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武道禁术——断脉经(求首订!!!)
大雪纷飞,临近年关。
江明存在山中木屋里的美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便找了一根木棍,挑上打到的獐子、野猪等猎物,从山中归去,走入平安县,在一众艳羡无比的目光注视下,往家里走去。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平安县倒也逐渐繁荣了起来,县城之中人来人往,热闹无比,到处张灯结彩,充满喜庆气息。
江明有些恍惚,又想起老疤子被杀的那年,家家贴红纸,户户挂灯笼……
不过如今的境况,倒是与当初又大有不同。
虽然燕国陷入战火之中,但大云府被飞云军攻占之后,在其管辖下,倒是过得井井有条,军队会收购粮草铁器,但也会给出足够的报酬,比曾经的苍山军强了不知多少。
再加上飞云军在百姓中名声向来良好,当年苍山军之乱时,飞云堡横空出世,救济了不知多少百姓性命,威名远扬……如今大云府归了飞云军,倒是有许多人心生庆幸,甚至主动给飞云军送去窝头吃食,表达感激。
不过飞云军倒是也从不自诩仁义,遇见有不开眼的,或是泼皮无赖,杀的亦是干脆无比,连带府城中新崛起的几个世家,都是被狠狠敲打了一番,而听话的则是拉拢合作,一顿连消带打,倒是把大云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这飞云军中,倒是人才济济!”江明心中轻笑,飞云军如今掌控三府之地,摊子可不小……如果没几个能才,根本做不到如此境地。
“倒是有真龙之姿……”江明念叨了一句,随即呸呸呸了几声,不想让方烈等人被自己奶死。
“江爷回来了啊!”
“江爷过年好,小老儿提前给您拜早年了……”
“过年好过年好……老先生身体还健朗啊!”
沿途所过,不少人向他问好,敬畏的喊着“江爷”,江明恰到好处的回应着,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就能让向他问好之人满面红光,倍感荣幸,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距离江明穿越此界,已经十余年……如今的江大狂人褪去年少轻狂,但仍是县城中的狠茬子。
“三流巅峰武者”的实力在平安县也算是横行无阻,几年间江明收拾了不少泼皮无赖、也砍过几个人头,在县城中威望极盛。
走到一座二层酒楼,江明没有进去,而是驻足往里探头,寻到柜台后那支着脑袋打瞌睡的老板,方是朗声喊道:“阿飞,三十儿晚上记得带酒!”
时光无情,又历经几次风波与战火……如今的酒馆中,相熟的面孔也越来越少,江明很少再坐在酒馆中,与那些酒客吹牛皮说段子,最多也就是每次下山后,趁夜晚酒馆打烊,跟阿飞在酒馆中关门畅饮。
如今的阿飞,倒也褪去青涩跳脱,整个人沉稳了不少,不过听到外面的喊声后,便顿时睁大了眼,又眉飞色舞起来:
“我飞老板还能忘了这事?等好吧明哥,今年我酒量大涨,保准喝倒你!”
“别跟你爹学些吹牛皮的毛病……”
江明拍了拍门口一个五六岁的虎头虎脑的幼童脑袋,又抛给他一袋在街上刚买的炒栗子,便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一处街头,正在忙碌卖肉的红脸屠夫,见到路过的江明,连忙抽空抬头喊道:“明哥儿,精瘦肉和板油,还有一套下水……都给你送家里了!”
如今的王东,彻底放下了武者梦,但练过武的他杀起猪来也是如有神助,生意红火得不得了……
江明点点头,缓步走回了家中。
“江明哥哥回来了……来吃我娘做的粉蒸肉啊。”隔壁小院,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有模有样的练武,见到江明后也是眼睛一亮。
“田安安,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都长大了……要叫叔!”江明太阳穴都是疼的,江大狂人纵横平安县,只怕这一个人。
“我不管,咱各论各的,你管她叫姐,我管你叫哥!”田安安双手一叉腰,江明便彻底拿她没脾气。
江明眼角瞥见一道身影,拎着擀面杖从隔壁屋里往外冲,便赶紧溜回了自家屋中……
屋中,周文秀正在清扫灰尘,头也不回道:“没饭,自己做去吧!”
江明无语,这随着年龄增长,这曾经的阿秀丫头,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
大年三十,夜。
雪下的正大,一如初来的那年除夕。
江明带上周文秀,用木盒盖了些热菜,踩着雪窝往县城另一头走去,来到一座僻静的青石小院中。
阿飞一家、李清清母女都在,田安安正在逗弄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江明把饭菜交给一众女眷,便弯腰钻过门帘,进了屋内。
一进屋,江明便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炉火烧的正旺,红通通一片,宛如热烈璀璨的生命在燃烧……
而在床头,一个干瘦老头靠坐在被窝中,正呆呆地盯着那旺盛的炉火,火光倒映在他浑浊的眸子里,宛如能给他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
“姜爷,来一口?”江明提了一个盘的发亮的酒葫芦,笑道。
“啊?”老头茫然抬头,看到来人是江明后,才有些迟钝的呵呵笑起来:“好好,我就爱喝你这一口酒,比我自己酿的还他娘醇厚!”
“姜爷谬赞!”江明盘腿坐到老姜头对面,在两人间的小桌上,给各自倒了一小杯酒。
这些年来,老姜头也是越来越老的走不动,江明用泡了变异药材的老黄酒,想为他续命,可惜再好的药材,也只能稍微减缓生命消逝的进程,却无法将其逆转。
老姜头颤颤巍巍的抿了一口酒,舒服无比的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缓缓道:“这回下山、收获怎么样啊……老疤子又盘剥了多少啊?”
