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算什么东西？”
“长官，您才是我唯一信仰的真主！”
孟弈脸上微不可查的一丝笑容渐渐散去，语调平淡道：“我累了。”
“哦哦！长官，那您好好休息！到地方了我再叫您！”
士兵神情惶恐连忙说道，而后转身坐好，目不斜视的注视前方夜空。
不远处，安静观察这一幕的银发女孩嘴唇动了动，最终却阖上了眼帘，把头深埋进膝盖。
用「灵能」操纵别人的心智、思维、人格，这样真的好吗？
孟弈当然知道这并不好，但他没得选。
危机四伏的战锤世界、前途未卜的「进化乐园」，犹如两只身后大步追赶的洪水猛兽，让他无法放缓脚步。
意志化剑，斩断杂念。
纷纷扰扰化作磨练意志的磨刀石，本就坚如钢铁的意志更加坚不可摧。
……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距离遴选副本结束还有十六天，孟弈抵达了A哥出没的曼哈顿市。
老年吸血鬼出于对‘延寿长生’的狂热追求，勒令黑色守望的将领亲自接待。
曼哈顿市·黑色守望基地。
金发碧眼、鹰视狼顾的中年男子，一袭纯黑色的军装，身形笔直的带着数百荷枪实弹的士兵，等候在飞机停靠区。
四周高墙上的机炮缓缓运转，天上数十架武装直升机来回巡逻，上百辆坦克、装甲车封锁了方圆五公里各条街道，十多座高耸的病毒检测塔光芒闪烁。
黑色守望不容许任何人打扰‘白理事长’静极思动出行的‘雅兴’。
这种规模的火力配置，‘A哥’站着进来也得躺着出去。
‘「灵能干涉·极·广域认知篡改！」’
飞机尚未降落，孟弈果断开启极限程度的C+级「灵能」，悄无声息的篡改军事基地数万名黑色守望部队的士兵。
普通士兵、生化改造人、超级士兵、坦克驾驶员、装甲车驾驶员、直升机驾驶员、指挥者、副官、将领……
短短几秒钟，黑色守望军事基地经过一刹那的骚乱，随后立即恢复原本的节奏，看起来与往常没有任何差别，但‘内核’却已经染上了孟弈的颜色。
长途跋涉的直升机落地，沉重的飞机舱门开启。
面容苍白如纸的孟弈，在流萤和两个士兵的搀扶下从直升机里走了出来。
得亏他的身体强度从F级提升到了F+级。
不然一次性操纵上万人，估计还没等成功，他就因「灵能」反噬嗝屁了。
“白理事长，久违了。”
将领刚毅严肃的面容堆满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狂热的目光与浣熊市地下蜂巢的人如出一辙。
“兰德尔将军，咱们昨天有过卫星电话交流。”
孟弈笑着寒暄了两句，直奔主题道：“Dana找到了吗？伊丽莎白·格林现状如何？黑光病毒研发人员聚集好了吗？”
昨天还‘不熟’，兰德尔将军没把孟弈的吩咐当一回事，必然不可能倾尽全力，反而因孟弈抢走他麾下的研究所颇有怨词。
现在嘛，大家是‘自己人’了，态度、执行力都截然不同。
兰德尔将军万分自责道：“抱歉，白理事长，我这就去办！”
孟弈揉了揉针扎般难受的太阳穴，早就猜到的局面，真正出现不会让他猝不及防。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果断开启备用方案。
“立刻通知简泰克公司研究所的人，以最高警戒封锁实验室各个出入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对了，检测黑光病毒的仪器调过去几台，以防有‘小老鼠’溜进去。”
“Yes，Sir！”
“关押「希望镇：伊丽莎白·格林」的实验室，不计代价注入麻醉气体、黑光病毒抑制气体，黑色守望部队最顶级生化改造人派过去一半，一有异常允许格杀勿论。”
“Yes，Sir！”
“半个小时内，把军事基地从事过红光病毒、黑光病毒研究的科研学者集结起来，我有‘问题’要问。”
“Yes，Sir！”
孟弈抬手拍了拍兰德尔将军那条断臂，用不含任何情绪波动的淡漠语气说：“半天之内，就算把曼哈顿刮地三尺，也要把Dana带到我面前，懂了吗？”
“如若不然……，去实验室报名当实验体吧。”
“咕咚——”
独臂将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敬了个军礼，狠狠点头道：“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第22章 世界本源
黑色守望这台行动力超绝的战争器械，因孟弈的命令，铆足了劲全功率运转了起来。
有针对性的堵死Alex接触红光母体的路线，避免Alex突变成长。
黑光病毒检测塔守门，数十上百位‘胖子抱抱男’镇守关底。
