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指望着太上道君这个不开窍的,拿下将夜世界还不知道得多少年呢!
在见过爹娘之后,一顿晚饭吃得尽兴。
休息两日,第三天一早,宁缺照旧例去学堂教书。
他身着玄袍,木簪束发,一手捧着书卷,缓缓在学堂中央走过,两旁皆是听课的孩童,话语间好似有魔力一般,可以让这群小孩子安静,专心听讲。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先生,为什么一句话有三种读法呢?”一个孩子提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接下来我给你们一一释意…………”
而就在宁缺专心授课的时候,书院的大门口走进了一个女人,穿得是侍女服饰,但是面容华贵,自有一番气度。
她听着那玄袍书生授课,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异彩。
“那渭城守将找的向导倒是不错,只是没想到此人还有如此大才!”
片刻之前。
公主李渔扮做侍女,求见渭城守将马士襄。
李渔道:“公主想要尽快的翻越岷山回到都城,可茫茫岷山道路艰险,需要一名有经验的向导。”
马士襄皱眉道:“公主若是执意从岷山回到都城的话,我可以派重兵护送你们。”
“不!”
“公主要轻车简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行踪,至于这名向导一定要忠诚可靠,不知道马将军可有合适人选?”
马士襄一听,叽叽歪歪的,条件还那么多,他本就是个粗鲁的军中汉子,受不得这些条条框框的。
当即叫来两个人,颇有些不耐烦的吩咐道:“公主的婢女说,公主想要从翻越岷山回到都城,你们俩下去给她安排一下。”
“是!”
在李渔刚刚走出房门的时候,马士襄的声音又再次从身后传来:“等等,带她去找宁小先生!”
“就说是让他帮我老马一个忙,回来我请他喝酒!”
等几人走远之后。
马士襄才骂骂咧咧的说道:“我这一天天操心不够的,这公主要是真出了事情,追责的肯定又是我渭城。”
至于宁缺,马士襄隐隐知道一些他的不简单,很可能是位修士,要不然也不能在这遍地都是土匪山贼的边城畅行无阻,还经常出门游历。
而且还经常找他喝酒,俩人关系算是不错,宁家又在渭城居住多少年了,知根知底的,自然符合那位公主忠诚可靠的要求。
于是便有了李渔到学堂找宁缺之事。
宁缺见状,将手中书卷平放在桌上,提前遣散了学生,让他们放学回家。
只见一个个孩童从李渔身边鱼贯而出,脸上满是欢快。
剧情,要开始了!
第106章 漠然视之,银角杀伐
两名军士说明来意。
宁缺的目光落在李渔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确实是有几分姿色,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成熟韵味。
李渔被宁缺打量得有些不适,为了掩饰尴尬,但还是微微欠身,盈盈一礼道:“这一次倒是要麻烦先生了。”
宁缺眉头微皱,但还是轻轻点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著之中的主角好像还与这位公主有些旋旎。
但是,太上道君本人对她的评价是:一只高傲的蠢天鹅。
原著之中的主角评价的也没有错,就是一个白痴一样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扶弟魔,所以宁缺自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
李渔,李渔,还真是像鱼儿一样的蠢笨,可不就是鲤鱼吗?
在他看来,也就这几分姿色可以勉强入眼了。
但是表面上,宁缺不动声色的一礼道:“待我回去收拾一番,再和公主的队伍一起启程。”
“好!”
………
宁缺回到家中,在和父母打过招呼后,便叫上桑桑一起收拾东西,打点行李,带上那柄大黑伞,伞面触手寒凉,不愧是是从黑夜撕下的一角。
宁缺的父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宁缺每一年都出去几个月,凭着他儿子的那些神奇手段,倒是不担心他会受伤。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粉雕玉砌的小书童,都身着白袍,不同的是,一個衣领上绣着金纹,一个衣领上绣着银纹。
“金角,银角,你俩也和少爷一起走啊?”桑桑欢快的说道:“这下我又有的玩儿了。”
金角银角两名小童对视一眼,并不想答话,原因无他,平常之时这位主人名义上的主母经常拿他们俩开玩笑。
虽然在他们看来,这位笨拙且黑瘦的小丫头分明配不上他们的主人,但是出于尊敬,还是无奈的点点头。
然后两个童子各自背起一大包的行礼,与身材极不相配,别看它俩个子小小的,原型可是凶威滔天的麒麟兽和银鳞蛟。
宁缺和桑桑则是两手空空。
第二天一早,与公主的车队进行汇合。
李渔看着面前的四人,不由得眉头紧皱,桑桑也就罢了,看上去是宁缺的侍女,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车队里面也有侍女。
但是那两个幼童,而且还背着极重的行礼,这就让李渔有些看不过眼,但是因为还要仰仗宁缺带路,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了一辆马车给他们。
岷山,北山道口附近。
“敌袭!!!”
