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山心里暗道。
不过虽然没毒,但这些丹药品质只能说一般,对能量点提升很有限,而且消化时间比较长。
好在足够多。
一箱子吃下来,怎么也能提升两万多点吧。
‘说起来还是姜家好,可惜姜家被其他三家分割了,佛前草和佛面花估计也被烧成一空。就算没烧,那里也是龙潭虎穴,进去后就不一定能出来了。’
张灵山忍不住暗暗叹息。
‘对了,虽然因为事发仓促,没能将姜家好好洗劫一遍,但好歹拿了一包姜别珍藏的兵器,若是拿去熔炼了做一把宝刀,也是一大助力。’
张灵山想到这一茬,立刻行动,来到了姜家的兵器坊。
此地昨日就被他们渡厄门拿下,不服管的全部杀了,剩下的工匠都是普通人,也不参与上层争锋,只管好好干活就行。
张灵山找到其中最负盛名的铁匠。
那铁匠表示,熔炼可以,但是过程中会渗透进入一定的杂质,可能不如本身的兵器坚韧,但他会竭尽所能,争取最大限度接近原件本身。
“好。那就等你的好消息,若能成功,赏银万两。”
“多谢副门主。”
铁匠喜不自胜,立刻召集小工,加班加点干起来。
张灵山则命人协助,满足铁匠一切要求。
只要宝刀成型,他再也不会像当初对付姜家锻骨那么被动了,战斗力至少提升一大截。
而在他一边好吃好喝,将浑身状态随时随刻保持在巅峰,一边等待宝刀成型的时候。
内城袁家。
袁岭钧依旧捧着一本竹书翻阅,听到手下汇报,忽而皱眉道:“调查了这几天,得出结论就是——渡厄门副门主乃当初洪氏武馆小弟子张灵山?”
第98章 袁天放,行云法!围杀张灵山,刀
“是!多方证据都表明,是张灵山。”
下人解释道:“比如他们灭掉姜家杀出外城,不止张灵山的家属得到最好的保护,其洪氏武馆师兄弟也都顺利离开。
“且当天晚上,赵红英就将红英武馆搬迁过去,加入了渡厄门为其镇守洪氏武馆。
“除此之外,大家都知道渡厄门副门主也被称之为山爷。
“还有……”
此人举出一系列证据,单单拿出来不算什么,放在一起,那么张灵山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只见是一个身穿紫色华服,腰间挂着一柄绣龙宝剑的贵气少年。
正是袁家最杰出的年轻俊杰。
袁邱!
就见袁邱大步走入,然后发出大笑:“你说张灵山已经锻骨?哈哈哈,可笑,无稽之谈!我才刚刚易筋没多久,他凭什么就能锻骨。绝无可能!一定是你调查错误,重新调查!”
下人道:“回少爷的话,此番调查,我们一开始也不相信,因为太过离谱,但实在又没有更好的解释。
“而且渡厄门门主渡厄禅师和张灵山弟弟张灵风形影不离,据说已经收其为徒。
“由此可见,他们之间交情极深,定是当初破开姜家法阵的亲密伙伴。”
“还有……”
下人还要继续陈述他的论据,就看到一脚迎面踢来,脸色瞬间一变,急忙抬起双手阻挡。
砰!
其人倒飞而出,就听到袁邱愤愤的声音响起:“给我闭嘴!”
“唉……”
袁岭钧暗叹口气。
他曾说年轻人吃点挫折是好事。
这句话倒没错。
但问题是,小挫折人还能扛得住,大挫折谁能顶得住?
别说袁邱顶不住,他现在都有些心神恍惚。
那个叫张灵山的才习武多久,现在就这么变态了,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特别是他们当初对洪正道不管不问,一点情谊都不讲。
现在人家弟子来到了锻骨境,将来找上他们袁家要个说法,是不是合情合理。
‘此人,必须尽快除掉,万不能给他继续成长的机会。’
袁岭钧心头沉吟。
若是一个老头子突破到了锻骨境,他会觉得麻烦,但不会觉得恐慌。
恰恰因为张灵山太过年轻,修行时间又短,未来不可限量,才让人不得不重视。
因为这种天才,稍不留神让他成长起来,便是下一個霍流银啊。
时间在他们这些潜力耗尽的普通人身上划过,只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但在天才身上划过,便是一重又一重的境界突破。
堪称一天一个样。
故而。
袁岭钧当机立断,没有理会袁邱的愤懑,直接让下人叫来了袁州,道:“州叔,你怎么看。”
袁州沉声道:“姜家被灭之日,我亲眼看到姜老爷子身死,就有心惊肉跳之感。看来,这种感觉就应在张灵山此子身上。必须将其尽快铲除,方能安枕无忧。”
“不错。英雄所见略同。”
袁岭钧点头道:“但此子已经锻骨,还有大力金刚和渡厄禅师帮手,想要将他拿下,绝非易事。”
袁州道:“家主的意思,要找另外两家帮手?”