三只‘胖子抱抱男’都能打的‘A哥’张口闭眼、尽情吃瘪。
成群结队的‘胖子抱抱男’，那场面可以说‘真·满身大汉’！
‘A哥’？不不不，他是‘小A’好吧！
……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孟弈勉强恢复了些许心力。
找到等候已久的病毒研究学者，复制他们的相关记忆储存到「记忆殿堂」。
孟弈对从未接触过的红光病毒、黑光病毒，乃至白光病毒抑制剂，都有了个较为详细的认知。
黑色守望军事基地·地下实验室。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运用刚刚学到的病毒知识，孟弈在改造一只实验体，亲自手操一遍加深巩固记忆，争取早日融会贯通。
穿着银白色作战服，身材娇小的流萤守在门口寸步不离，她是孟弈倒数第二道安全防线。
黑光病毒注入——
「灵能」微观领域干涉——
基因嵌合——基因嵌合失败！
实验体畸变开始——
血肉混乱无序的外翻、堆积，瘦弱的身躯汲取养分极巨化成长……
脊骨、肋骨等骨骼交织丛生，在体表形成了一层狰狞的外骨骼装甲。
手部骨骼撕裂肌肉组织，汇聚在一起化作外骨骼利刃。
高浓度黑光病毒注射+充足的养分补给+「灵能」引导加速，把一头普普通通的瘦弱感染者，催化成了身高近四米的「至尊猎手」。
“吼——！！”
新生的怪物并未感激它的创造者，嘶吼咆哮的挣脱束缚，就要用外骨骼利刃刺穿孟弈的胸腔。
“安静，别吵。”
那把寒光闪闪的外骨骼利刃距离孟弈的胸膛仅有十几厘米就戛然而止，再也无法向前突进半分。
孟弈眉头微皱，浩如烟海的精神力碾碎「至尊猎手」脆弱的思维逻辑，这只狰狞可怖的杀戮机器，变成呆滞死板、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植物人。
“奇怪，亚历克斯·墨瑟，是怎么做到的？”
一次实验失败，孟弈没有进行重复性试验。
再重复一百、一千、一万次，最终上限也只会诞生理论极限的「至尊猎手」，而非「黑光病毒·人形态」。
这并不是他技术上存在问题，是「黑光病毒·Alex」不对劲。
“与艾丽西亚·马库斯的克隆体，电影版生化危机主角·爱丽丝觉醒‘念动力’的情况类似。”
“什么原因？剧情惯性？世界眷顾？不可能中的奇迹？气运之子？”
此前在浣熊市地下蜂巢基地，孟弈也研究过「T病毒」，却始终无法复刻‘念动力’的奇迹。
吩咐安布雷拉公司调查搜集‘爱丽丝’的踪迹，反馈的结果却‘查无此人’，「爱丽丝计划」的克隆人实验体均被销毁，那是个失败的计划。
“一个世界同一时期，不会同时存在两个‘气运眷顾之人’吗？”
“莫非「黑光病毒·Alex」顶替了「念动力·爱丽丝」的位置？”
无法理解，只能猜测。
若真按照这个想法延展下去，在‘主角’身上解释不通的‘爆种’就很好理解了。
某些独一无二、独属于‘主角’的能力，就是他们的‘外挂’，以及逆境翻盘的契机。
与‘主角’为敌的‘反派’，冥冥中受到世界的厌恶、排斥，仿佛被下了降头般排队给‘主角’送补给包，甚至大反派最后还把自己给‘送’出去当垫脚石。
当属于‘主角’的价值结束，‘主角’的眷顾悄无声息的敛去踪迹，新的‘主角’取代旧的‘主角’，循环往复的重演无趣的剧本。
“呼——唯心系，真不讲道理啊。”
孟弈低头看了看实验室的地板。
“世界有冥冥中的本能？亦或者众生万灵的潜意识构筑了‘阿赖耶’？”
轻抚右手掌背的‘∞’徽印，注意力集中唤出乐园信息面板。
“乐园，在不？能解答个问题吗？”
【经****条基础条例，玩家‘白魔’在遴选副本完成E级支线任务，隐藏权限适当提升。】
孟弈瞥了眼面板‘财富栏’，“评价的本质是什么？”
【回答：不同量级的世界本源聚合物，常规生命无法有效利用，可借助「进化乐园」相关设施进行打破极限的强化，亦可另做他用。】
“世界意志，潜意识聚合体，是否确有其物？”
【提示：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散去「进化乐园」的面板，孟弈笑了。
有时候，不回答往往才是更好的回答。
乐园整了这么一出，反而验证了他的猜测。
“有趣，有趣。生化病毒是本世界的‘腾笼换鸟’吗？”
“那么，我临走前加快进程，会得到什么水准的评价？”
越聪明的人想得越多，「灵能」滋养精神、灵魂、意志、心灵十多年，孟弈已经逐渐‘非人’。
从F到S，不同位阶的‘评价’蕴含的世界本源质与量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