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祐谦微笑道：“我自然可以，我也会这么做。但是，我希望我的弟子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宗门的太上长老，带领宗门前进，成为玄门正宗的领袖，享受崇拜的目光，而不是像我一样只能待在黑暗中，默默无闻。”
太白至妙真君脸上有些歉意，“师弟，你不要太勉强了，若是不想再做，就找个时间宣布你已经成功地突破步虚，从此也可以站在阳光下。”
杜祐谦摇摇头，“我已经这样子两千年了，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也走这条路，希望他能有更好的选择。”
“我能理解。”说出这句话后，太白至妙真君显得释怀了不少。
停顿了半晌后，她开口道：“好，那我就开始物色弟子了。”
第720章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2024-05-10
太白至妙真君这样的大佬要收徒，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放出风声，想来拜师的人可以从万法宗的山门排队到圣血宗的山脚下。
但这样的大佬要收徒，也是很困难的事。
没别的……就是很难有看的上眼的。
普通的天灵根都不够，至少也要是双天灵根吧，最好当然是先天道体，可惜可遇不可求。
资质悟性，一个都不能少。
心性和意志，都不能拖后腿。
这样的人，偌大一个人间界，百年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就算出现了，还有圣血宗、太和宗、重玄派等在前面截胡呢。
所以杜祐谦的师父，那位玄应崇法真君，简直就是走在路上有一锭黄金砸在他眼前，运气逆天了。
直到他坐化前，都在乐呵呵地，笑得合不拢嘴，“老夫这一世，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弟子，值了。”
杜祐谦才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要不然呢，太白至妙真君和太玄明法真君都已经步虚圆满超过一千五百年以上了，还不是没有冲击合道。
他随时可以选择其一去合道了，但他又不是傻的。
并不代表着合道成功的机会很大。
而且，哪怕这几种大道掌握得较深了，但也只是达到了冲击合道的门槛。
可以说，如果他没有收杜祐谦为徒，一千年前就该寿尽了。
这句话杜祐谦是认同的。
太白至妙真君曾经说过，步虚圆满，其实才是修行刚刚开始。
不管是木之道，还是风之道，雷之道，亦或是阴阳之道，他已经掌握得到了较为精深的境界了，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步虚圆满。
都在继续积累呢。
自然是杜祐谦四处给他搜罗延寿灵物，又亲自为他炼制了几炉延寿丹药，才让他活了这么久。
别人不知道杜祐谦已经晋升步虚，他作为宗门高层，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人物等级满了，还要刷装备，刷坐骑，刷声望，刷成就，刷满级技能，刷稀有被动……
此时的杜祐谦已经打磨到了步虚圆满，随时可以尝试合道，但他当然不会随便踏出这一步。
这一千年，是纯赚的。
就像在地球上那一世，很多游戏，“满级才是开始”。
而且杜祐谦最后也向他坦白了。
步虚圆满，和合道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呢。
他已经活了四千岁，已经远远超过了化神后期修士的正常寿限。
虽然没能晋升步虚，多少有些遗憾，但有一位出色的弟子替他继续前行，他心里还是欣慰的。
阴阳之道当然是潜力无穷的大道，但也比不上时空之道，更比不上秩序之道、混沌之道。
此时，距离太白至妙真君开始物色弟子，已经过去了三百年，她还是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弟子。
这也正常。
对杜祐谦来说，这只是他劝说太白至妙真君放弃冲击合道的第一步。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
因为当时就在太白至妙真君答应找弟子后不久，未来的他就高兴地告诉他，“成了，这一步有用。”
“所以，按照我这一连串的步骤，她答应放弃冲击合道了？”
“恩，她放弃了。我们太无耻了，去骗，去偷袭她这个几千岁的老同志，有点过分了啊！”
嘴里说着过分，但未来的杜祐谦却十分欣喜。
杜祐谦道：“没事多陪我聊聊天。真不知道你之前那两千多年是怎么忍着一直不和我说话的……”
“没事说什么话，自己和自己说话，就像写日记一样。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很久很久没人能和我玩这种梗了，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那麻烦你再想想，现在和你说话的，其实是你自己……还觉得有趣吗？”
“……艹。”
不过有一说一，自己和自己对话确实挺有趣。
只是未来的杜祐谦很高冷，问就是没空，问就是在领悟大道。
“你在领悟什么大道？”
