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真人,凡事习惯成自然,豆汁亦不例外。”
墨真人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摇头苦笑:
“老道我,恐怕此生都难以与此味结缘。”
一旁的陈吉目睹此景,见老道吃瘪,心中暗自发笑。
“瞧你往日那得意劲。”
店内,老板娘在忙碌之余,不时偷偷打量周成,这位举止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对她这等妇人而言,确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店内氛围依旧热闹,来往不少客人,忙碌依旧。
老板娘额头上都滚起汗水。
这时!
摊位的帘子被掀开,一位中年男子步入店内。
他身着简朴常服,下巴蓄着浅浅的胡茬,两鬓虽见白发几缕,但整体气质却不显老态。其发髻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严肃而精神矍铄。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瞩目!
陈吉一直留意着店内的动静,此刻一见这中年人,顿时大惊失色,瞳孔猛地放大。
这……这不是谢淳安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一直跟随周成左右,自然见过谢淳安这位朝中大员。
如今据说更是受到了重用,已经是礼部尚书。
他暗自焦急,心都提到嗓子眼。
生怕谢淳安认出周成的真实身份,从而引发一场天大的风波。
更何况,从谢淳安走来的方向看,他分明是要朝这边走来。
陈吉的心越跳越快,他急忙想要提醒周成。
就听见主子喊到。
“店家,再来一碗豆汁。”
周成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迎向谢淳安。
而陈吉则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灰衣老道则显得毫不在意,他自顾自地品尝着桌上的抄肝,偶尔喝上一口小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谢大人,倒是好久不见!”
周成看着桌上被端来的豆汁道:“我还记得谢大人的口味,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谢淳安端起,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八公子真是有心了,我确实对这豆汁情有独钟。”
谢淳安轻轻放下手中的碗。
“尤其今日刚从宫中出来,一路行来,感觉年岁不饶人,腿脚也不如以前利索了,来晚了些。”
“早上匆忙间未吃一口,这一口豆汁下肚,当真是解了馋,也暖了身子。”
谢淳安语气轻松,两人之间只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陈吉越发不解!
谢淳安不是狗皇帝的人吗?如今怎么又出现在此地。
似乎和主子还早有约定。
灰衣道人则是一脸惊奇地看着谢淳安,只见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豆汁,显然钟于此道。
道人啧啧称奇,他可是吃不下。
周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来二哥今天早上确实是心急了些。”
他随即话锋一转,道:
“我记得大人爱这豆汁,主要是因为大人来自北地,那里的口味与南方大相径庭。能在这南方之地找到合胃口的吃食,实属难得,故而印象深刻。”
谢淳安闻言,感慨道:
“入乡就要随俗,老是念着以前的口味,终究是不对的。无论是豆汁还是这包子,吃多了,自然也差不多。”
周成笑着点头。
“正是如此,人生如同这桌上的菜肴,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不亲自尝一尝,怎么知道其中的滋味。”
陈吉凝神细听,却如同天书般,一句话没有听懂。
周成也不急。
谢淳安将最后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入口中,擦拭着嘴角。
两人才开始聊天。
老板娘识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空盘残羹。
周成对其微微一笑。
老板娘心头一颤,慌了神!
手中轻握的小菜碟竟也失了稳重,啪嗒一声,碎落一地,惊起满室寂静。
一时间!
店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牵引,目光纷纷汇聚于此,好奇与讶异交织。
店主闻声疾步而来,先是一番关切,确认娘子无恙后,方转向周成二人,满是歉意地躬身致歉。
陈吉置身于这突如其来的注视中,心中紧张,怕被识破了身份,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周成和谢淳安,则是一脸淡然。
店主开店多年,知道几人气度不凡,连忙重新置上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以表歉意。
谢淳安见状笑道:“无妨,碎碎平安,也是个吉利。”
“店家,再来一碗豆汁吧。”
聊回正事。
“八公子,此次来京都可是准备妥当?”
周成闻言,并未直接回应,反是微微一笑,反问之:
“大人如此信任于我,就不怕压错了?”
“我和二哥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赢过,只是勉强站住来了脚。”
谢淳安缓缓道:
“实话实说,不是看中八公子,而是天僖想换个主子罢了。”
谢淳安,字天僖。
“二公子还是不够狠,也低不下头。”
“而八公子有真正心胸,也低的下有头,心也够狠。”
谢淳安已经站起身来。
“明日,卯时一刻,三司会审之时,朱雀门开,二公子的边防军也就到了。”
周成听后,已经起身一礼。
谢淳安离去。
周成看其背影久久没有回身。
陈吉好奇道:“八爷,这是?”
周成也不答,心中想到。
古往今来,只有皇帝考验臣子。
今日还有臣子考验皇帝的,倒也稀奇!
若是今日二哥安了这位谢天僖的心。
是不是这位谢大人,就要拿我的人头进南书房了!
有点晚了,两章就合一了
第96章 敲响天鼓,皇帝轮流坐
第97章 敲响天鼓,皇帝轮流坐
【小瞧了,这位布衣天子的胸襟?】
【谢灵豪闻你之言,面露惑色!】
【你淡淡道:“这位高祖,出身之低,若不是天下太乱,吃不上饱饭,他也不会起兵。”】
【这世上只会多一个混混周封,绝不会有大庆高祖。】
【“他设立天鼓,实乃心系苍生,愿使冤屈直达天听,百姓有冤可诉。”】
【“可不是为了安天下之民,以固皇权。”】
【言及此处,你目光转沉,缓缓道:“卫家一门,不该如此。”】
【忠诚之士,没有战死沙场,却埋骨家门!】
【没有这样的道理!】
【卫玥听后,心中颤动,“父亲不该如此。”】
【谢灵豪闻此,心中大急,急迫进言:“少保,此举恐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境,圣名受损,利害攸关,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卫高与陆帅之事,待明日三司会审,真相自当水落石出,还其清白之身。”】
【“我现在愿代少保大人面圣陈情,或可挽回余地。”】
【你听后笑了笑道:“若是有冤告不得,这个世道就改换了。”】
【张琳闻言,更是焦急万分,她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少保老爷,张琳求您了,这天鼓万万敲不得啊!”】
【须知天鼓一鸣,皇城司上下,恐将身陷囹圄,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