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以前被一只蛇妖救过，那只蛇妖恰巧也是白的，我妈让我认那只蛇妖作干娘，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突然多出个干娘我肯定是不干的，但是这不妨碍我对所有白蛇妖都抱有善意。”
马小玲惊了：“你还有妈？”
李灼光的一双拳头捏地嘎巴作响：“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打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难想象你这种邪魔外道和家人相处的情况。”
李灼光乜斜了马小玲一眼：“力量就是工具，你别看它生得如何，你得看别人怎么用。就比如发财哥，我遇上他的时候，他正努力挣钱养家糊口呢。然后还有威廉，此前他一直致力于猎杀一种吃人的怪物。
还有你。”
“我怎么了？”
“马家守正辟邪数千年的驱魔法术，你现在不也拿来赚钱嘛。”
“我……守正辟邪难道就不用吃饭啊？”
“呵，你马家的先辈也没见着有饿死的。特别是你姑婆，你看她多圆润啊，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吗？”
“我懒得和你说。”
李灼光和马小玲在这边拌嘴，金正中那边则是在已读乱回，偏偏白素贞还不介意，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金正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答着，或者她看的不是金正中，而是一个早已消逝多年的影子。
马小玲斗嘴斗不过李灼光，便熄了火，开始吃起了菜，什么贵夹什么。而李灼光则是加入了小青与熊发财的聊天之中。
当小青知道熊发财的父亲是只熊，母亲是条蛇，而老婆是只猪后，她大为震撼，突然感觉自己姐姐的人妖恋似乎也不是那么惊世骇俗了。
“听说你有孩子，那你孩子是啥样的？”一直在偷听的马小玲也凑了过来，熊发财的家族构成同样也震撼了她，平时妖就很少见，突然遇见一个异族通婚的，她是真的很好奇熊发财生下来的小妖怪是啥样的。
李灼光也看着熊发财，说实话他也挺好奇的。
熊发财一拍胸脯，傲然道：“我们那边妖族通婚，孩子会继承较强一方的本相，但是也会有另一方的特征。比如说我，我爹比我妈强，所以我生下来就是熊妖，但我继承了我妈的毒牙。
我比我老婆强，所以我的孩子生下来当然是熊妖喽。”
小青追问道：“那他们继承了另一边的什么？”
说起这个，熊发财整个妖都蔫儿了下去，只听他忧伤地吐出了两个字：“能吃。”
第352章 仙草
众人除了威廉外没有饮酒，所以没一会儿就结束了，虽然马小玲点了很多菜，但是都被熊发财和李灼光吃光了。当然，主要是熊发财吃的，毕竟之前晚饭就只吃了一份牛血汤，总感觉差点儿意思。
白素贞准备要走时，金正中开始唯唯诺诺地问道：“小姐，能不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啊？”
白素贞自觉大限已至，便对着金正中笑道：“小弟弟你该不会是对姐姐有意思吧？姐姐已经嫁人很多年了，孩子也不小了。”
金正中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变得黑暗无光，有些了无生趣。说了一句对不起后，他便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着嘉嘉大厦走去。
此时，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白素贞手中一晃，便变出一把伞来：“喂，傻小子！”
金正中闻声，呆滞地回过头。
白素贞将伞抛了过去：“下雨啦，当心别淋湿了。”
金正中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雨伞，问道：“谢谢啊，但这伞，我该怎么还你呢？”
白素贞闻言也是一怔，随后笑了笑：“送你了，不用还了。”
金正中最后看了一眼白素贞，撑开伞，走远了。
李灼光揉了揉肚子：“这下你应该没有遗憾了吧？”
白素贞向着李灼光点了点头：“多谢李先生，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你才好。”
马小玲在一旁插嘴道：“感谢他很简单，收他当干儿子就行了。”
白素贞面露疑惑之色，李灼光只好将刚才对马小玲说过的说辞又再说了一遍。白素贞疑惑道：“这天地间还有第二只成精的白蛇吗，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白蛇本来就少，能成精的又少之又少。李灼光当然不会说他老妈是被另一个白素贞救了，只能打了个哈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像你之前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嘛。”
