜祐谦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他们态度甚至从“不配合”,变成了“坚决抵制”。
笑话,如果镇守使真的在坊市里建起了镇守使府,他们这坊市还要不要做生意?
以后想做点小动作都要提心吊胆,担心哪天像冯肆颙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杜祐谦当然也不会惯着他们,让顾小方回了一趟圣血宗,招揽了一批练气后期、圆满的杂役。
选人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外形越像魔头越好。
等顾小方带着选好的杂役回到北岸坊市,北岸坊市的风气都为之一变。
有人在坊市里迷了路,看到前面有个弯腰扫地的老太婆。
于是走过去,礼貌地问:“老人家,请问***店铺在什么方向?”
老太婆转过身,用男人的声音怒道:“我很老么?”
然后猛地恍然大悟,“哦,穿错一件皮了。”
说着,扭了扭身子,老太婆的脸从中间裂开,血淋淋地蜕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个矮小丑陋的男子。
这男子不慌不忙,将老太婆的皮收起,又换上一个妙龄美女的皮。
问路的人?
早就吓晕在地。
也有风流的修士,和神女们切磋技艺,天黑了才出来,带这酒意,喝着小曲,脸上带着浮浪的笑容,回味着之前的香艳场面。
猛地,他身子一僵,因为一只只剩白骨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兄弟,看到我的脑袋了吗?”
风流的修士回头一看,只看到光秃秃的骷髅架,本该是头颅的部分却空无一物。
尖叫声划破了夜空……
有修士带着自己的凡人小妾来到坊市,小妾内急,匆匆如厕,却一去不回。
修士等了半天,觉得不对劲,跑去寻找,却发现小妾倒在茅厕外面,已经死去多时。
再一看,小妾的脚边有一杆噬魂幡。
修士气得大骂:哪个没有公德心的家伙,把噬魂幡乱放啊!
最惨的一次,是坊市西北边的一条街,入夜以后,竟有十多名修士死于梦中。
一调查,发现是个圣血宗的杂役弟子,祭炼灭魂灯法器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不但自己的魂魄被灭魂灯给燃尽了,添了一些灯油,还把附近的十几名修士也坑惨了。
这还没法追究,因为肇事者人已经没了,冤无头,债无主。
如此事件,一件件,一桩桩,让北岸坊市变成了不适宜居住之地。
短短大半个月时间,超过三分之二的店铺宁愿损失押金也要退租,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准备退租了,因为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客人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