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102节

  攥着金乌飞刀的手却不住颤抖,迟迟没有动作。

  赵都安见状,干脆将他另一只手也按住了刀柄,让他双手持刀。

  更主动将刀尖顶在心脏位置,笑道:

  “来,你不是想要人,又不肯守规矩么?那就做个大丈夫,杀了我,来啊!”

  一声厉喝。

  “当啷!”

  金乌飞刀脱手掉在地上,暗金色的刀身,比阳光更刺眼。

  驸马爷浑身颤抖着,默不作声。

  赵都安失望地捡起飞刀,返回座位,语气冷淡:

  “滚吧!下次叫能做主的人来。”

  李叔平怒视他。

  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拂袖离去。

  等人离开,赵都安脸上的反派嘴脸消失,摇了摇头,闭上双眼: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做的有些过分?”

  堂外。

  钱可柔咬着嘴唇走进来,她姣好的脸蛋上眼神复杂:

  “大人,卑职不明白,李浪虽得罪了您,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驸马亲自登门,也算给了您颜面,为何……”

  赵都安长长叹息一声,感慨道:

  “因为,咱们那位云阳公主,这是在刻意报复我啊。”

  (本章完)

第96章 反转!八缉司联袂求罢手,赵都安收服梨花堂

  刻意报复?

  钱可柔巴掌大的小脸上浮现茫然,头脑单线程的“机要秘书”思考不出其中关窍。

  赵都安负手立在那副泼墨大画下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幽幽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会来,是巧合吗?未必。”

  他以李浪立威,这个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云阳公主定然明白。

  今日他大开方便之门,索贿赎人,驸马趁机登门,却要当众将人提走。

  若赵都安允了,他费力构建的威严,必会狠狠削弱。

  会被解读为,他那日敢打李浪,是因旁边有莫愁撑腰。

  今日莫愁不在,一个京圈公认的“窝囊废”,“绿毛龟”就可令他退让。

  尤其,今日不知梨花堂内锦衣,还有京城小半官场遥遥关注。

  同样是赎人,对小官家眷索贿,对驸马免费,区别对待明显,云阳公主只要略一宣扬。

  赵都安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行为,就会传开。

  威严扫地,前功尽弃。

  当然,这个揣测也未必真实。

  但无论云阳公主是否有此心思,在这個关键节骨眼上,驸马登门白嫖索人,就是在给他上眼药。

  赵都安必须,也只能狠狠打回去。

  “卑职不懂。”

  钱可柔诚实道,女官差觉得朝堂大人物的心思好复杂。

  好似步步深坑,稍不留意,便行差踏错。

  无形中,她对自家上司愈发钦佩,觉得大人真厉害。

  “你不必懂,事想多了容易心脏,单纯些很好。”

  赵都安自嘲地笑了笑:

  “继续吧,叫下一个。”

  等女秘书离开,他摸了摸自己心脏位置,怅然失神。

  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也变得腹黑,脏心烂肺了呢。

  ……

  小插曲过后,索贿流程继续。

  下午时,许是消息传开,登门行贿的家眷更多。

  赵都安桌子底下的箱子装满了,只好又换了一个大的。

  赃款累积,也早奔着三万两白银大关冲击。

  直到傍晚散值,才算暂停。

  当天,早朝上不出意外,掀起大风波。

  五十八名官员集体入狱,足以令三公九卿侧目。

  大虞女帝徐贞观坐在龙椅上,静静听着底下大臣连番弹劾,久久无言,末了只平静说了句:

  “朕会予以查验,待了解原委,再议。”

  而后,太监高高扬起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光可鉴人的金銮殿地板上,尖声高喊:

  “退朝——”

  群臣愤然离去。

  国子监学子热议,痛斥奸佞做乱,国将不国。

  翌日上午。

  赵都安继续受贿,期间驸马府再无人登门,云阳公主毫无反应。

  这反而令赵都安对这个“放荡”艳名远播的女人高看了一眼。

  “大人,今日恐已无人再来了。”

  傍晚。

  钱可柔捧着一份记录了行贿人员,礼金多少的清单,走进门说道。

  给了两日了,时间也的确差不多了……赵都安“恩”了声,问道:

  “都齐全了么?”

  钱可柔翻了下名单,道:

  “犯官五十八人,已有五十七人家眷送礼。”

  “还有一个呢?”赵都安扬眉。

  钱可柔面色复杂解释:

  “余下的一个,是大理寺七品评事,鲁直。此人……家中贫寒,只怕凑不出。”

  “哦?仔细说说。”

  “是。据卑职所知,此人乃寒门出身,进士及第后,被安排入大理寺任评事。

  这个官职,是进士起步的位置,按理说,会很快升迁,但鲁直名如其人,刚正不阿,似与同僚关系不睦。

  曾多次出言驳斥上司,甚至上书批评过先帝,也不结交朋党……故而,这个评事一坐,便坐了十年。”

  钱可柔难掩钦佩地说:

  “不过此人坊间名声倒不错,据说断案公正,有‘小青天’的绰号。”

  啧……听起来是个海瑞一般的正派人物啊……

  所以,弹劾我是存了为民除害的心思?

  赵都安吐槽。

  对于这五十八人,其实他粗略摸过底。

  得知几乎都是为跟风讨好李彦辅,才蜂拥而上。

  其中大部分,都是“李党”底层。

  这也是他心安理得拘捕的原因,但似乎,这鲁直是个例外。

  “他在牢狱中说了什么没有?”赵都安问。

  钱可柔迟疑道:“卑职不敢讲。”

  “说。”

  “哦。他在狱中痛骂您,说您是奸佞小人,目无法纪,败坏朝纲的奸贼,绝不会向您屈服,送上哪怕一个铜板……”

  女秘书越说声越小,用目光瞥赵都安。

  却见这位跋扈霸道,横行无忌的上官,非但没有怒容,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很有脾气的一个人嘛,”赵都安轻笑,吩咐道:

  “传令下去,将鲁直放了,其余人继续关押。”

  这时,其余三名属下也走进来,听到这命令,齐齐怔然。

  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人……莫不是说反了?不该放了那五十七人,唯留下鲁直吗?”沈倦呆了呆,问道。

  侯人猛也目露疑惑。

  赵都安嘴角上扬,端坐上首,微笑道:

  “本官说过,只是请他们入狱配合调查,鲁直既与逆党无关,理应送回去。至于其余五十七人嘛……”

  顿了顿,他收敛笑容:

  “虽也与逆党无关,但……他们竟敢当众向朝廷命官行贿,已触犯《大虞律》,还想出狱?

  本官身为缉司,有监察百官之责,将亲自起草奏折,以告陛下。至于这近三万两赃款……”

  他弯腰,将桌下两大箱金银玉器搬上桌。

  随手从中捞出一堆银锭,放在一旁。

  指着剩下的两箱改口道:

  “至于这剩下的两万多两赃款,以封条裹住,随奏折一同送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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