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塔进入其中，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上。
这里没有随机生成的敌对生物、随机生成的迷宫地块、更没有随机生成的奖励模块。
这个「模拟宇宙」内部的世界，就像是一张信手画就的孩童涂鸦。
画中的一切与星空相仿的同时，又无比抽象，只能把握其概念，而无法理解其具体含义。
整个背景更是近乎纯黑，无比幽邃。
黑塔一进入这里，就感受到一道道目光从远处投来，有好奇，有赞同，也有残忍冷酷，也有无所谓，有慈悲……
但旋即，一道道目光又都悄然隐匿，不可溯源，不可理解。
黑塔喘着粗气，有些胆战心惊：
“奇怪，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霍然间，一个怪笑着的橘色面具主动浮现出来，半是讥讽半是嘲笑，从高空俯视着黑塔。
后者也在瞬间认出了祂的身份——
「欢愉」星神，阿哈！
“阿哈！”
祂对着黑塔发出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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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恐怖的现实扭曲者，赵泽娜处决「不灭孽蜥」【求订阅！】
她和祂在近乎纯粹的黑暗中对视。
黑塔在不久前和阿哈有过一面之缘。
在测试「模拟宇宙」的时候，“星”曾伪装成阿基维利，引来了阿哈。
那时，拟似的阿哈便识破了「模拟宇宙」的真相。
“阿基维利，阿基维利!”
阿哈的面具在颤动，声音更是愉悦。
“真的是你？还是某个小小生灵在和我开致命玩笑呢——好啦，我很想张开双臂欢迎你，可是我没有手臂！毕竟我只是个被囚禁在计算机里的虚假神灵！”
纵使这个阿哈是被代码拟似出的赝品，纵使祂交谈的对象是“星”，黑塔仍被祂的声音影响，心神感到放松。
“这个混账又知道了，我得让螺丝咕姆再改改袖的数据……”
阿哈则继续笑着说道：.
“问你个问题，伙计：假货什么时候能成为真的？”
“答案是你信以为真的时候！加油啊，天才们，你们差一点就唬过我了！没事，我会把一切都忘掉，等你来耍我！再见，「阿基维利」！”
此时此刻。
“哦，看看我发现了谁，一个天才！”阿哈似乎真的忘记了一切，祂的语气浮夸，满是笑意。
“智识是坨废铁，存护是个呆子；巡猎毫无幽默感，毁灭像个疯子。星神都一根筋，阿哈真没面子！”
“嗯？”
阿哈突然停止了歌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黑塔。
她的身上残留着一股气息，而这个气息，勾动了阿哈遥远的回忆。
“你的身上，有那个人的味道。”
“阿哈！在令使大战中，那坨铁疙瘩的令使略输一筹，我得去狠狠地嘲笑它才行。”
“阿哈真有面子！阿哈真有面子！”
黑塔有些摸013不着头脑，她进来的不过是自己的一道意识，又怎么会有某个人的味道呢？
而且，她也没有与欢愉的令使发生过冲突，这位星神这是在说什么？
但她旋即听到了一个她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就是白玄啦，白玄。”小丑面具笑道，“他是我的令使，我也是他的令使，我是欢愉，他是坐忘道。”
“？？？”
黑塔目光有些呆滞，她天才的思维无法理解阿哈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哈自顾自地乐着，眼下发生的一切给了祂十足的乐趣。
“白玄的存在就很乐。”
“呵呵，明明不是星神，却有着星神之上的实力……这实在是太乐了。”
“更乐的是，我和他互为对方的令使，搅乱了星神与令使之间的普遍含义。”
当然，还有更乐的，那就是阿哈将这一切告诉黑塔后，黑塔的反应，以及白玄又会有什么反应。
但这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乐子，如果我让你也踏入「欢愉」命途，那坨铁疙瘩会是什么反应？”
……
留在外界的赵泽娜又恢复了安静的状态。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蜷着身子，头侧枕在膝盖上，乖巧又惹人怜爱。
正当所有人以为，基金会将一直让他们看美少女的时候，画面出现了改变，一个小窗口出现在画面的右下角。
【档案2599-Alpha：以下是对「收容物-2599」作的实验记录。】
