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140节

  当他将手中《天书》彻底推倒重修一遍。

  《新天书》定稿之日。

  便是他在天道的修行上,更进一步之时。

  而这一切,却又要依靠那个姓赵的少年了……老天师有些走神。

  心想一个凡胎武人,为何能屡屡道出精妙字句?

  历史上可曾有过这等人物?

  思来想去,唯有六百年前的大虞太祖有些许近似。

  “唔,对了,你又来找为师何事?”张衍一回过神。

  金简被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她忙将自己刚看到的“新鲜事”说了一遍,末了道:

  “师尊,那些逆党好像要对付赵都安,就是白马监那个使者。弟子想帮他一下。”

  天师府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不插手庙堂争斗。

  若朝廷来请人助战,可以视情况帮助。

  但天师府不会主动介入争端,哪怕是发现了逆党,也只会当做没看见。

  也正因紧守这条规矩,加之强大的底气,天师府才能屹立上千年,坐看一代代皇权更替,岿然不动。

  “哦,这样么。”张衍一毫不意外,笑了笑,说:

  “那便去吧。正好,还要交待你一件事。为师送给你防身的‘敕神符’你带在身上么?”

  金简认真点头,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贴身放在这里。”

  张衍一道:

  “之后若有人问,你便说将符箓给了那个赵都安,记住了么?”

  金简茫然不解:

  “可是弟子没有送给他啊,就在这里。”

  又拍了拍小肚子,示意贴身放的很好,没有丢。

  “……为师知道,有人问,你就这样说。”

  “奥。”

  “别忘了。”

  “知道啦!”

  ……

  过渡章,错字请大家帮忙捉虫~

第122章 金銮殿审判

  翌日清晨,当赵都安步入饭厅时,热腾腾的肉包刚端上桌。

  “大郎来的正好,早食才做好。”

  尤金花笑靥如花,捏起褐色木筷,夹了一只白花花的包子。

  用另一只手的掌心虚托着,又鼓起雪腮,轻轻吹了几口气,递到他的碗里。

  继母今日心情似乎极好。

  “恩,”赵都安心中揣着事情,精神头不大集中。

  坐下的同时,用手抓起肉包子咬了口,好奇道:

  “赵盼又不在?”

  咦,他为什么要说又?

  尤金花咬了咬唇瓣,委婉道:“她身子不太舒服。”

  昨天说肚子胀气,今日又不舒服……赵都安瞥了她略显尴尬的神色,心中一动,道:

  “不会是来癸水了吧?”

  癸水,即红潮,又称“姨妈”。

  尤金花一听,饶是以她早已生儿育女的年纪,仍是羞的脸颊微红,支支吾吾,无法应答。

  大虞朝风气虽相对开放,但身为姨娘的她,仍放不下脸来,与继子公开讨论此类话题。

  看来是猜对了……赵都安咂咂嘴,没再吭声。

  饭桌上,二人默默吃饭。

  好一阵,尤金花才从尴尬的气氛中解脱,想起了高兴的事,道:

  “大郎,有一桩事正要与你说。硝石当真能制出冰来。”

  尤金花昨日怀着忐忑心情实验,竟当真做成了。

  虽因屋子炎热,只出了薄薄的一层。

  却乃实打实的冰块无疑。

  只需多制些,将屋子温度降下来,冰块厚度想来也会增加。

  昨晚便想说,但赵都安回来后,径直去睡了,才忍到现在。

  “是么,还不错。”

  赵都安并不意外,毕竟他通过“风月宝鉴”已经看到过程。

  尤金花喜滋滋道:

  “姨娘算了下,采买硝石可便宜了太多,这下家里整个伏天都不会闷热了。”

  赵都安笑道:

  “只是这般,姨娘便满足了么?”

  尤金花愣住,不明所以。

  赵都安却没多做解释,心中盘算起来。

  尤金花验证成功,说明这个配方的确可行,但也因法子过于简单,很难建立“行业壁垒”。

  只能趁着这个三伏天,狠狠捞一笔就走。

  这就需要一个成规模的商业体的辅助,赵都安只想赚一波快钱,对经商毫无兴趣。

  找谁合作?

  以他的地位,捏着配方寻个商人倒不难,但寻个靠谱放心的,却不容易。

  毕竟是缺乏门槛的暴利生意……

  “罢了,之后再说。”

  赵都安今日还要去皇宫,等朝会结束后的第一手消息。

  以此确定夏江侯与云阳公主的下场。

  马阎虽说不用他劳神,但赵都安不亲眼看下,总归不放心。

  三两下填饱肚子,赵都安丢下句“吃完了”,便穿戴整齐,拎起佩刀朝外走。

  走至垂花门,略作犹豫,他转身朝厢房走去。

  ……

  ……

  赵盼儿的闺房在西厢。

  一夜过去,房间中积蓄了阵阵闷热。

  窗子已敞开,东方鱼肚白混着清新的空气,吹散屋中浊热。

  “哗啦——”

  屋内,赵盼站在洗漱架前,从洗脸盆中捧起水花,将脸庞打湿。

  完美继承了母亲颜值的少女瓜子脸上,小刷子般的睫毛抖动,水珠循着白皙的脖颈滚落。

  因尚未打理,而略显凌乱蓬松的乌黑头发,为其增添了少许慵懒。

  少女略显单薄的身段,只裹着白色的小衣,这会却透出一股虚弱来。

  “呼。”

  赵盼擦干脸庞,单手捂着小腹,走到窗边颦起眉头。

  视线朝前院望去,心想这时候母亲与那人应该在吃饭吧。

  她不太想去,不只是因为身子不适。

  也因为,每次一家三口在一张桌子吃饭,母亲总是殷勤地照顾她那个“兄长”。

  好像衬的她才是外人。

  赵盼当然理解,母亲这样做的用意。

  毕竟,就如赵都安说的那样,她和母亲吃的,穿的,用的……都来自于对方。

  包括能安安稳稳地生活,而不遭受外界的恶意,都仰赖与他。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谁呢?

  可心中那股酸涩和委屈,却又挥之不去。

  少女模糊的记忆里,还记得当初自己与母亲刚来赵家时。

  那个“兄长”虽也板着脸,但其实并不坏。

  那时她还小,并不懂得太多,许是出于本能,很喜欢找生的漂亮的兄长玩耍。

  对方虽总是一脸不耐烦,但赵盼乐此不疲,哪怕一次次被赶回来,但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又乐颠颠去跑过去了。

  某次赵父命令赵都安领着她出去买糕点,赵都安嫌她烦,便将她独自丢在路旁。

  小小的赵盼茫然地蹲在原地,也不敢走,眼巴巴等兄长回来,却只引来一群乞儿,来抢她身上的长命锁,她不给,便拳脚相向。

  赵盼犹自记得,那时买了糕点回来的赵都安如疯狗扑入人群,顶着乱棍将她解救出来,脸上被打的乌青小一个月才好。

  那一刻,赵盼觉得有个兄长真好。

  但那也是仅存的美好记忆,之后,随着赵都安进入叛逆期,兄妹关系愈发冷淡,等其搬出去住,便好似陌生人。

  再然后,便是赵都安一朝得势,性情大变,变成了她眼中的“恶狼”。

  赵盼裹着单衣,想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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