袁岭钧道:“他们两家不是傻子,应该也已经查到张灵山就是渡厄门副门主了。常言道居安思危,有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锻骨境在,谁能吃得下饭?”
“家主所言甚是。那我就联系沙赤风和朱豪了。有我们三个锻骨境出手,对付一个张灵山,应该绰绰有余。”
袁州自信说道。
袁岭钧道:“不可托大。要知道那大力金刚也可当做半个锻骨境,甚至防御和力量比锻骨境还强,只是速度慢些。还有那个渡厄禅师,能够破掉姜家法阵,定也有不凡之处。”
“那依家主的意思,难道还要请天放老哥出手?若天放老哥出手,一人便可轻易击杀张灵山。”
袁州有些不可置信,觉得袁岭钧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袁岭钧道:“为了以防万一,需得让天放叔走一趟。州叔难道已经忘了姜家锻骨境怎么死的?那张灵山,定有大秘密、大福源,绝不可小觑啊。”
袁州神情一凛,想到了当初在姜家见到两人的死状,立刻郑重道:“家主说的是,我刚刚犯蠢了。一想到张灵山的年纪,就自然而然的小觑对方,忽视了对方的战绩,幸亏家主提醒,要不然定铸下大错。”
“唉,不怪州叔,我也总生出恍惚感。年轻,太年轻了,所以更容不得咱们大意啊。咱们不动则已,动则如惊雷,必须将其一击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袁岭钧长叹。
袁州肃然道:“是,我这就去联系沙赤风和朱豪。若他们两方也能再出动一位锻骨境,张灵山便是囊中之物,再厉害也翻不了天。”
“不可。听说沙明月还专程请张灵山去了她明月楼一趟,此女野心勃勃,想法甚多,若她知道天放叔也会出手,定会有小动作。”
“明白了。那我就不提天放老哥的事,只要沙赤风和朱豪出手就行。”
“嗯。”
袁岭钧目送袁州离去,然后,缓缓举步,先洗了个澡,穿上一身洁白的衣衫,这才往他们袁家深处的一个宅院走去。
这宅院,冷冷清清,远离袁家其他人的宅院,坐落在一片空地之中。
从外面看去,就见院墙粉刷的洁白如新,没有一丝尘埃。
奇怪的是,这个院子没有门,四面都是白墙。
袁岭钧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环,道:“天放叔,是我,袁岭钧。”
“小岭钧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如果不是知道袁天放是个老男人,还会以为这是哪个年轻少女在说话。
袁岭钧道:“有事和天放叔相商。”
“那就进来吧。”
“是。”
袁岭钧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到了院子里面,魁梧的身材却十分轻盈,不带一丝尘埃。
只见院子里面,也是粉刷的洁白一片,没有树木,没有桌椅,空阔无比。
而院子中央,一个白发白眉的老者双手抱圆,如同白色云朵一般,在这一片洁白之中缓慢漂浮而动。
袁岭钧心头一惊,面露喜色:“恭喜天放叔实力又有精进。”
“呵呵,只是研究出了一点儿小把戏罢了。身是菩提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看吾之周身,哪里有尘埃,哈哈。”
袁天放得意笑道。
忽然,右手探出在袁岭钧肩膀上一挥,道:“你的身法不行,脏了些,落了一丝尘土。我这门身法叫做行云法,想不想学?”
袁岭钧心头震撼莫名。
刚刚天放叔在他肩膀上那一下,自己别说没有感觉,甚至连看都没看清。
如此身法手速,不说天下无双,至少在整个锦城之中,天放叔可称第一。
没想到天放叔爱干净这个毛病没有将他束缚,反而爱出了境界,爱出了本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天放叔说笑了,以我的天赋,就算您传我行云法,我也学不会啊。”
袁岭钧苦笑道。
袁天放点了点头,也不强求,道:“说的是,你是家主,事务繁忙,心不静,确实不适合学习我这门身法。行了,不要岔开话题,你来找我说什么事?”
袁岭钧无语,明明岔开话题的是您啊。
不过他很理解天放叔的脑回路,毕竟长年不和人打交道,连下人都没有,一个老头儿整日自言自语,思维跳脱也是很正常的。
“是这样的……”
袁岭钧将他对张灵山的看法叙说一遍。
半晌过去。
袁天放终于停下如同云朵一般在袁岭钧身边转圈的姿势,站定脚步,忽然发出一声长叹:“如此天才,世上罕有。杀了岂不可惜?”
袁岭钧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