白素贞一想，确实是这样，便没有深究。
李灼光想了想，还是问道：“修炼上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但据你所知，天人五衰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白素贞说道：“还是有办法的，西方无色界的天人因为已无肉体，只余精神存在，所以便不会有天人五衰。但是就算我转修佛法，即便再给我一万年，我也难以登临此种境界，而且……”
“而且你心中仍有情爱，所以难以修得果位。”马小玲替她说出了实情：“也不知道男人有什么好的，能让你等上千年。”
白素贞看着马小玲微笑道：“小姑娘，当你有一天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时，你也会愿意等的。”
马小玲不置可否。
李灼光接着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白素贞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就是当年我救我丈夫用过的仙草，可是当年我拼尽全力才求得一株，况且现在仙神不显，我也找不到去紫薇山的路了。”
听见白素贞的话，李灼光从三灾葫芦里掏出一块平板：“你等会儿，我找找。”
因为李母塞在葫芦里的东西太多，所以专门有个目录，李灼光嫌弃目录太繁琐，就干脆将目录扫描成了电子档，需要时直接索引就行了。
李灼光家里从一开始就很富裕，但即便如此，李母买菜更喜欢去菜市场而不是会员制超市，就是因为去菜市场买菜可以薅菜商的添头，至少这么多年，李灼光家里没有花费一分钱用来买葱，这么多年吃的葱全是菜商送的。
知母莫若子，李灼光知道，李母是去过有白素贞的世界的。按照她的风格，不把能搜刮的搜刮完，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果不其然，在输入仙草的关键选项后，跳出了不少结果。再进一步索引后，发现她还真的收集了《白蛇传》里的仙草。
虽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仙草，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李灼光用精神沟通了目录中所记载的位置，找到了存放仙草的那个空间泡。
然后，李灼光就呆住了，仙草其实就是灵芝，只见那个空间泡里的灵芝，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就像是菜市场的平菇摊位。
我勒个去，老妈这是把南极仙翁的药田薅空了吗？不说南极仙翁，单就是看守药田的白鹤老登居然没有把她打死？等等，南极仙翁和白鹤童子的事她提都没提，只说过她开罪了黎山老母，那她当时到底对黎山老母做了什么事，才让她只提黎山老母？！
李灼光晃了晃脑袋，止住胡思乱想，摸出一颗仙草递到白素贞的面前：“给我这东西的人说这是从南极仙翁那里薅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你看看能用不。”
周围的人见到那灵芝如玉石般温润感觉，有一丝紫意在其中流淌，扑鼻的药香萦绕在四周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身轻体畅。只要智商没有出问题，就知道李灼光掏出来的不是凡物。
白素贞愣住了，李灼光手里的仙草虽然和她当年取回来的不太一样，但是其散发出来的药力，绝对不逊于当年的那一株。
白素贞怔怔道：“这确实是仙草。”
“是就行了，你拿去用吧。”
白素贞并未伸手接过：“一株仙草能延我百年寿数，但是耗费仙草来为我延寿，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值当的。”
李灼光又掏出一把：“这东西我多得是，你就说你修成无色界的果位需要多少年吧。”
看着面前的一大把仙草，白素贞不只没有感动，还有些害怕。这是哪家太上皇下凡历劫来了？
最终她还是实话实说：“用仙草延寿只有第一株有效，延寿百年已是极限了。”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了。”
李灼光遗憾地摇了摇头，将一颗仙草塞进了白素贞的手里：“修行一千年，报恩数十年，等待一千年。最后的一百年，你为自己而活吧。”
“大恩无以为报……”
“别！”李灼光喝止住了白素贞的话：“报恩的苦你还没尝够吗？我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你不用报恩了，无论是谁来说道，我都认定你我之间因果无欠，你不欠我什么。”
