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魏慧顺理成章的成了御马监司礼,算得上权倾朝野,天子进臣。
不过!
他也没有太得意,知道京都的后院一直有一位老祖宗,那位九千岁。
他这一路走来倒是如履薄冰,如今地位也是谨慎细微。
五日前天子,有三封旨意传下。
主子吩咐,事关重大。
魏慧不敢轻视,一路北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生怕耽误了一丝一毫。
终于!
在今日抵达,不敢有一丝耽搁。
夜里进营,宣读圣旨。
第63章 登城之功,文武兼备
魏慧也不着急。
本就是喜事,如此大的殊荣,就算是当年的收复北地的陆神洲也只得一个少保。
虽是正一品,可哪有封侯来的恩重。
倒也而显得,当今的陛下。
不是寡恩之人。
魏慧嘴角也有点笑意,主子能把这个差事交予他来办,其实也是深意的。
封海平,镇北军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手握三十万铁骑。
本就是朝中重臣,如今又是封侯,更进一步,可谓荣宠备至。
他这个天子近臣,来此传旨也就是所谓的“报头喜”,后续还有诸多事宜,连家族名册都是要移交礼部,颁布县郡州志。
乃是真正,荣耀门楣之事!
若封海平略通官场之道,有魏慧这位天子近臣互为“亲近”,他在朝中作为“耳目”,为封海平发声。
而封海平在外手握重兵的大将,亦能为魏慧“张目”。
有势又权,风生水起,地位才能稳固。
魏慧想到此处搓了搓手,心中有了一丝喜意。
主子,还是想着我的。
嘴上不由笑着,搭话问道:
“不知道,封元帅,家中还有何许人,此事必定荣耀乡里。”
“切不可锦衣夜行啊!”
魏慧的目光转向封长海。
只见!
烛火映照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坐在那里。
他虽不披甲胄,但腰间悬着的长剑依旧透露出凛冽之气。
封长海的面容刚毅,一双鹰目深邃,不怒而自威。
封长海淡淡一笑,回答道:
“封某,无儿无女。”
魏慧到是一愣,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不应该是他们这群阉人内管来答的吗?
“可还有亲人?”
封海平坦然道:“此生天地间,独封某一人,孑然一身。”
魏慧不仅有点后悔。
他领旨后走的急,到是没有看这位镇北军节度使的生平卷宗。
问了一个愚蠢问题!
以他如今的身份,想看这种等级大臣,多半也要内阁批条子。
“却是唐突了,封元帅。”
倒不是!
魏慧有意巴结封海平,以他如今的地位,尽心服侍好天子,自然官运亨通。
只是!
主子有所吩咐,三道旨意之人,都必须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知他魏慧办事妥帖,才选中他。
封海平道:
“要是真要说家人,陆老爷我一直想拜为义父。”
魏慧神色一僵,想起如今京都纷纷扬扬的事,连忙道:
“封帅,这可不兴说。”
“当今的陛下,最是敏感……恐惹陛下不喜。”
二皇子乃是南方的主和派上位,可不能被认为和当年的少保有所勾连,只会惹得猜忌与疑心。
封海平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只是,可惜了。”
“可惜少保年纪比我小几岁,让少保叫我哥,封某实在当不起。”
魏慧听后,到是一笑。
“陆少保,怎么比的上如今的封帅,已是千里话封侯,怕是拍马难及。”
封海平笑了笑道:
“所以啊,封某不敢接。”
不敢接!
魏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正这时!
帐门外两道脚步声掀开军幔。
魏慧转过头去看。
又走进来二人。
一黑脸蓄须的大汉,身材雄壮至极,一双虎目,手中提着一个盒子,似有择人而噬之感。
一白衣中年儒生,长相普通,眼神微眯,手中卷着一本书册,显得文质彬彬。
魏慧脑中一下浮现出二人名字。
黑脸大汉——贾符。
白衣儒生——窦固。
也是此行两位受封之人,在大庆军中也只极具名气之人。
封海平笑了笑道:
“正主已到!”
“公公,正好你把圣旨宣了!”
魏慧总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
尤其刚刚进来的白衣儒生窦固,站在一边笑意满面。
让他浑身发毛,全身不自在。
贾符,窦固二人都是当年陆家军之人,如今在镇北军任要职。
大庆对陆家军的“老人”,不是没有想过全部革新掉。
只是,当年老皇帝死的太突然。
二皇子登基之时,原先徽宗设置的北地棋子,还未来得及“成势”。
却也不能让,其余皇子占据镇北军要职,于是北地当年一番变故。
朝廷默认了,封海平这位陆家军“老人”,重掌镇北军。
当年跟随陆家少保这些人,无不是战功赫赫,能力超群之人。
大多重新启用!
朝中也有派遣两位副将辅佐,以制衡北地,却也是日渐式微。
不过好在!
想来,都过去了十五年,谁记得昔日陆家。
大庆只愿镇北军,能抵御北风,便如同一步死棋,不敢挪动就够了。
朝廷近些年多是封赏之策。
魏慧扫了一眼场中,不由好奇问道:
“孙将军,怎么没来?”
这位孙将军乃是二皇子的母家长辈,调来北地监察。
只是这些年,在北地边境起的作用越发小了。
魏慧早已经通过书信,怎么不见人影?
封海平笑了笑道:“孙将军,也到了。”
魏慧眼神迷茫。
帐中就他们四人,哪里还有人!
贾符这条黑脸汉子,笑呵呵,掀开盒子。
里面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魏慧一见,大失惊色,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指着颤抖的指着盒子里的人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