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有些平凡，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但很耐看。
还是不要太高调。
尤其是那头孟极的躯体，若是被别的妖族知道，说不定就会有哪位大圣来打抱不平了……
到了这个级别的修士，基本上都有后台、有背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敢杀人，就得做好被别人步虚老祖、合道老祖杀上门来的准备……
杜祐谦手里捧着岁月无声谱的本体，笑道：“前辈无需多礼。”
虽然说，化神初期修士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金字塔尖的存在，整个人间界，亿万生灵，全部的化神以上修士和五阶以上妖族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500。
那是一位穿着古典宫装，云髻高耸，举止优雅的女性。
“多谢小友，多年的蕴养，让吾苏醒了。”
总不能没事找事，真去杀几個化神后期、圆满的修士来证明自己的实战能力吧。
但别人对他的态度，并不会因此而不同。
又过不久，岁月无声谱的器灵，终于苏醒了。
也低调地迎来了两具被“薤露蛊”控制的躯体。
杜祐谦低调地告别了自己的八百岁。
说着，她行了一个古典的仕女礼。
而且杜祐谦的实战能力惊人，毫不谦虚地说，他手段尽出的话，整个人间界他没把握杀的人和妖族，或许不足50。
一具是人族化神，一具是六阶的孟极。
当然，这两具躯体，他都放在随身空间，轻易不会拿出来示人。
哪怕是刚从沉眠中醒来，她依然显得优雅高贵——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显得活力不足，暮气沉沉。
七阶通灵法宝，与六阶极品法宝相比，在灵性上有着鸿沟般的差距。
他的“尽欢”飞剑，尽管是陪伴了他多年，心意相通的法宝，可是却无法诞生出这种有思考能力、懂得为自己塑造一个对外形象的器灵。
可以这么来打比方：六阶极品法宝里的灵性，相当于强人工智能。
你甚至可以用语音命令它自己去打怪。
它会自己生成几种策略，并一一尝试，最终总结出最高效的打怪方式，而且它还擅长学习，能够模仿主人打怪的方式，能在尝试中不断总结、提高。
可是通灵法宝的器灵，就相当于一个活生生的智慧生物，或许思维方式与人类不同，但其智慧并不见得低于人类。
杜祐谦好奇地审视着岁月无声谱的器灵，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器灵。
此前他虽也接触过江山多娇图，但并未见到其器灵。
唯有血屠剑的剑灵，是已经看腻了。
一个红发红须糟老头子的剑灵，哪里有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古典美人那么令人赏心悦目！
“我有一事想问前辈。两百多年前，我刚刚与前辈接触的时候，前辈演示了几次模拟未来给我看，让我顺利地避开了几个杀劫，为此我一直心存感激。当时前辈是醒着的么？”
岁月无声谱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淑女微笑：“醒和沉眠，都是人类的概念。吾只是借用这些概念，来尝试让汝理解。”
“实际上，吾的沉眠并非人类的沉眠，吾的清醒，也非人类的清醒。汝得到吾时，吾是知晓的。那些对未来的模拟，也是吾故意让汝看的。但当时，汝并非醒着，而是因为能量耗尽，不得不陷入了沉眠中。而对未来进行推演，再将模拟结果给汝看，对吾的消耗太大，会推迟吾苏醒的时间。”
她这段话很拗口，不过杜祐谦能够理解。
其实，人类的沉眠状态，也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只是无法清楚地意识。
而醒着，则是清楚地觉知。
这是受限于人类的生理结构，激素分泌等情况而存在的。
不过对于器灵而言，根本就没有人类这种生理结构，自然就不可能有着与人类一样的“醒着”“沉眠”的区别。
听岁月无声谱的意思，她的清醒，就是不但能感知到外界传递的信号，还能给出足够的回应，甚至凝出一具身体来与外界信息交互。
她的沉眠，则是虽然能够感知到外界传递的信号，但是很难回应，很难交互。
“明白了。岁月前辈……”
“别叫吾岁月。”
“那我该如何称呼前辈？”
岁月无声谱笑不露齿，“汝可称吾落花。知否？岁月虽无声，落花却有痕。”
杜祐谦若有所思。
缓缓点头道：“落花前辈，似您这般七阶的存在，当视为合道大能……”
落花打断他，抿嘴笑道，“谁告诉汝的？合道大能必须躲在小世界里，无法长时间停留在人间界。通灵法宝若真的可堪比拟合道大能，又怎可能在人间长存？”
杜祐谦愕然，但落花此言，确实逻辑严密，无法辩驳。
落花并不详细解释，只略略提道：“吾等通灵法宝，除非另有机缘，否则无法身合大道。不过对大道理解方面，吾等并不逊色于合道大能，远远强于人族步虚和妖族六阶妖皇。因此，人族步虚真君大多渴望能获得一件与之大道相同、或者能触类旁通的通灵法宝，让他们能借此有所领悟，走向合道之路。”
“对汝而言，若是能再得到通灵法宝‘江山多娇图’，时时揣摩，或可凭借时空之道而合道。”
第603章 道体，大道圣体
2024-03-13
杜祐谦本就打算去取得江山多娇图。
落花透露的信息，只是让他更有动力而已。
算算时间，这个时间点，江山多娇图应该在百血悟法真君手中。
还不如再等等，再过百多年时间，江山多娇图又会流转至昌平真君手里。