白素贞有些动容：“这是为何？”
李灼光摆了摆手：“具体不便言说，你就当你的因果，另一条白蛇已经还了吧。”
李母当时要是折在了黎山，当然也就没有他李某人了，另一个世界的白素贞对于李灼光而言可真的算是有活命之恩。所以李母和李父还未结婚时，就对白素贞许诺，她以后无论生儿生女，白素贞都会是她子女的干娘。
李灼光未认干娘，也非是他说的年纪大了不愿多出一个干娘，只是因为此蛇非彼蛇罢了，但也如同他说的那样，这不妨碍他对所有的白蛇都抱有好感。
第353章 武器
延寿百载，已经不算短了。白素贞最终还是决定将酒吧关闭，她打算按照李灼光所说的那样，试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自己而活。
今日见到金正中，算是得偿所愿。不再等待，自然也就没有Waiting Bar了。
在威廉的恳求下，白素贞还是将心酒的制作方法给了他，不过也告戒他，心酒只是一种启示、一种开解，并非是解决问题的良方。
威廉表示这并不重要，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寻求痛苦时的麻醉剂。
拿到制作方法的威廉并未高兴太久，就发现只有查克拉的自己根本无法制作心酒，制作这种酒需要强大的法力，或者妖力。
“唉，大家都是同伴，有事你说话。”被威廉盯得发毛的熊发财无奈地承诺道。
“谢谢发财哥，麻烦先来一加仑。”
“……每天顶多一杯。”
“也不是不行。我先预支一个星期的。”
“每天！就一杯！”
“好吧。”
“你把那个桶放下！每天就一个子弹杯的量。”熊发财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另一边，马小玲狐疑地看着李灼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人间没有的仙草你都能弄到？”
李灼光一摊手：“反派宝贝多，这很合理啊？当年孙猴子还把太上老君的丹房给薅空了呢。”
“斗战胜佛什么时候成反派了？！”
“呵呵，他大闹天宫时，你去给天上的众神说他不是反派，你看那群神仙揍不揍你。”
马小玲和李灼光并肩走着：“……为什么？”
“老马你今天问题有点多诶，你知不知，员工是替老板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制造问题的。”
马小玲根本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问道：“就算你的母亲欠了另一只白蛇的人情，你为什么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过命的恩情啊，虽然不是正主，但是我遇上了，有能力帮一把就帮一把喽。”
“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才是许仙的转世呢。”
“你骂谁呢？还有，我只接受年龄比我小的，大一天都不行。”
就这么聊着，众人回到了嘉嘉大厦，正巧碰上了顶着外套跑回来的阮梦梦。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李灼光摇了摇头，无论在什么时候，社会底层都是举步维艰。
与阮梦梦进了同一部电梯，李灼光好心道：“我家里有泡好的姜茶，看你浑身湿透的样子很容易感冒的，不如去我那里喝杯姜茶？”
李灼光哪会喝什么姜茶，等阮梦梦进了家门，几道治病驱寒的法咒打她身上，再随便弄点儿东西给她喝就行了。
阮梦梦连忙拒绝：“不用了李先生，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
马小玲瞪了李灼光一眼，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一袋东西塞进阮梦梦手里：“这是我自己喝的暖胃茶，用开水冲泡了就可以喝了。”
“谢谢你啊，马小姐，也谢谢你啊，李先生。”到达楼层后，阮梦梦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这小姑娘怎么下了班还这么忙？”李灼光疑惑道。
马小玲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被你吓的。”
“我怎么吓到她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请别人去你家喝姜茶，你意欲何为呢？”
“呃……我倒是没注意。”李灼光自从上了龙神号后，已经很久没有和寻常异性打过交道了，他也下意识的疏忽了这一点。
马小玲瞪了他一眼，随后也出了电梯。
回到灵灵堂后的马小玲，从神龛的旁边取出一炷香，用法力引燃后插入了香炉中：“吃宵夜了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