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琯一边煮茶,一边听着,听完了周铁衣的话,她等着茶壶烧水,同时用柔荑撑着下巴,“相公这法门当真是以梦入武?”
她眼睛明亮,带着如同幼鹿般的好奇,不得不说琯琯在迷惑人心这方面几乎做到了浑然天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不同的魅力。
而她也确实好奇,若是能够以梦入武,这又是周铁衣开辟的一条道路,而且看样子还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这次佛陀的事情,恐怕这后手还不知道要多久暴露呢。
周铁衣凝视着茶壶上慢慢腾起的白雾,“这入梦之法的第一步是观想,此法就算是没有天地祖炁的世界,只要修行得法,也能够入境。”
“而武道的基础是气血的应用,这也是同样的道理,两者相互结合之下,梦武合一,自然会产生一些质变,到时候我以明月系统的法门将众生梦境串联起来,自然能够由凡入圣,这样也能够让修行这法门之人去假留真。”
“当他们都不再是梦境之人,而是我们那个世界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众多的观察者聚集起来,当他们看这个世界是‘假’的,那无论这个世界再真,都会被‘勘破’,我们也借此能够回归现实世界之中。”
周铁衣将自己这一套理论讲给琯琯听,其本质就是他认识到的‘观察者效应’,大夏世界存在的宇宙,观察者效应极强,甚至连圣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是观察者效应的一种体现,那么自然被众生观察到,就能够确定下来。
只不过以前这个世界内的‘众生’都不算是人,他们是某种虚幻的存在,周铁衣则是借助小说家和自己的武道,彻底完成以假乱真的一步,让他们成为实实在在的人,这样才能够观察到这个梦境,才能够改变这里的本质。
琯琯眼前一亮,她倒是第一次听闻‘观察者效应’这个词,不过在周铁衣口中,这个词应该是他作为圣人的感悟之一,是这个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则,连圣人都无法完全逃脱,自然佛陀的梦境也要遵循这个规则。
琯琯一边消化周铁衣提供的知识,一边问道,“那相公是担心大夏皇帝和血海尊首?”
事情到了这一步,琯琯也不再用‘吾主’称呼血海尊首了,若是她借助周铁衣摆脱了血海尊首,那么至此之后也无法再成为血祭司,而是获得她朝思暮想的自由,若不成功,再称呼多少句‘吾主’也没有用。
周铁衣颔首,“这片梦境除了佛陀之力,梦境之力外,应该还存在第三股力量,也就是血海之力,毕竟佛陀创造出这片梦境,就是为了将血海尊首拖入梦中,因此这个世界的血气之力应该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也是我敢‘以假乱真’的本质原因。”
周铁衣还有一句话没有对琯琯讲明,胡文郎创造的【梦中世界】之法已经脱离了一部分小说家的范畴,准确来说是‘修真’,所以需要一点真实作为依凭,然后慢慢将那些假的都修成真的,就比如胡文郎手中的新闻稿,其中大段大段都是真实描写,但只要慢慢偏离引导,就能够引导到一个虚假的事实上去。
琯琯拿起烧开水的茶壶给两人斟茶,袅袅茶香之中,琯琯问道,“相公是担心我们一点点挣脱这个梦境,血海尊首也会顺势挣脱这个梦境。”
“这是必然的。”
周铁衣用近乎肯定的语气说道。
血海尊首是这个梦境世界的基本规则之一,只不过是被梦境覆盖的更加底层的规则,他们想要打破梦境,自然就会让血海尊首的规则显化于世,到时候他们也许就要面对一位还是神尊圣人状态的血海尊首。
毕竟佛陀实际上只是拉血海尊首入梦,并非是佛家和人族历史记载地彻底诛杀血海尊首,所以现在血海尊首是什么样的状态周铁衣实际上是无法判断的,但是他不敢,也不能赌血海尊首的状态不完整,因为这次赌输了就失去了所有。
琯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血海尊首化身千万,祂的意志一旦苏醒,即使同层次的对手也很难判断出祂从哪个人身上复活。”
“但是我们却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主动吸引血海尊首的意志聚集到一个人身上!”
