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周成。
鲁鹭终于得以清晰地看清这位靖王的真容,他看起来比周祯还要苍老许多。
周祯要年长几岁。
然而,他身上那股气质,比多年前更加了沉稳得体,不怒自威。
江北靖王,当年的八皇子!
在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周成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凝视着周成,这位在几个皇子中年纪最小,却也是最为俊朗的一个,曾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精通琴棋书画,最有文雅与才情。
此刻,望着眼前这个已模样大变的“老八”。
老人眼中不禁掉下热泪,又连忙擦去。
羽林军随着周成的停下脚步,也纷纷驻足,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
太皇太后身边,城门五校的精锐士兵紧紧护卫,四千余众,气势恢宏。
鲁鹭更是早有准备,他早已调回了其他人马,此刻与城门五校汇合,总兵力已达两万余人,严阵以待。
场中最弱的是金吾卫,只剩下一千余人,看到羽林军到来到是士气大振,以为援军到了。
三方势力!
在这一刻都保持了异常的冷静,没有急着动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周成,这位多年未归的靖王,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他儿时长大的皇宫。
看向那座奉天殿,还有那位现在颇为落魄的二哥周祯。
小时候二哥最喜欢的去的地方就是此地,周祯经常挂在嘴巴的话,就是要立下超越祖宗的功绩。
可笑!
周成笑了笑,笑容颇为复杂,高声道:
“二哥,又见面了!”
奉天殿内,周祯听后不禁放声大笑,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癫狂:
“老八啊老八,你竟敢回来?就不怕我再将你囚禁宗人府,让你重温那‘猪皇’的日子?”
陈吉闻言,脸色不好,怒意涌上眉梢。
而太皇太后则是轻轻一叹,她心中明镜似的,对周祯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周成在宗人府所受的屈辱了如指掌。
然而,她并未插手!
皇位之争,败者自当承担其后果。
董碣闻言,心中了然,陛下与靖王之间的恩怨,已是水火不容。
羽林军的到来,绝非善类,危机依旧潜伏。
他深知靖王性情刚烈,八皇子在江北就执法严苛。
还有旧账新仇,靖王怎会轻易放过?
金吾卫的将士们则是一片茫然,宫廷内风云变幻,让他们无所适从,羽林军不是自己人吗?
怎么与陛下之间似乎有矛盾一般?
周成表面“关切”道:
“这些年,论及挂念二哥安康,我若称第二,无人敢言第一,即便是嫂嫂亦不及我。”他的笑容冷漠,话锋一转,
“只是,弟弟我更怕二哥万一有个闪失,那才真是便宜了你。”
“我匆匆赶来,满心忧虑,皆是因二哥忧虑二哥你有个三长两短,死的太轻松了些。”
周祯听后,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周成!你可知你在与何人对话?你面对的是九五之尊,当朝天子!”
他怒气冲冲地喝道。
“请称,陛下!”
“天子?”
周成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有你这样的陛下吗?军中无权,朝中无人,就连后宫也管不住。你所谓的天子,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周祯听后,气得浑身颤抖。
“你胡说,你一派胡言!”他声嘶力竭地反驳道。
“我设立东厂监察百官,制衡江南门阀,重新修订国史,弘文馆重视教育,减少刑法,平定起义叛乱,建立金吾卫和羽林军巩固京都……”
周成却只是冷冷地听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事到如今,二哥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自己骗自己。”
他缓缓说道,“若是没有太皇太后的西厂在背后支持,你如何能制衡百官?修订国史时,你又为何不敢记录北地之时,天下三分的事实?”
“还有你口中的弘文馆真才实学又有几人,如今的科举到底有谁把持。”
“至于平定叛乱,若非江南世族相助,仅凭你那时刚刚不满五千的金吾卫,又能成何大事?”
“若是没有谢淳安,帮你平衡内外,二哥啊,二哥,你坐的稳这江山吗?”
周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周祯的心房。
他转过身,指向身后的羽林军,冷冷地问道:
“二哥,你看看我身后的羽林军,他们认你这个皇上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周祯的心理防线。
他脸色苍白,气急攻心,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你……你”
说不出一句话来!
董碣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周祯,一脸担忧地喊道:
“陛下,不要紧吧?”
董碣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但周祯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周成看着这一幕,脸上只有冷笑。
他缓缓说道:“你这个皇帝坐的可真是失败呀。你以为江南的门阀选你坐皇帝是因为你才能出众吗?”
“错了,二哥,你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仁懦无能的庸人罢了。
“十年的皇帝生涯,你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吗?”
太皇太后此时插嘴道:
“老八,不管你怎么看老二,都无所谓。”
“可是你拥地自重,天下几分,对的起祖业吗?”
周成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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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十年大治!
皇宫午门之外。
已是下午!
阳光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光影交错间。
陆家轩独自伫立,目送着麾下陆家军有序而入。
刘温与卫高自城楼上缓步而下。
刘温先行问候:“陆帅!”
卫高,则是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姐夫。”
陆家轩闻声转身,目光温和地落在二人身上。
刘温连忙躬身行礼,举止间尽显恭敬。
卫高有些躲闪,似是有话难言。
陆家轩嘴角有着笑意道:
“卫玥那小丫头,一早便去了陆府,你这当爹的,怎的不去瞧瞧?”
陆沉入宫前,特意让卫玥去陆府寻陆沉的母亲。
卫玥也累一天了,不应该跟着他东奔西走。
卫高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怕大外甥和女儿生气,女儿那边有些愧疚,大外甥是真有点怕。”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神洲治军时,完全和平常是两个人。”
陆家轩闻言,心中已明。
此次入京,虽有刘温等人精心策划运筹帷幄。
但隐瞒卫玥一事,作为父亲,他自然能体会卫高的难处与考量。
卫高清了清嗓子道:“姐夫,你敢回家见姐姐吗?”
陆家轩听后,不自主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嘴角微微抽动。
此事,他同样对陆沉的母亲有所隐瞒。
陆家轩与卫高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无言。
“头疼啊!”
刘温见状,适时地插话,笑容中带着几分宽慰:
“我相信卫小姐和主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终会理解其中的苦衷。”
陆佳轩沉吟片刻,终是放下了心中杂念,转而正色问道:
“刘先生,以你之见,神洲接下来将如何布局这盘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