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他私传功法,收受银两也是你指使的?”
苟不仁咄咄相逼,想给刘志挖个坑。
“笑话,蛮牛劲本就是军中锻体法,士卒只要有功,皆可修行,而且,什么时候我辅兵营里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了?”
“好,既然你说我管不了,那就让朱校尉来管。”
苟不仁冷哼一声。
.....
事情终究还是闹大了,苟不仁派人告知了校尉朱升,随后,朱升便派了人命几人即刻前往中军大帐,不得有误。
“功法怎么会传给其他人?”
路上,刘志低声问道。
“大人,是属下修行功法时,被那几人看到,偷学了几式桩功,之后又送来了银钱,央求习武,属下心想此功法似乎也不算禁忌,便....传给了他们,此事是属下疏忽了。”
此事容不得狡辩,江彻实打实的承认了。
他当时确实别无他法,除了贩卖功法获取银钱根本筹集不到买祭品的银钱。
“放心吧,只要本统领诚心保你,这点错算不了什么,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几个修行了锻体法的辅兵名字。”刘志拍了拍江彻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如果江彻只是一个普通辅兵,那他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可他不是。
七日期限,修成蛮牛劲达到小成。
这样的武道天才,值得他出头保下。
就算是校尉朱升,也不会因此而动怒,还会赞扬他发掘出了一个好苗子。
而这,便是江彻不顾一切贩卖功法的依仗。
天才,总是有些特权的。
“分别是耿大彪,赵....”
.....
这是江彻第一次进入风字营的校尉主帐,相比较于刘志的营帐,校尉朱升的主帐就显得太过宽阔了,他们赶到时,苟不仁兄弟以及吴长丰均在帐内。
见到江彻过来,三人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苟不仁神情淡然,苟不义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而吴长丰则是眼神左右飘忽,不敢看他。
而在中间上首位置,则端坐着一位身披黑甲的男子。
目光如炬,脸型方正,颌下蓄着短须,坐姿挺拔,颇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意味,赫然正是丰字营掌营校尉,朱升!
“属下参见校尉大人。”
“小人江彻参见校尉大人。”
二人齐齐行礼。
朱升目光在江彻的身上扫了一眼,带着些无形的威势,沉声道:
“苟统领向本校尉告状,说你刘志私传功法,手下辅兵江彻更是以此牟利,赚取银两,可有此事?”
刘志的身位比江彻靠前,听闻朱升问话,躬身一礼,道:
“回校尉,苟不仁所言皆为污蔑。”
“污蔑,难道你不曾传他蛮牛劲?”苟不仁质问道。
“传了。”
刘志抬起头。
“那你还说是污蔑?”
“我之所以传他蛮牛劲,乃是因为上次辅兵对练时,校尉大人曾言获胜者,有望调入正营,江彻表现突出,以辅兵之身,打败吴成东,乃是典型。
这样的人即将调离辅兵营,我提前传他锻体法适应风字营,试问....有何不可?”
“哦,此人就是那个打翻老卒的辅兵?”
朱升闻言,看向江彻的眼神终于是有些不太一样了。
第12章 身份反转
“不错,他便是江彻。”
刘志回道。
“好,便算他有过人之处,你教他习武说得过去,那他又将锻体法私自传授他人,收取银钱,你又怎么说?”
事已至此,苟不仁与刘志之间彻底撕破脸,自是要想尽办法的打压他。
“传授功法,收取银钱....你扣的倒是好大一顶帽子....耿大彪,吴长丰等人在上次对练中表现优异,江彻修行锻体法时被几人看到,央求修习。
事后江彻向我禀报,我应允了....至于银钱,那只是几人为了感谢江彻而已,又有何不可?”
刘志为了收心,彻底将所有的罪责揽入了自己的身上。
他堂堂副统领,做这些事情不算违纪,可要是江彻那便是死罪。
“笑话...”苟不仁正欲说些什么,刘志再度打断,躬身道:
“大人,属下还有一件要紧事要禀报。”
“说吧。”
朱升摆摆手。
其实传授功法一事,根本不算什么大罪,区区锻体法而已,早就是烂大街的货色,根本就不值得他关注,之所以命几人前来。
只要还是双方的身份。
一位是统领,一位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副统领,双方起了冲突,自是由他判定。
“此事重大,属下能否近前?”
“过来吧。”
朱升见刘志不似作伪,点了点头。
刘志神情淡然的走到案桌附近,俯身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朱升由开始的不在意,迅速眼神一变,上下打量了江彻数遍,看着刘志开口道:
“此事当真?”
“卑职愿以性命担保。”
刘志斩钉截铁的回答。
而他们的对话苟不仁虽然听不真切,但却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待刘志重新走到身边,他连忙道:
“大人,刘志之言皆为偏袒江彻,事实上,就是江彻为了收取银钱,大肆于辅兵营传播功法,吴长丰仅仅只是其中之一,卑职还能找到其他人证。”
朱升不做应答,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后,转向江彻:
“你是此事的关键,可有什么想说的?”
“有。”
江彻终于是得了说话的机会,连忙颔首。
“说吧。”
朱升看他的眼神和蔼了许多。
“小人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嗯?”
“小人江彻以性命向校尉大人举证,火头营什长苟不义贪赃枉法,低买高卖,将营中肉食高价卖予他人,收受贿赂,以营中粮草换得自身利益。
同时拉帮结派,营中以刀疤脸吴成东为首的几人,均是此事的受益者!”
江彻单膝跪地,字字诛心!
听得苟不义吓出了一身冷汗,指着江彻骂道:
“江彻,你放屁!”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朱升冷哼一声。
“我...”
苟不义想要辩解,却见苟不仁使了个眼神,连忙低下头。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朱升手指敲击着桌面淡淡问道。
江彻看了一眼刘志,对方不动声色的颔首,江彻继续道:
“小人便是证据,当初我营中的几位同乡因嘴馋,想买些肉吃,四下打听,便推举我找到了苟不义,以超出市价三成的价格,买了几斤猪肉。
事后我才得知,那些肉食根本就不是苟不义外出采买捎带回的,而是从营中的肉食中克扣下的,就是为了牟利。
小人当初吓的不轻,立刻找上了刘统领,不过刘统领却让我暂时不动,先慢慢调查。
也正因此,苟不义才会对小人栽赃陷害,还请大人明鉴!”
这...便是方才在来的路上,他与刘志商量好的对策。
他私卖功法一事属实,但刘志能接过去,可苟不义克扣肉食,高价卖予他人却是重罪,既然得罪狠了,那就索性送他上路。
早在苟不义针对他时,江彻便有了这个想法。
“苟不义,此事属实吗?”
朱升的目光落在其身上,无形的压力压的他双腿颤抖的下跪,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这件事否认无用,因为能查出来。
他此刻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针对江彻,闹到了如此地步。
后悔自己仗着苟不仁,竟完全忘了江彻也知道自己这些事儿。
“属下管教不严,请校尉大人开恩,饶恕不义一命。”
苟不仁也随之下跪,头颅重重扣在地上。
原本当做人证的吴长丰更是吓的有点傻,他根本没有料到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苟不义....要完了!
那他呢?
得罪了江彻,得罪了刘志,还怎么在辅兵营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