琯琯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周铁衣要找她过来了,这是一次天大的冒险,但也不得不说周铁衣的想法确实可行。
现在血海尊首的意志被佛陀的梦境镇压,所以都是处在迷蒙的,近乎本能的状态,那么琯琯作为血祭司对这意志的吸附力自然要强于其他普通人,若琯琯愿意‘牺牲’自己,确实有能力帮助周铁衣确定血海尊首复苏的主意志,并且完成消灭。
但现在摆在琯琯面前的一个问题是,她如何相信周铁衣,血海尊首的难缠琯琯比其他人更明白,周铁衣虽然是最神秘的炎黄神尊,但是神秘只是一个属性,并不代表周铁衣强于血海尊首,实际上能够成为圣人神尊之辈,哪个没有一点特殊的属性?
若她是周铁衣,最稳妥的方法是直接毁灭吸收了大量血海意志的自己,这样就能够一劳永逸。
琯琯先略过自己的问题,她说道,“就算我同意,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变数。”
这个变数就是前代血祭司,琯琯都能够作为吸收血海尊首意志的载体,那么拥有更高权限,修行更久,对于血海道统理解更加深刻的前代祭司如果想,也能够承接血海尊首的意志,还不要说有个深不可测的大夏皇帝在一旁配合,现在的问题就是琯琯和前代血祭司谁愿意冒奇险,让血海尊首的意志在自己身上复苏。
······
池山庙正对着池海,背后则是西山,此时西山山巅之上,大夏圣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唐装,他将略微显得花白的头发扎在脑后,手中拄着一根如若人骨的拐杖,眺望着山脚下香火鼎盛的池山庙,甚至在此处能够隐隐听到那宏大的暮鼓晨钟的声音。
大夏圣上没有等多久,前代血祭司天池老人就慢悠悠地上山来,等到天池老人走到身边,大夏圣上指了指下方香火鼎盛的庙宇,直言不讳地开口说道,“他想要借助这里所有的‘人’,勘破这场梦境。”
大夏圣上说得十分肯定,就像是他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一样,天池老人没有管大夏圣上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略显浑浊的眼睛中露出些许困惑,“这似乎对于吾主来说是件好事。”
大夏圣上听到这句话,嗤之以鼻,“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放血海尊首从佛陀的梦境之中出来吗?有你培养的那个徒弟在他身边,他能够主动聚集血海尊首的意志,等这些意志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意识就出手打散他们,这样他不仅可以脱困,还可以继续让血海尊首困在这里。”
天池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你给我讲这件事的意思是?”
大夏圣上笑道,“你不是可以为了你的主人付出一切吗,现在血海一脉复活血海尊首的机会就在眼前。”
天池老人看向山脚下,那里人群如同蝼蚁,他平静地说道,“蝼蚁尚且知道偷生,更何况我等,而且你怎么知道现在让吾主复活就是吾主的意志?”
天池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不再理会大夏圣上,慢悠悠地下山去,相比于周铁衣和琯琯,他与大夏圣上的信任度更小,自然不可能轻易交底,大夏圣上想要他先去火中取栗,这怎么可能!
大夏圣上看着天池老人越来越小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冷笑道,“蝼蚁之辈。”
······
茶室之内,周铁衣和琯琯已经喝完了一盏茶,初步交底之后,琯琯看向周铁衣,“若相公真有神通,不妨施展出来,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尝试,但前提是要看得见希望,不然我宁愿等下去,等到外面的人来找我们。”
“我虽然是无依无靠的孤苦命,但是记挂相公的人可不少,我相信他们会为了相公冒险,到时候必然能够带来新的变化。”
周铁衣沉吟了片刻,问道,“你对我刚刚讲解的法门能够理解多少?”
