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轩庸才罢了,步兵出城对阵我们草原的儿郎,还有殿下一手调教的铁浮屠。”
“这不是找死,放着城池不守,哈哈。”
拓拔术遗马鞭一挥。
“铁浮图听令,从西门开始冲阵吧。”
“该结束了,拿下虎牢关,南下擒龙。”
账内响欢呼声,众人眼神中有着炽热的光芒。
南下擒龙——是北风男儿的最高荣誉。
二十年前的攻破京都,他们还记忆犹新,如今他们也要像父辈一样南下。
去江南水乡,品温婉女子。
“陆佳轩疯了吗,这不是送死吗!”,薛海气急道。
薛海不由看向气势浩荡八千陆家军,眼神一震。
陆家竟然出城迎敌!
北风的铁浮屠根本不是人力可敌。
薛海冷笑一声,道,“这陆佳轩,他这般行径,无异于自取灭亡。”
薛镇低声道:“父亲,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趁机离去。”
薛海又是叹气。
……
……
陆羽凝视着前方,那如同黑铁水潮般汹涌的铁浮屠。
他的目光又转向虎牢关南门。
只见!
薛家义军慌乱而逃,不少人亦趁此机会逃离战场。
“哥,你果然料事如神,这些义军靠不住。”
陆羽微微颔首:“无妨,也就八千对十万罢了!”
第19章 黄口小儿,马踏千军
“陆佳轩,你愚蠢啊。”
“居然敢率众出城,直面三万铁浮屠,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王阳,他立于高台,俯瞰着西门处整装待发的八千陆家军,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无奈。
“陆佳轩,怎么会有如此失心疯般的行为?“
南门大开,无数的义军如同潮水般散去。
但王阳的脸上却很平静。
他早已洞察各路义军之心,他们的畏惧北风,皆在他预料之中。
王阳心存死志,城在人在。
然而!
陆家军,这支曾经以勇猛善战,沉稳用兵著称的军队,今日却再次出现了变故。
陆佳轩,这位用兵谨慎老成之将,今日怎会如此冲动,如此轻率?
王阳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痛惜。
他不愿看到陆家军,这支真正的抗北方铁军,就这样轻易灭亡。
这,不值得!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身后的一名背着阔剑的大汉身上。
此人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宗师——“将军剑“欧阳靖宇。
欧阳靖宇是他的贴身侍卫,忠肝义胆,这次守城同样愿意走到城破之时。
王阳也视他为真正的亲朋。
“靖宇,他们此番出城,是否有胜算?”
欧阳靖宇摇了摇头。
“铁浮屠,皆是身披重甲,犹如移动的堡垒,非人力可敌也!”
“即便是我,面对一百铁浮屠的冲锋,也只有退避三舍,甚至,性命堪忧。“
王阳默默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身边的副将匆匆而来,低声禀告:“将军,据说这出城的战法,乃是陆将军的大公子陆沉所创。”
王阳闻言,猛地握紧栏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冷哼一声,道:
“那黄口小儿,不过纸上谈兵之辈,怎能知晓铁浮屠的可怕?”
“哎,堂堂陆家军,要亡于一个竖子之口。”
王阳看着城下。
三万铁浮屠有条不紊的前行。
分列两侧,奔腾如雷。
一片片甲片撞击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数万甲士,就如一体,势若雄山,远远望去,只见全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城头之上,守卫的士兵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连欧阳靖宇都是眼神一凝。
拓拔术遗抽调全部兵力冲击西门。
王阳心中一叹。
自刚刚西门大开,南门义军逃窜。
就已经宣告虎牢关破了。
“天亡我大庆啊!”
……
……
俞客眼神灼灼看着的模拟光幕。
【二十年立秋,北风兵临虎牢关,攻城四日,义军望风而逃,唯陆家军出门迎战。】
【拓拔术遗旗下铁浮屠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横扫北地,莫与之当。】
【陆家军以八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陆家军奋击,遂大败之,战敌数万。】
……
这日,直到残阳落尽。
王阳的双手依旧在颤抖。
他凝视着西门外,那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尸首搭建成京观。
随着战斗开始,他从最初的不忍,到后来的惊愕震撼。
在到如今的雄壮和不敢相信。
王阳干枯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吐出几个沉重的字眼,终于,他低声呢喃:“赢……了。”
他如梦如幻重复道:“赢……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重锤击在心头,令王阳自己也感到不敢置信。
八千对三万,这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竟然赢了。
还是面对所向披靡的铁浮屠!
堂堂正正的击溃!
王阳如鲠在喉,他握紧双拳。
他的目光落在西门那飘扬的旗帜上,那原本旗帜此刻已被鲜血染红,上面一个大大的“陆”字,如同烈火般燃烧。
欧阳靖宇也是胸中激荡,整个人热血沸腾,战意狂燃。
已经下得城去,投身陆家军之中。
陆家军此时只剩下两千人。
尽管只剩下两千余人,却都浑身浴血,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来。
他们的战甲被鲜血浸透,脚下是厚厚的泥泞与血迹。
一身血,两脚泥。
冲天而起的杀气,如同虎狼的眼神,让人胆寒。
突然,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天际:
“陆家军,无敌!”这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随着这声呼喊,越来越多的守军加入到了陆家军的行列中。
“陆家军,无敌!”
“陆家军,无敌。
在这震天的呼喊声中,陆羽高声道。
“兄弟们,今日随我马踏千军”
豪啸声震彻十里。
……
……
北风的大账之内,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有的将领甚至惊骇到失声,只能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