一枝羽箭闪电般自林间袭来,呜呜凄啸,射向车阵中那辆华贵的马车,那根羽箭射进华贵马车边一名侍卫胸口,这个蓄留着络腮胡却依然年轻的男子捂着淌血的胸口倒了下来。
到这时,那些队伍里护卫的甲士才后知后觉的示警,不过这些公主侍卫倒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迅速便做出了反应。
“敌袭!”
“保护殿下!”
“立盾!”
侍卫们暴怒震惊的吼叫声急促响起。
无数箭矢,如暴雨般从密林深处密集抛射而出,嗖嗖作响,那些甲胃俱全的侍卫,手持劲弩射出了弩箭。
箭矢交错两者交锋间,刺客已然临近,其中还包括不少剑师念师。
将夜世界修行者以剑杀人称为剑师、以符杀人称为符师、以念杀人称为念师。
“果然,真是一群白痴!”
宁缺嘲弄一声,像是稳坐钓鱼台般看着这场咎由自取的闹剧,对于这位公主所选取的路线,宁缺自然是懒得提醒。
那李渔选择从北山道走,却不想想那里虽然是条单路,但有七里长的路途两旁全部都是密林,极易设伏。
这不就相当于人家想杀你了,你却把刀递到别人手上了吗?
如果没有宁缺的话,李渔这一波操作属实是给自己选了个埋骨之地。
正好这一盆凉水下来,也好让她清醒清醒。
“铛!!!”
一支飞来的箭矢插在马车的木板上,但宁缺的眼色却是毫无变化,就连一旁的金角银角两名小童也一样脸色淡漠的看着这场屠杀。
仿佛对周边生命的逝去毫不在意,这些侍卫都要为这位公主的愚蠢买单。
就是苦了桑桑,害怕的躲在宁缺的怀里,闭着眼睛不敢看这一切。
“少爷,不救他们吗?”
桑桑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被袭杀的众人,开口对着宁缺说道。
“静观其变!”
宁缺冷漠的看着李渔众人,对着桑桑说道。
“哦!”
只是,他们想袖手旁观,偏偏却有人找死,四人的位置距离李渔等人有一段距离,杀手以为几人也是和李渔一伙的,当即蜂拥而上。
宁缺见状眉头微微皱起,呼唤道:
“银角童儿!”
“主人,我在!”
“杀了吧!”
“遵命!”
银角童子粉雕玉砌的娃娃脸上,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狰狞,随之而来的是汹涌澎湃的杀意。
此时那几个杀手感觉仿佛被一只凶兽盯上一样,冷汗不由自主的自额头冒出。
要知道,银角童子的本体可是一头银鳞玉蛟,蛟者本来就是恶龙,兴风作浪、翻江倒海才是它们的本性。
动啊!动啊!!!
他们几个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小孩子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可惜啊!
就在几人犹豫的片刻,一道银光闪过,沛然大力之下,他们的头颅就像是被人打碎了西瓜一样,直接红白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银角童子一身白衣染上大片猩红,白嫩的脸上淌下几滴滚烫的鲜血,扬扬手里面的头颅碎屑,像是邀功一样,笑道:
“主人,全解决了!”
“笨蛋,后面还有呢!”
金角童子,一拍额头,对于自己名义上的这个蠢弟弟,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银角童子疑惑的看向背后,只见又有一波杀手悍不畏死朝着他们杀来。
“还真是没完没了的是吧?”
银角童子冷哼一声,身躯开始散发森然寒气,只见道道寒冰地刺如同冰锥般从地面窜出,直接洞穿那些杀手的身体,将那些杀手彻底冻成了冰雕。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些杀手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体上不断冒出的冰锥,直接透体而出,仿佛玉树冰枝一样从身体从穿刺而出,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等人竟然会折在这个看似无害的小童手上。
一座座冰雕在阳光下透露出阵阵寒气。
“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