“当然是和你一样，借你的身体，领悟风、雷、木，和阴阳大道。”
“我现在就已经可以冲击合道了，再领悟，意义也不大了吧。”
“伱2块钱就能买彩票了，但是能中奖吗？起码也要花10万零100块，买50050注，才能中2.2亿大奖吧。”
“别玩烂梗，当然道理我懂。现在你已经领悟到什么程度了？”
“凭这几种大道，冲击合道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吧。还不够，我还打算再多回溯几次时光，争取能将这几种大道都领悟到冲击合道有百分之九十八把握的程度。毕竟，我们要做的，是以秩序或混沌大道成道，这样才有更高的飞升机会。现在飞升太困难了，普通的合道根本没有机会。”
“……你是個狠人，太卷了。”
“你在说你自己么。”
杜祐谦顿时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天他才缓过来，“能把你对大道的领悟分享给我吗？尤其是空间大道。我得去那些尚未现世的大能洞府里弄点小钱钱花。对了，我这思路是正确的吧？所以后来我确实弄到钱了吧？”
“你这样做其实不道德的，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是摸金校尉的勾当？”
“……你就说我有没有发财吧。”
“这个确实，发财了。”
“那行，大道感悟分享一下，谢谢。”
“不用客气，我就是你，有什么好客气的。不过分享感悟确实有点为难我胖虎了，别忘了我现在过来的只是一缕意识啊……”
杜祐谦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寂寞得太久了，老喜欢玩这种烂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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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许多年，未来的杜祐谦都不怎么说话。
杜祐谦本也不是喜欢闲聊的人，独自参悟空间大道，偶尔出手，做点万法宗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
就在玄应崇法真君坐化后不久，林莎晋升化神。
不久，芳华也开始冲击化神，杜祐谦有些心神不定，他的占卜术到了六阶，且有着“知天命”大神通，哪怕不刻意占卜，对很多与自己相关的人和事都会有所感应。
“她是不是会晋升失败？”杜祐谦询问未来的自己。
第721章 芳华的道路
2024-05-10
未来的杜祐谦没有给出回答，直接匿了。
但杜祐谦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难道我任由她去死？”杜祐谦没好气地说。
“她不会死，反而因祸得福。虽然修为保不住，但是对她的道途，不是坏事。总之，你不要乱插手，在我提示你行动的时候再动。”
杜祐谦听自己这么一说，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她晋升化神艰难，是因为目前的道路与她的契合度不够，对吧。”
“差不多这意思。”
杜祐谦脑海中浮现出芳华的样子。
那样坚定不移，锋锐无双，清冷寂寞。
站在芳华闭关之处外，林莎抱着杜祐谦的手臂，小鸟依人，脸上虽有笑容，眼里却是没有刻意压抑的担忧之色。
他要时刻守着，一旦出现变化，他就要第一时间出手。
不过这个“旷日持久”，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
说她们情比姐妹，绝对不合适。
前面还顺利，她谨慎地控制着神识实质化的速度，没有让神识超出自己的控制。
晋升是旷日持久之事。
芳华早已经顺利渡过了第一阶段，开始神识由虚化实，元婴蜕变为元神的过程。
对修士而言，这些时间则不过是一次短促的闭关而已。
因为她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之情。
然后芳华就会将自己的锋芒收起，变成柔弱如水的样子，和林莎争宠……
喃喃道：“果然她还是适合走纯正剑修之路，凝结剑丸，而不是走结丹之路。”
“知道了。事关她的道途，我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但她只要在杜祐谦面前，就是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她和芳华吵吵闹闹了几千年，这一世在转世后的懵懂时期，又是真正的亲姐妹。
普通未婚的年轻小伙，看到修士化神，等整个流程走完，小伙子的小孩说不定都能打酱油了。
以她现在的修为，抛出法宝随手一击，就能令连绵千里的山脉从中断绝。
杜祐谦不敢闭关。
“没事的，”杜祐谦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相信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的道途不会止步于此。”
若是被芳华看到了，肯定会说：妖女真是无耻。
林莎嫣然一笑，柔柔弱弱地说，“妾身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