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周成带着羽林军,如今又是陆沉带着陆家军。】
【陆家军什么时候南下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天而降而来?】
【周祯似乎想通了一切,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你陆沉才是真正的渔翁呀。”】
【“什么修道十五年,不过是你陆沉的欺骗天下的谎言,你早就野心勃勃。”】
【董碣虽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甚了了,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无论这场争斗的双方是谁,他们最终都是输家。】
【而此刻,陆家军的到来,或许能为他们带来转机。】
【太皇太后一方。】
【周锦瑜看着最队伍最前面一人,戴着斗笠,慢慢把斗笠摘掉。】
【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不由愣住。】
【周锦瑜当年一见就难以忘怀的脸。】
【终南山,陆沉!】
【周锦瑜不敢相信,这个她对其情感复杂的男人。】
【她的兄长、她的国家,都害怕此人。】
【北风憎恨他,恨不得吃他的肉,痰他的血。】
【她自己都是因为你,被迫嫁到大庆。】
【你一个人改变了北风这个国家的命运,还有她这个北风长公主的命运。】
【可是!】
【尽管陆沉给她带来了如此多的痛,周锦瑜的心中却怎么也对他恨不起来。】
【她甚至发现,在得知太皇太后设伏欲杀陆沉的消息时,她的心中更多的是担忧而非快意。】
【这次你的到来,她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期待。】
【周成倒不意外,缓缓回过身来。】
【终南山一别已是多年,此次再次相见!】
【太皇太后眼神之中就全是愤恨,他的儿子死在终南山,他对你们陆家两兄弟恨之入骨。】
【如今陈三忠之死!】
【此时,这位太皇太后最想要杀得就是你陆沉!】
【鲁鹭的目光比周围人更为冷静,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家军能够如此堂而皇之地进入皇宫,外面的弟兄,多半已经身死。】
【他手下的城门校尉加起来也不足三万人,面对如此庞大的陆家军,抵抗显然已是徒劳。】
【他心中暗自估算,京都之外恐怕早已布满了陆家军,局势的逆转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总不能陪着周家一同赴死!】
【他选择了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随着陆家军的缓缓推进,其强大的声势和威严的气场迅速扩散开来,迫使原本激烈交战的三方势力不得不暂时停手。】
【整个皇宫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
【这种宁静背后隐藏的,是每个人心中复杂的情绪和不安的预感。】
【周成和他的羽林军率先向你行礼,“拜见,少保”。】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你的身份。】
【诸多将士,看向如此气势的陆家军,胸中胆怯。】
【陆家军,缓缓靠近近奉天殿!】
【你并未下马,你看向太皇太后和当今大庆天子。】
【周祯站在奉天殿的台阶上,衣冠不整,手持长剑指向你,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和不甘。】
【他大声质问道:】
【“陆沉,你为何不拜天子。”】
【“不拜天子,天命已失!”】
【你的目光略过他,落在了奉天殿下的太皇太后身上。】
【这位老妇人,同样死死看着你!】
【杀意深沉!】
【“陆沉,你为什么要杀陈三忠?”】
【陆羽听后一声冷笑。】
【你听后只是一笑,看着这对祖孙二人。】
【人要杀我,我不能杀人!】
【这世上未有这样的道理。】
第119章 鬼面覆脸,我入天人之境
河西。
昆山!
此山距河西最繁华的太康城,已是不远。
昆山巍峨高雄!
作为天然的屏障,北面而来的寒气被全部拦下,大山的北面,需棉衣御寒。
昆山以南,春暖花开。
此山更兼备军事天堑,北风若欲南下大庆河西,必经此关。
然其山路之险峻,犹如天梯倒悬,仅有一条蜿蜒栈道,悬挂于峭壁万仞之间,行军至此,人马皆艰,粮草辎重损耗更甚,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一路之上,尚未抵河西之境,路上军饷已是天文数字。
得不偿失!
北风多年以来,皆择他道而行,或穿虎牢雄关,或渡风陵要津。
而避昆山之难。
古语有云,“昆山道难,难于上青天。”
道尽此山险峻。
然近年来,一人横空出世,令北风不得不重新打起了过昆山之险之决策!
面对陆家军和陆沉,他们更愿意面对昆山。
昆山南麓,河西广袤之地。
除了山脚下散布着几座低矮丘陵,群山渐隐,转而铺展出一片平原。
所谓丘陵其实就是小土坡。
有三骑在一处丘陵之上。
远远看着一处数百人的组成的骑兵,聚在一团,似乎再找寻什么。
三骑上的三人。
有一拿着烟杆老翁。
有一锦衣老者。
还有一鬼面覆脸之人。
拿着烟杆的老翁,身材瘦小,骑在马上比众人矮一截,穿着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模样普通,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熏的漆黑的老牙。
老翁在马上,抽着旱烟,吞云吐雾,模样惬意!
锦衣的老者,身材比老翁高出不少,面白无须,面容清癯,生的一张长脸,眉毛花白,眼神之中有些紧张看着远处的三百骑兵。
三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前方之人!
此人身材欣长!
披着轻甲,长发散在肩头,脸上一张可怖的阴阳鬼面,分不清男女,看着骇人。
只露出一双清丽的长眸。
三人望着那仅百多丈之远。
由三百余骑构成的骑兵队伍。
锦衣老者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切地说道:
“主子,我们此番深入敌境,是否过于冒进?那些河西山匪,实力不容小觑,若遇不测……”
覆鬼面之人闻言,只是轻轻调转马头,未发一言。
身下骏马的一声响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手持旱烟杆的老翁,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惬意地笑道:
“大监勿忧,我们距离太康大营不过两百里地,一旦有事,援军即刻可达。至于那些河西‘匪徒’,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可与我们乾元铁骑的赫赫威名相提并论?”
“'也就'?两百里……”锦衣老者苦笑,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要是他人!
锦衣老者早就骂的狗血淋头,可是这位抽旱烟的老者身份也是不凡。
“大人啊,您有所不知,这河西的‘土匪’。他们背后,站着的是那位太康城的周玄天王在暗中支持。”
“让这群人不仅装备精良,马匹健硕,更是训练有素,战斗力之强,远非寻常土匪所能比拟。”
河西之地,早已是周玄的势力范围。
提及周玄,乃是大庆昔日的六皇子,野心勃勃,自封天王,麾下汇聚了十万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