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渎职罪正式进行对你的追责，并代表监督者议会即刻免去你监督者议会成员O5-7的职务。”
他已胜券在握。
不是最终胜利的胜利，并不是胜利，充其量是高光时刻。
O5-1缓缓坐回他的王座，靠着椅背，等待着胜利降临。
O5-1的不要脸程度，显然超出了观众们的(bbda)想象。
毫无疑问，他只有在情况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让对手遵守规则。
一旦情况对自己不利，他就会开始使盘外招。
“唉，O5-7输了啊，批判的武器果然斗不过武器的批判。”
“O5-1这么做，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要脸？要脸有什么用？只要是最终的胜利者，那就是最大的脸面！”
……
但是。
O5-7并没有他所想的沮丧，更没有慌乱。
费米教授摇了摇头，失望又遗憾。
“正合我意。”
“不巧的是，我手里也有一支「红右手」，并且比你手里的那支要有经验得多。”
画面一转。
会议室外，两队全副武装的特工先后抵达了监督者议会会议室外。
双方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旋即开始交火。
枪声如泼水，手榴弹如惊雷。
听着墙外的枪声，感受着脚下时不时传来的震动，O5-1的脸色渐渐阴沉。
前「红右手」居然会服从这样的命令！
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分裂者」，而不再是基金会的一员！
可O5-7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在「分裂者」成立之初，就已经决定要从基金会分裂出去了吗？！
但情况正朝着更加幽邃的深渊滑去。
“一号，很抱歉我也不能同意你的做法。”
O5-4一脸冷漠，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切。
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沉稳：
“你是在私自忤逆监督者议会已经正式表决通过的集体决议。”
“你才是应该被免职的那个。”
一边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对准O5-1，眼神中透露着无法挽回的坚决。
“基金会监督者一号，克劳斯·阿诺德。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O5-4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如同将要落下的神罚。
“四号，你疯了！你想当叛徒！？”
O5-1大惊失色，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惊怒。
“你要干什么！？”O5-3也忍不住爆发出一声惊呼。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但O5-2、O5-3、O5-5迅速做出了反应，齐刷刷地掏出手枪，指向O5-4。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整个会议室无比安静，只剩走廊传来的枪弹之声。
观众们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一直比较安静的O5-4，这才意识到这位在主舞台之外的议员，比O5-7的手段更加决绝。
“这什么情况？”
“O5-4：妈的，跟一号爆了。”
“没想到啊，发生在监督者议会中的故事，甚至比和收容物斗智斗勇还要精彩……果然，看人与人斗才有意思！”
……
“只是除掉倚老卖老，德不配位的监督者议会老狐狸而已。”
O5-4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尤为冰冷，似乎一切早已注定。
“等——”
O5-1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发子弹准确地穿透了他的头颅。
与此同时，O5-2、O5-3、O5-5对着O5-4的胸腹扣动扳机。
枪声接连不断，火光在枪口爆发。
但直到弹匣打空，O5-4身上都没有爆出血花。
O5-3难以置信地看着O5-4：
“……你穿了防弹护甲？你来之前就谋划好这一切了？！你刚才表现出的一切不知情，都是伪装的？”
O5-4胳膊动了。
吓得几名身份高贵的议员身子一软，跌坐在高背椅上，胸腹急促起伏，衣服凌乱不堪。
——O5-4只开了一枪，若是他愿意，可以给剩下五个投反对票的议员，一人一枪。
而O5-1之死，标志着基金会自此分裂，一切都无法挽回。
在他们惊慌的目光里。
O5-4只是看着额前一个血洞，死不瞑目的O5-1，缓缓收回了胳膊，没有再杀任何一人。
“一号是什么鬼样子，你会不知道吗？”
“他是一个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可以不惜除掉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人口的魔鬼。”
“他是一个满嘴为了人类为了常态为了基金会。”
“实质上只是在利用「第17条悖谬保险信息」，试图控制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的，超级独裁者。”
“你居然会期待跟他的谈判会成功？谋划好这一切的可不止是我。”
他左手拎起满是枪眼的衣襟，心疼地摇了摇头。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应该是穿不成了。
O5-1死得不亏，死前找了那么一大堆借口，对的、错的、歪理……
“还有，「分裂者」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属于基金会了。”
“我和O5-7、O5-11、O5-12也是。”
“Site-02、Site-121和Area-86也是。”
接着，他顺着破洞找到弹头。
一个个捏起，丢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实际上，七号一直在劝我不要这么做。”
“他简直善良到有点幼稚，该说不愧是世界级的物理学家吗？”
“我们最后勉强达成了共识，虽然我不是太赞成，但我们还给这个老东西留了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他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对帷幕之外普罗大众的怜悯之心。”
“哪怕他刚才在七号问他是否会选择灭绝人类的时候说一个不字，我们都不会选择动手”
“最多是我们集体辞职从这里离开。”
“很可惜，他没有。”
“用一条命换几十亿条命，怎么算都是一笔很划得来的生意。”
O5-3怒目圆瞪，满是义愤：
“你们夺取了异常！你们这是在分裂基金会！”
O5-4却不为所动，撇了撇嘴看向O5-5，目光中透露着一丝讥讽。
他轻描淡写地回应：
“谁刚才说的「大可离开基金会自立门户」来着？从反人类的、秘密计划着毁灭世界的邪恶机构独立出去，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
“还有，我们的名字本来就叫「分裂者」。”
“这是监督者议会全体投票决定的。你也同意了，二号也同意了，五号、九号、十号，他们都同意了。”
O5-2沉默了一会，眉头微蹙：
“……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出这一切？”
O5-7淡淡道：
“为了人类，为了反抗确定性的命运。”
话音刚落，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轰！”
一股强大的爆炸气浪掀翻了会议室的大门。
两支武装小队如潮水般涌入，迅速占领了会议室两侧，将O5-4、O5-7、O5-11、O5-12以及其他一些幸存的O5议会成员护送到一旁。
两队人员相对而立，枪口直指对方，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O5-2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够多了，四号，七号，十一号，十二号。你们这些家伙。”
O5-4冷漠地提出：“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O5-3怒火正旺：“你们今天必须死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判？”
“或许这个可以。”
说着，05-4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的屏幕，放在桌上。
屏幕中显示着「面纱破碎」指令执行的倒计时。
——至少档案中的这个世界，基金会、异常、收容物等存在仅限于高层中的高层知晓。
“不要忘记「面纱协议」一直是我在负责管理，知道该如何停止倒计时的只有我一个人。”
O5-4平静地陈述。
是通知，而非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