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从吕祖那里讨来的?
姜临不由得咂咂嘴,相比于这个可能性,姜临更怀疑这是自家老头子偷来的……
无他,有前科罢了。
当然,这个想法也就是想一想,自家老头子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事,就算老头子想,还真能偷到吕祖头上?而且还是天遁剑诀这般的真法?
“老头子,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姜临喃喃自语,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老头子不可能是吕祖,这天遁剑诀如何而来,姜临也不是很想去探究。
一句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让姜临毫不犹豫的交托性命,百分之一万的信任,只有老头子一个人。
不管这剑诀是如何得来,老头子又藏着多少东西。
姜临现在能够确定的有一点。
那就是,既然这剑诀能够来到自己手里,而且还是老头子亲自交给自己的。
那么,自己修行起来,不会有危险。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一念至此,姜临不再犹豫,心神一动之间,识海之内的天遁剑诀被翻开。
“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正义三尺剑,摒邪驻帝京,束之灵霄殿,十方共光明,云重天将雨,铮尔剑有声,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
开篇总纲,姜临方看了一半,那一个个字迹便化作了一道道剑意,在姜临的识海之中纵横捭阖。
被这剑意一激,姜临还没有如何,丹田之内的尸狗飞剑却先行动了起来。
这飞剑彻底的化作了一道黑白相间的神光,自丹田而起,竟一跳进了姜临的识海之中。
原本纷乱的剑意,顿时就好似遇到了磁铁的绣花针一般,蜂拥着冲向尸狗飞剑。
下一刻,姜临发现,原本杂乱无章,不得其门的剑意,在尸狗飞剑的牵引之下,有了那么一个苗头。
就好似纷乱的毛线团中,出现了一个线头一样。
姜临心神一动,完全沉浸在了这个线头之内。
…………
“老子就是偷了,你待如何?”
酆都城,城墙之上。
老道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城墙上,抠着脚,看也不看旁边矗立的道人。
“道友……”
那道人一身红褐色的道袍,留着三缕短须,面如冠玉,阳刚之气生发,背负一把长剑。端的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只是,此时这道人的脸上,却带着几分无奈。
“您若是开口,贫道还能不给?何必用这样的法子……”
“呵呵。”
老道人冷笑一声,瞥了一眼那道人,笑道:“好你个吕洞宾,看你浓眉大眼,没成想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若是我那小崽子经你的手传了剑诀,岂不就成了你们全真的半个弟子?”
“老道还想着抱孙子,我家崽子可不能去做太监。”
“一个个的,都是法脉遍三界的祖师,却都盯着我家崽子是什么意思?”
被老道士说破心头所想,吕祖也不恼不羞,只是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道友家的娃娃到底是修了贫道的法,这一门因果,道友可不能不认。”
“认个屁!”
老道士呵呵一笑,胸有成竹。
“来,老子与你打个赌,你那剑诀,对我家崽子来说,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不敢说他能悟出更好的,但绝对能悟出更适合他的,你信是不信?”
第170章 京都传法
“信与不信,既然道友有这般的信心,那想来不是无的放矢。”
吕洞宾微微一笑,看向老道人,突然说道:“只是,不管如何说,道友总得给贫道一个交待吧?”
“您若是从贫道手里偷走这剑诀也就罢了,可您却是扮作贫道的样子,去诓骗了火龙真人。”
“这实在是有些……”
老道人闻言,毫不在意的说道:“臭不要脸?”
吕洞宾无奈的摇摇头,他现在已经意识到,想要道德绑架一个人,首先这个人得有道德。
而眼前这位……
“你让火龙来找我,大不了老子撅着腚让他抽几鞭子!”
已经超越了污言秽语这个描述的话,被老道人毫无羞耻感的说了出来。
吕洞宾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这天聊不下去了,一言不合说荤段子也就罢了,想他吕洞宾早年也能称一声浪荡子。
可能够把自己也捎带进去的狠人,他是第一次领教。
完全不是对手,讲道理人家撒泼,对着撒泼又完全不是对手。
面对这种比狗皮膏药还要难顶的玩意儿,你让吕洞宾怎么办?
什么?动手?
且不说就这点事值不值当,就算真的要动手,吕洞宾还真的没信心。
吕洞宾现在就是很麻,非常麻。
明明是自己占着道理,但就是一点办法没有。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说不得得觐见紫微垣,去吹吹风,也给自己出一口气。
但现在,北极四圣都见不到帝君之面,自己就更够呛了。
一念至此,吕洞宾突然好奇的问:“道友,不知紫微帝君……”
“你疯了?”
老道人撇了一眼吕洞宾,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只是好奇。”
吕洞宾微微一笑。
“好奇你个鬼。”
老道人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是我们这些实干派的事情,跟你一个闲云野鹤有什么关系?”
吕洞宾闻言,好不容易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实干派?
你?
就你?
强忍住吐槽的心思,吕洞宾正色道:“道友,你我好歹是知根知底,如今三界形势严峻,你跟我说句实话。”
“帝君,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拨乱反正,也该找到线头才是。”
“可现在,贫道完全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
“维持原状,可不是帝君的风格。”
老道人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酆都城外那无时无刻的百鬼夜行。
吕洞宾也不催促,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良久,老道人怅然的开口。
“谁跟你说,找不到线头?”
………………
“参悟一夜,也只是捋清楚了一个线头……”
秦王府内,姜临睁开了眼睛,有些咋舌的自言自语。
对于天遁剑诀的难度,姜临早有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夜时间,自己连入门都没有,就更不要说那极其高深的炼心境界了。
不过,虽然咋舌,但姜临也没有失落。
饭得一口一口吃,路也得一步一步走。
现在的姜临没有太多的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天遁剑诀上。
虽然看起来古井无波,自从当初金殿之上,皇帝派人追杀姜临,却被反杀之后,皇帝老儿仿佛忘了有姜临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完全没有了后续动作。
但姜临却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皇帝老儿对自己这个堪称他计划最大阻碍之一的人都没有时间去搭理。
那么,皇帝在做什么,岂不是不言而喻?
只有一个解释。
皇帝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容不得他分心做其他的事情。
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宁静罢了。
“啪啪啪!”
姜临的房门被敲响了。
甚至于,不等姜临开口或者去开门,那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暴力的推开。
百化先生的脸上带着丝丝歉意,但更多的则是震惊与罕见的慌乱。
他的脚步很快,呼吸也略微急促,手里捏着一张被揉皱的纸。
“先生,慢些说。”
姜临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还得是大事,才能让百化先生这般的失态。
“皇帝……皇帝召请了一个和尚入宫!”
百化先生微微喘息着,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姜临,声音里带着散不开的,诡异难言的复杂意味。
“那和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