琯琯浅浅地笑了一声,然后闭眼,过了十几息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睛,不过眼中已经倒影出一轮血月,在血月的映照下,重新化为凡人的琯琯这具身体气血勃发,逐渐向修行者转变。
理解周铁衣这篇基础法门,她只需要十几息就够了,不过还没有等琯琯自傲,周铁衣伸手在她面前一抓。
神通【篡神】。
下一刻,琯琯就像是被剥夺了某种东西一样,提升的气血重新跌落,而在周铁衣掌中,一只巨大的血色蝙蝠腾飞。
琯琯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
周铁衣笑道,“血兽。”
第605章 影响
周铁衣的方法很简单,太初有神,神与道同,最初的先天神祇都是天地规则的一种人格化体现,所以祂们才能够无比强大。
周铁衣本命神通【篡神】刚好就是一种窃取规则的规则,以前他只能够窃取那些暂时无主的规则,要么主人陨落,要么主人在被镇压之中。
而现在随着周铁衣对道的领悟力增强,本身越发接近圣人的境界,他的【篡神】神通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其主人在清醒状态下,周铁衣都有一定概率能够窃取。
既然神祇是规则的人格化体现,与其让血海尊首藏匿于每个人的气血之中,还不如直接将其‘窃取’出来,以血兽的形式表现。
这样一来,只要再次击杀血兽,那么聚集的血海尊首的意志就会被进一步削弱,当大量的血海尊首的意志具现化被杀死,被众人观察到,那么自然会削弱血海尊首圣人生死重叠的特性,让祂偏向于死亡一侧,无法轻易复生,这就是周铁衣的计谋,也是他从姜太一复活这件事上学到的东西。
从琯琯身上抓出一只血色蝙蝠之后,周铁衣伸开手掌,没有了他的束缚,这只血色蝙蝠带着血影从禅院之中飞出,在天空中盘旋,然后扫视下方正在修行的人群。
对于这些意志极度混乱的血兽而言,它们根本没有谋定后动的想法,在它们眼中,修行周铁衣梦武之道的人就是最大的‘补药’,当足够多的补药聚集在一只血兽身上之时,血海尊首的意志就能够完成复苏。
所以蝙蝠从天猛然落下,扑向正在练武的人群,如同半个人脑袋大一样的利爪即将勾住一个人的后脑勺完成捕猎的时候,忽然禅院四周传来周铁衣宏大的声音。
“修行皆是逆天而行,必有劫数,而后成就大能,此世修武之人,劫数显化,名曰血兽,斩尽血兽,方成真我。”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之中,琯琯如同一道利箭从禅房射出,竟然比血兽还要快几分,她伸出如玉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抓准血兽落下的破绽,五指化作一柄锋利的名刀,将血兽蝙蝠一分为二,当血兽死亡,一缕缕血气蒸发,带着某种诡秘的意志,陷入更深的沉睡之中,而死亡的血兽则是留下一块半透明的血色琥珀,这块琥珀极为纯净,乃是武道修行的无上神品。
琯琯捡起这块血色琥珀,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她大概明白周铁衣的意思了。
周铁衣将每个人的血气中一部分具象为血兽,化为劫数,当修行梦武之道的人杀死这些血兽,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因为血海尊首是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理论上无论杀死多少血兽,都不会直接杀死血海尊首,但是杀死血兽这个过程,实际上是在否定血海尊者生的一面,强调祂死的一面。
······
当周铁衣陷入佛陀梦境之时,天下也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首先就是周铁衣和大夏圣上在血海之上的一战,虽然没有人围观,但是两轮象征着大夏气运的绝世神兵毫无技巧地直接撞击下,掀起了两轮血海浪潮,这血海浪潮即使经过其余海域的削弱,但是到达沿海之时,仍然掀起了几丈高的浪潮,淹没了沿海众多城镇,让沿海八省道受灾。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被大家寄予厚望的春耕好不容易起了个苗头,也在山河社稷鼎破碎之下变得前途不明,众多投入大量资源资金的省道都向大夏朝廷报告地龙翻身的灾情,一时间加上原本的旱灾,整个大夏上升的态势急转而下。
平章宫,天后处理政务的地方,大夏圣上被一同卷入了佛陀的梦境之中,天后当然不能够对外公布这个消息,所以她假称圣上正在潜心修道,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不见外臣。
好在这件事大夏圣上之前就干过,而如今的朝廷也已经在几轮的政治斗争之中被清理了一遍,朝廷之中的诸多官员都心向大夏圣上,所以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但是没有人提出异议不代表事情可以合理解决。
“石大人,这受灾的八个省道奏折本宫已经看了,现在户部能够拨出多少钱粮来解决?”