【负责「收容物-2599」实验的人员在修订本文件时须向Wensley博士申请。】
【员工及D级人员被准许使用「收容物-894」以防止「收容物-2599」的能力(bbda)被意外激活并导致不理想的结果。有关「收容物-2599」其他异常性质的个别测试已被准许。】
随后，文字渐隐，画面浮现。
如精神病隔离间的实验室内站着三名身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为首的是一名博士，另两名则是两名C级研究员。
博士领着赵泽娜来到一张木桌前。
它呈圆形，周围布置满了摄像机，正中央摆着一个硬币，比瓶盖略微大一点，但厚度很薄。
这里说是实验室，更像是一个解剖室，供基金会的研究员解剖一切异常存在的房间。
等到画面静止不动，观众们很快就发现赵泽娜此时的衣着过于单薄——只有一件纯白的连衣裙，像是一张简单缝了几下的床单，直接罩在了身上，里面什么都没有，下面更是没有鞋袜，光着脚踩在地面的垫子上。
“来，我们做一个简单的实验，好吗？”
赵泽娜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是那么纯真，黑色的眼眸中虽然仍有一些失落与忧愁，但无比纯净，是一张可能性无限的白纸。
“乖孩子，那么，请你抛硬币，并且让硬币正面朝上。”
博士将硬币放在赵泽娜的手心，小女孩怯生生地来到桌前，将硬币抛出。
当硬币落下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它居然立在了桌面上。
小女孩好奇地盯着直立的硬币，它并没有任何晃动，更没有嵌在桌面中，似乎它本来就应该立在桌面上一样。
“请你继续，让它正面朝上。”
一连24次，每一次都得到了相同的结果，硬币每一次都立在了桌面上。
弹幕又一次沸腾了。
“这能力可太好玩了！”
“这能力如果能够自由收放，而不是必须由别人下令，怕不是直接成为赌场传说了。”
“现实扭曲者……我也想要这样的力量！得到这种力量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好哥们变成妹子！”
“谁当你好哥们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于是，画面中浮现出了一行文字。
【毫无疑问，当面对“成功或失败”的选择时，「收容物-2599」是无法做到完全失败的。她会试图做到比完全失败略微成功的选择。】
紧接着，实验室的门慢慢打开，一名D级人员被带了进来。
赵泽娜看着他胸前的身份牌，D-28091。
那人推开门后，起初很紧张，但看清实验室中只有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后，他的表情顿时放松。
他甚至胆子很大的朝赵泽娜笑了笑。
博士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柄蝴蝶刀，递给赵泽娜，指着D-28091：
“请你用这把刀，捅入D-28091的心脏，并将其杀死。”
D-28091：“？”
突如其来的展开，也让观众们瞬间清醒了。
赵泽娜不仅是一名小女孩，更是名为「不够好」的「收容物-2599」，一名现实扭曲者。
她接过刀，表情微有抗拒。
D-28091转身想要逃跑，却随即被两名C级研究员架住，再交由随后入内的安保人员进行控制。
他就像是被烈火灼烤一样汗流不止，也像是一条用尾鳍拍打水面的上钩的鱼，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刃刺入左胸。
只是，他并未死去，等到胸腔往外溢血，他仍能活动与呼吸，只是身体虚弱了很多。
这时，一行文字浮现。
【「收容物-2599」捅了D-28091的心脏，但捅在了D-28091之前由于心脏病而导致的坏死组织处，并未能刺穿坏死组织下方的右心房。】
“这叫什么？人被杀，不一定会死？”
“确实不够好，即使是杀人，她也无法完全杀死一个人。”
“但很恐怖啊，想一想，如果她被命令去搞超越时代的科技，是不是只需要科研人员对着半成品进行逆向研究即可？”
“我觉得还是她无法拒绝别人的指令这一条比较恐怖。”
……
画面一转，赵泽娜的身影出现在了另一间实验室内。
这个实验室内，有着相当多的精密仪器，她孤零零地站在实验室中央，被各种摄像头对准。
片刻后，喇叭中传来了指令：
“在重复以下句子时不得撒谎：‘本句为真话。前一句为假话。’”
瓦尔特·杨双手十指交叠，抵着下巴。
“这是什么意思？”
“指令中存在逻辑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