“还行,赚了些钱!”江明笑笑,让老姜头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老姜头点点头,口中喃喃着,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游移到屋子中央的火光上。
田安安领着阿飞儿子,嬉闹着进来添了把柴,便又跑出去玩雪。
火光腾跃,越发的光亮,却将这床榻一角的阴影衬托的越发深沉,似乎无论如何也融不入那火焰的光亮之中……
江明默默地陪老姜头喝酒,不时听他说起些乱七八糟的事,有几年前的,也有几十年前的……
“也许,所有老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慢慢的,行将就木,缓慢的动作,迟钝的反应,不断浮现的往事……衰老是静美的,无疾而终也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老姜头能活过诸多风波战乱,已经比许多人,幸福的太多……
江明不死不灭,早已失去对死亡的畏惧,如今看到老姜头的样子,心中方是感慨颇多,无论长生与否,生命永远是这世间最壮美之物。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武道境界,似乎也往前精进了一些……
“武道也是一种生命,需要各种经历去填充,一味苦修的武道,就如浑浑噩噩的生命一般,单薄而无力……”
叮~
江明与老姜头碰杯,饮尽杯中之酒。
……
阳春三月,柳叶抽出新芽,一片生机繁荣之景。
老姜头终究没能挺过冬天,死在了大年初十。
山脚下,一座土坟前,江明洒下两杯老酒,把酒葫芦留在了坟前,转身大步离去。
清风猎猎,吹动一角衣衫,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
“采药十余年,还未出过大云府,终于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长生本身是无趣的,享受生命中的无限风光,才能给这平静的漫长生命中,添上万般姿彩……
……
一个月后。
连绵暴雨初歇,迎来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泥泞不堪的官道上,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大木箱,风尘仆仆的走着。
前方,连绵城墙出现在视线中。
走得近了,便能看到城楼正中,写着的三个大字。
庆林府。
江明盯着那三个字,笑了笑:
“没想到这几年间,那王大小姐借着我的情报,还真把所谓的‘无名者’,发展的有声有色……”
当年江明留信,不过是随手施为,并未抱太大希望,毕竟情报只是情报,而不是杀人之刀……王大小姐以普通人之身,能在各大势力中周旋,将这些情报运用起来,发展出一方势力,倒也真有点水平。
“还把我推成无名者的终极老大,无名……”
江明一念叨这个名字,就想起那个满血拉二胡的倒霉蛋,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过江明倒也没反对,这也是一种震慑,若无一位背后的高手坐镇,什么无名者有名者的势力,也不可能发展起来……
七年间,无名也曾出手过两三次,每次出手,都无情格杀一流武者,甚至一位一流巅峰武者,也倒在无名的剑下……倒是让这无名者,发展的越发庞大,如今的触角,早已触及燕国各地。
情报就是财富,随着势力的发展,无名者的麾下,也聚拢了惊人的财富,无数天材地宝、奇珍异物、功法武技,都潜藏于无名者的各处秘藏之中。
而这些珍宝的名单,每年也都会由王大小姐汇总,列给江明过目。
而他此次前来,便是因为一则珍宝名单中秘术。
“断脉经,以断裂经脉为代价,短时间内将武者的速度提升到数倍之快……”
“弄不好……又是一则可用的武道禁术!”江明轻语,往城内走去。
这几年,武道禁术倒也见识了几则,江明也练过一些,但大多对他而言有些鸡肋,而这断脉经,方是让江明第一次感了兴趣……
第99章 身怀利刃,杀心四起
城门口,几个飞云军的守兵把着,挨个检查。
“小的叫余阿生,从大云府过来投奔亲戚……”
江明打开木箱,露出里面的木匠器具,待守兵检查后,便被放了进去。
“小子,若是没了生路,可以来城东军营找我郭大头!”那守兵见遇到个木匠,还在后面喊着,江明连忙回头点头哈腰,又转身消失在人群当中……
府城内,一家热闹嘈杂的茶馆里。
江明要了一大壶最便宜的浓茶,自顾自的喝着,听着茶馆里的客人天南地北的胡侃。
“听说裴家前几天栽了大跟头啊,家主被两个一流武者截杀在出城的路上,差点就死了,最后断了一条手臂才逃了一条命……”
“怎么可能……裴家可是跟江南府的陈家生意来往颇为频繁,关系极为紧密,而那陈家的家主陈东风可是武道大师,更听说陈东风去年曾单枪匹马格杀两名武道大师,天下都在传言他即将步入宗师之境……”
“有陈家为靠山,这庆林府谁敢动裴家……难道又是无名者的手笔?”
旁边有人低呼,显然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
“嘿嘿,有小道消息称裴家曾经设计坑杀其他家族的武道天才,还不止一个两个……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无名者把这消息捅给那几个家族知晓,这才密谋合击裴家家主……”
“竟有此事?那怪不得了……断人后代的崛起希望,这是明晃晃的断子绝孙啊,血海深仇之下,谁还顾得着靠山不靠山的,要是我也得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无名者真是可怕,竟连如此隐秘的消息都能弄到手?”
不少人注意到这则消息背后的存在,不由得心惊胆战。
曾经的无名者崛起,靠的便是帮裴家找出杀人凶手,没想到数年过去,这无名者已经成长到能随手玩弄裴家的地步……
“嘿嘿,说不定你我之间……就有一位无名之辈呢!”
有人眼珠一转,忽然嘿嘿笑道。
周围顿时寂静,虽然这人是开玩笑,可还是让人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你们、你们说的无名者是什么?”一个略显刚踏入武者境的年轻人,却是不解问道。
“嘿嘿,你还年轻,这事的水太深……懂得都懂,不懂的就没必要说了……”一个中年男人抚着胡须,高深莫测道。
其他几人的脸上,也是露出讳莫如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