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代表身体已经进入了康复的阶段。
只要坚持下去，便守得云开见月明。
咔哒。
一声脆响。
好像身体里什么东西归位了。
然后，一股清凉到极致的舒爽在张灵山的身体里游走，仿佛体内新生出了新鲜如冰泉的血液。
随着血液游走身体一周，清凉的感觉开始变得冰冷。
很快，张灵山就冻得发抖。
但他并没有着急激发体内的气血烘炉。
按照碎玉锻骨法的说法，冻得发抖是正常的，冷到极致，便可让骨骼进入第二次蜕变。
总之破而后立，这个破字很重要，破的越极致，蜕变之后的实力就越强。
咔咔咔。
骨骼仿佛都被冻结，然后又断裂开来。
这时候。
体内的气血烘炉不由自主的开始燃烧起来，将断裂的骨骼熔化为冰雪，熔化为血泥骨泥。
这一刻，简直宛如女娲造人，重塑肉身！
好在冻结的感觉将张灵山的感知都冻结了，感知不到疼痛，只让身体自然而然的自我修整和蜕变。
而等到张灵山终于恢复感知的时候，他就发现，身体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仅仅只是轻轻动了一下食指，就听到咔嚓一声，地板被抠出一个大洞。
食指明明还是那样粗细，但蕴藏的力量，比之前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因就在于其中的骨骼、筋膜、肌肉和皮肤，都得到了重塑改造。
嗤。
张灵山随手抓出一個匕首，运力将指头往上面一划，只见指头上面生出白痕，却连表皮都没有破开。
如果不运力，只是轻轻一划，倒是可以划开表皮。
但人体有两层皮，一层表皮一层真皮，表皮破了几乎没感觉，真皮破了才会流血。
这代表什么？
代表自己就这样站着，普通的兵器连让他流血的资格都没有。
唯有新打造的漆黑大砍刀这等级别的兵器，才能将自己砍出血。
至于能不能撕裂自己的肌肉，张灵山还犯不着去试。
嘎嘣。
张灵山右手食指和中指将匕首一夹，上下用力，轻轻巧巧，便将匕首夹断。
这还没有用力呢。
若是用力……
他握住匕首残片，血气浮于手掌，以血爪手和气血烘炉的威力，将匕首揉捏成一团。
继续揉搓。
则捏成一个小铁球。
啪！
张灵山顺手将小铁球往地上一丢，小铁球便穿破地板，冲入下层的青石地板里面。
接着，往地板的洞口里倒入茶水。
直到倒出半壶茶水，才终于将坑洞填满，可见砸进去有多深。
这小球若是砸到人头上，必然将人脑袋穿出一个大洞。
‘易筋境的脑袋，根本挡不住我这一小球。’
张灵山心满意足的换好衣衫。
锻骨已成，接下来，便扫除一切害人虫！
不过在此之前。
他先查看了一下面板，发现一粒锻骨丹提供的能量点，总共2w+，近3w。
就这小小一粒就能提供这么多。
若是再来几十粒，自己还用担心能量点不足？
眼下还剩两粒，全部吃了可加5w多能量点，但用处不大，提升不了多少实力。
不如……
张灵山来到洪正道的房间，将丹药送上，道：“师父，两枚锻骨丹，赶快吃了，争取今日突破锻骨，咱们一道去霍家玩玩。”
“锻骨丹！？”
洪正道大吃一惊：“你怎么有这东西？当初我们去云城参加三山镔铁棍的拍卖会，其中就有锻骨丹，但根本抢不上。你如何能得到？”
张灵山道：“小刀王旗下一个叫冯桂林的偏将，想去霍家抓霍流银，提前送锻骨丹帮咱们锻骨，好让咱们帮他。”
“还有这等好事？”
洪正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小刀王周林何等尊贵的人物，哪怕只是手下一个偏将，也不是谁都有幸认识的。
自家弟子什么时候认识的此人，居然还能千里迢迢给他送来锻骨丹。
这等情分得有多重。
他洪正道反正不敢想象，至少他这么多年都没能有资格和这等人物有交集。
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有锻骨丹吃，不吃是傻子。
洪正道拿过丹药，正要下嘴，忽然停了下来：“这丹药是人家送给你的，我吃了不碍事吧。”
张灵山笑道：“师父尽管吃，我都突破锻骨了。”
“嗯！？”
洪正道一怔，这就突破锻骨了？
什么时候突破的，没听到动静啊。
“快吃吧师父，早点突破杀入霍家，别让人家冯桂林等太久。”
张灵山催促一声。
洪正道一脸憋屈的吃下丹药，好心情荡然无存。
本来还想着自己率先突破锻骨，好歹还能和弟子战力持平一段时间。
现在看来，自己永远也没机会和弟子持平，只能看着弟子背影了。
咕噜。
吞下丹药。
洪正道立刻开始运转碎玉锻骨法。
张灵山则坐在一旁护法，耳边时刻响彻着啊啊嗷嗷的惨叫声。
不过这都是他经历过的，已然见怪不怪。
而且作为过来人，他还会出言提醒和鼓励洪正道，甚至给洪正道指点该在哪个步骤坚持，好蜕变的更彻底。
可惜。
洪正道毕竟不是他张灵山，根基没有他五次炼肉那么扎实，故而融合的骨骼肌肉就相对较少。
但饶是如此，也已经远超于普通人了。
当洪正道站起身来。
张灵山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而以他对付过多个锻骨来看，洪正道的实力，应该能和袁天放相提并论。
要知道袁天放可是号称袁家最强！
虽然张灵山后来发现袁家老祖实力更强，但相比于袁州来讲，袁天放确实强出许多，至少可以当做五个袁州来用。
而袁州再差，好歹也是老牌锻骨。
洪正道刚刚突破锻骨，就能和袁天放相提并论。
由此可见，碎玉锻骨法绝对是一顶一的锻骨法，没有白瞎洪正道吃这么大的苦。
“恭喜师父突破锻骨。”
张灵山笑着说道。
洪正道哈哈大笑一声：“这都是托了山爷你的福啊。若非山爷，我指不定哪一天就没了。”
张灵山一阵无语：“师父也叫山爷，这说出去不是让人骂我欺师灭祖？”
“哈哈哈。就冲这份恩情，叫你一声山爷又何妨。唉……”
洪正道说笑完毕，忽而一声长叹：“这一路，难啊。
“锻骨之难，难于上青天。
“想我洪正道一介难民，随父母逃亡，一路乞讨，可怜父母在逃难途中丧命。
“我侥幸加入柳城丐帮，学得微末功夫，之后勤学苦练，终于闯出一番名头，却也遭人嫉恨。
“无奈之下，只好离开柳城，辗转多地，一路披荆斩棘，险象环生，终于来到锦城。
“虽说在此安身立命，却也受人束缚，成为袁家走狗，为人卖命。
“我洪正道无一刻不想回归自由身，无一刻不想离开锦城，好好去看看那广阔天地。
“终于，终于啊，于今日，我突破锻骨！
“小山，这一切若没有你，我绝对无法做到。
“请受我一拜！”
洪正道说着就弯下身去，郑重拜道。
张灵山连忙将他扶起：“使不得。若非师父前期照拂，我早已是一具尸体。”
洪正道惭愧道：“其实我一开始也就给你传授了桩功而已，并没有多少照顾。”
“对了，就是正阳功。此功比其他桩功都容易练成，若非此功，我坚持不下来。”
“正阳功啊。这是丐帮入门级的功法，因为修炼者都是一无所有的乞丐，为了照顾他们，丐帮高层特意简化了功法。不过以后若是遇到丐帮中人，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