届时，自己再去找昌平真君借阅，凭借自己担任赵国供奉那么多年的香火情，再付出一定的代价，应该是能成的。
总比现在就去和百血悟法真君厮杀一场要好吧。
那毕竟是位老牌步虚，具体走到了步虚的哪一个阶段，杜祐谦也不知道。
通过在清净离溟上仙的洞府里极为短暂的交手，杜祐谦对百血悟法真君的斗法之能有一个大致印象。
生死相搏的话，杜祐谦相信自己有机会将对方斩杀。
也没有那种可以连通蓝色星球上搜索引擎的金手指。
“落花前辈。”杜祐谦对于通灵法宝的很多事，都感到好奇，毕竟以前没什么机会接触。
比如强力的空间扭曲，会让附近的时间流速产生变化。
在广义相对论中，时空被认为是一个整体，可以将之视为“四维时空”，即由三维空间，加上时间这个维度而形成的整体。
但同样的，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被百血悟法真君所杀。
“前辈，为何我需要取得江山多娇图前辈？我难道不能仅凭时间之道成道么。”
这个问题，就算在杜祐谦曾经生活的那個蓝色星球，也有着诸多不同认识与理解。
更没有带着一座图书馆穿越过来。
然后巴拉巴拉巴拉……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
杜祐谦又不是理科生。
在广义相对论下，时间与空间是相互依存、相互关联的。
杜祐谦也就知道一个测不准原理。
而在量子力学下，时间与空间的关系，更加复杂。
早些年的牛顿经典力学体系中，时间与空间是严格独立的。在牛顿物理学中，空间不是绝对的，而是时间是绝对的。
所以，越阶战斗这种事吧，自己肯定要有越阶战斗的能力，但不要总是作死地去越阶战斗。
而在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比较主流的见解，则是：时间与空间，并非是独立存在的，而是能彼此深深影响的！
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吧。
血屠剑是高冷的性子，不擅长闲谈，更不会热情地有问必答。
“或许也不是不行……但一定很难，很难。吾观汝，对时空之道，已有些许皮毛的理解，那么在汝看来，时间与空间，是彼此独立的么？”
这主要是受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影响。
而且由于境界差距过大，自己若死了，想逃出魂魄都难，说不定就没法去转世了。
虽然落花说通灵法宝不如合道，但事实上，在合道大能难以出手的情况下，通灵法宝就是人间界最“近道”的存在了。
他能记住这些就已经不错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杜祐谦用尽量贴近本世界的语言习惯来回答落花的问题：“时间和空间是一体两面、相互依存的，脱离了空间，时间也不再存在；没有了时间，空间也就毫无意义。”
落花欣然地流露出微笑，优雅地缓缓点头，“汝很有悟性嘛。若给汝足够的时间，汝当可在时空之道上，走得很远，说不定有合道的可能。”
杜祐谦只能默然。
合道？
他连化神中期都没法晋升。
不过，他好歹还能安慰自己，未来可期，大不了多转世几次嘛。
面对落花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杜祐谦问道：“不知落花前辈，你是否知道天上舞天宗？以及他们的镇派功法，《太上洞真九转九变舞天经》。”
“听说过。”
杜祐谦又问道：“落花前辈你应该经历过远古天庭坠落吧。”
落花的眼中浮现出缅怀之色，不知是想起了那时候的友人，还是想起了当时人间界的繁华？
她缓缓点头，“吾诞生已有三万五千年……远古天庭坠落，吾自然是经历过的。汝若想听听，吾可以给汝讲讲……”
杜祐谦对那段历史很感兴趣，当即笑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那个时候啊……”
三个月后，落花眨了眨眼睛，“吾说到哪儿了？”
杜祐谦形容枯槁，身上结了蛛网，一动就有尘埃簌簌落下，麻木地说，“前辈你说到了翊化成运上仙的初恋和后来的第三个道侣相遇时，大打出手，翊化成运上仙急中生智，化解了她们的矛盾……”
落花满意地点头，“看来汝确实认真听了。那吾接着说！”
“等等！”杜祐谦赶紧打断，“前辈能不能先给我说说，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有办法能回到三万多年前，需要怎么才能加入混洞殿，学习《太上洞真九转九变舞天经》？”
“怎么都不可能，除非你的亲人长辈，就属于天庭。或是有要好的朋友，在天庭任重要职司。或是你能找到一位出身于十大殿的坤修作为道侣。否则，那就是不可能的。”
杜祐谦愕然。
没想到，上古时期的天庭，竟然如此的……封闭，没有上升的阶梯？
不吸纳新鲜血液的组织，自然不可能保持活力，只会成为一潭死水。
怪不得远古天庭会坠落。
当然，这也只是杜祐谦的猜想，远古天庭坠落是否另有缘故，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落花谈到天庭坠落，也语焉不详。
杜祐谦问过她，是否是被妖族攻打而导致的，落花这位优雅淑女也难得地嘲讽了他一句，“汝以为天庭是如此脆弱之物么？哪怕是在妖族的鼎盛期，将所有的妖族全部燃烧精血，来攻打天庭，也不可能导致天庭坠落。天庭坠落，是自身出了问题，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