天后面前堆积着厚厚的奏折,现在大夏圣上陷入佛陀的梦境之中,对于天后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时刻,既忙碌又让她感到充实,整个天下都因她一言而决,她不再需要担心其他任何人的想法。
石昌盛面露难色,“天后娘娘,这钱的事情好解决,如今有中央银行和交易所,我们只要小心一点以救灾之名发行国债,相信天下臣工都会体量朝廷的难处。”
“但是光有钱没有粮可不行。”
石昌盛态度认真地说道,作为大夏的户部尚书,本身还是三品修行者,石昌盛虽然对比周铁衣,处处都落在下风,但是作为儒家学者中的佼佼者,这半年来认真研究周铁衣的政策,他自然也学到了东西。
就比如为什么周铁衣明明可以有无数的‘钱’来使用,但是仍然让商家断了西部九省道的粮食供给,他的目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让大夏整体的粮食显得宽裕,因此才能够从容应对改革。
这一点上周铁衣还要感谢佛教那群菩萨们,若不是祂们让西部九省道脱离朝廷管控,周铁衣哪能名正言顺地断粮,一个巨大的帝国很多时候不是被打垮的,而是被拖垮的。
听到石昌盛说到粮食问题,平章宫内的天后心腹们面面相觑,本来周铁衣主导的农耕改革已经初见成效,但是昨天的地龙翻身让许多农田报告受损,就算之后五仙们全力抢救,夏天的收成也顶多和往年持平,同时这也要求朝廷将更多的良田纳入五仙体系的管理之中,不然再遇到天灾人祸就更加难以治理的。
生产粮食已经不可能,那么就只有分配粮食这一个办法。
天下谁现在有最多的粮食。
世家和诸子百家。
第606章 改僧还俗
世家和诸子百家是天下钱粮最多的地方,甚至普通九成九的百姓不过占一成钱粮,而百分之一的世家和诸子百家的高层要占据天下九成的钱粮。
但是动他们可比动普通百姓的钱粮难多了,因为世家和诸子百家是真的能够撼动大夏朝廷的统治地位。
平章宫内无一人敢接石昌盛这句话,天后凤眼环视宫内,忽然冷笑道,“诸位大人一向学富五车,为今之计,可有办法教本宫如何筹措粮食?”
众多大臣还是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瞟向石昌盛,意思很简单,谁提出问题谁来解决问题,既然你石昌盛提出了光有钱没有粮不行,那么你石昌盛就来解决这个问题。
石昌盛咬牙拱手道,“如今大夏粮食紧缺,朝廷不如下达旨意到地方门阀世家手中,让他们捐补一二,明年粮食短缺解决,朝廷再补回去?”
还没有等天后回答,现在已经升任为中央银行副司长的梅清臣出言打断道,“石大人此言,莫不是忘了前朝甲子粮荒之事?”
梅清臣说的甲子粮荒就发生在四百多年前的齐国,当时齐国一样出现大旱,齐国国主也想要通过向地方门阀世家借粮来缓解灾情。
但是当他这条政策颁布下去,反倒是引起了整个齐国的抢粮潮,不仅受灾的地方没有米,连原本没有受灾的地方都被地方门阀世家垄断了粮食,最终引起了‘九庭之灾’,‘甲子变更’等诸多灾祸,以至于齐国积贫积弱,在五国之中实力处在最下方,即使是诸葛丹横空出世,也难以挽回齐国的颓败。
石昌盛摇了摇头,“梅大人这话我不同意,当年是五国世家互相通婚,以至于齐国世家虽在国内,但是心向国外,但如今天下尽归夏土,若是向世家们陈述利害,他们还是能够做出决断的。”
梅清臣冷笑道,“石大人这是将天下世家想得太好了,不如石大人先在朝廷之中征收粮食实验一番,我愿意与石大人共同献粮,只留下一家口粮,看看朝廷忠心的臣工有多少?”
石昌盛听到梅清臣这么一说,顿时急了眼。
以前梅清臣就以清廉名于世,所居不过一院,手下也不过两个家丁护卫,之前还要担心不成器的儿子梅俊苍,现在梅俊苍跟着周铁衣,梅清臣更是可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以梅清臣的倔脾气,他甚至可以自己每天只吃一顿饭,妻子吃两顿来支持朝廷,但坐拥良田千亩的户部尚书石昌盛能够跟梅清臣一样吗?
这刀子总归是砍在自己身上才疼,石昌盛自然是急了,但反过来也说明,朝廷将希望寄托在世家门阀的仁慈之上是多么不靠谱。
天后见石昌盛和梅清臣两人就要争吵起来,一道雪白的月光笼罩两人,让他们不至于在这平章宫内浪费时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百姓需要救灾,天后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朝廷的党争之中。
整个朝廷没有了周铁衣和大夏圣上,其他势力又被周铁衣和大夏圣上打压了两遍,全完就是她的一言堂,再弄党争没有任何意义,至少暂时没有意义。
忽然位置靠后的一人出声道,“臣倒是有一计可以解危局。”
众人侧目,说话的乃是平章宫行走张松岳,这人几个月前和高文灿被视为天后提拔的青年才俊,高文灿倒是初露端倪,特别是在解封人屠道统这件事上,虽然没有完全做好,但是至少完成了主体部分,还顺利晋升为名家三品,上三品已经是能够影响天下的大人物了。
“说。”
天后对于自己的亲信,语气更加随意。
张松岳这次倒没有直接说,而是再拱手道,“臣此计乃是毒计,还请天后屏退左右,只留下核心大臣们,大臣们也需要在天后面前立誓,不得传出此事,不然天下必将大乱。”
屏退左右商议密谋,这在宫里面一向都是禁忌,但如今天后是真正堪比大夏圣上,也也知道张松岳的性格,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户部尚书等寥寥几人。
而后那冰冷的寒月光辉笼罩此时的时空,不用他们立誓,只要他们敢泄露今日之事,天后必然心生感应。
见天后已经准备妥当,张松岳再无顾忌,“如今天下粮食,只能够出于世家和诸子百家,臣私以为世家不能妄动,所以只能够动诸子百家,而诸子百家之中,儒释道三家为大,但儒家治理天下,道家清静无为,唯有佛家,和西方佛教不清不楚,又占据天下最多良田,百姓捐赠最多,当以佛家起始,改僧还俗,均分田产。”
儒释道三家都享有大夏特殊的待遇,三家都有税赋减免制度,儒家表现为朝廷众多的官员和天下书院。
朝廷官员需要治理天下,和世家最为紧密,所以不动世家就不能够动儒家。
道家主张清静无为,本身的修行之法,无论以前的道尊天象一脉还是如今周铁衣五仙一脉,都有利于生产,所以道家不仅能够自产自销,还能够供给粮食出来。
现在能够拿出粮食的就是大爷,既然道家能够形成良性循环,那么站在朝廷的角度上就不要轻易打破这种良性循环,不然逼得道家不仅不交粮食,有可能还会进一步缩减粮食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