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如同爆竹一般炸开,整个房间瞬间都被血色气息淹没。
刺鼻的味道,瞬间渗入孔大圭和秦云壁的鼻子里。
两人皆是大惊。
这血色气息居然是真的血液蒸发而出的气息,且有惑人心智之特效,让人没来由的心生畏惧和紧张。
就好像突然置身于尸身血海之间,无边无尽的凶煞之气涌入人的心头,使人不自禁的惊恐慌乱。
“小山不可!”
孔大圭急声大叫。
他怀疑张灵山爆发了什么禁忌之术,对身体大有影响,若是因此而耽搁了之后的镇魔使选拔,可就完蛋了啊,错失了千载难逢一步登天的机会啊。
“你这小子疯了!”
秦云壁离得更近,感受更剧烈,血煞之气冲入他的脑门,让他面露惊惧,蹬蹬蹬急速后撤,无力再维持虚空大手印压迫张灵山,而是双手持着金色盾牌,小心翼翼的抵挡张灵山的血煞刀法。
一边后退躲闪,他一边心头震撼。
只见张灵山状若疯狂,竟完全无视金色盾牌反射回去的刀光,只攻击不防御,哪怕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浴血,都没有丝毫退却,仿佛铁了心要将他秦云壁斩杀当场。
可是。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
且,不自量力!
就凭这疯子一般的刀法,就想伤了他秦云壁,呵呵。
若是我秦云壁没有折光盾牌,说不定猝不及防之下,或是一不留神,还真被你伤到了。
可惜。
老子有此宝在手,你也想伤我?
秦云壁不禁讥讽冷笑。
除了一开始他被血煞之气冲到紧张了片刻之外,接下来他闲庭信步一般,轻轻巧巧就将对方的攻击反弹回去。
这小子疯狂出刀,结果反而将自己击伤,气的半死,出刀更狠。
于是,他伤势更重。
哈哈哈。
真是个无脑的莽汉。
可怜孔大圭收了这么一个废物属下,今天自己也算是帮孔大圭除了一个废物,孔大圭都要感谢他。
“小子,停手吧,要不然你就把自己杀死了。”
秦云壁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看似劝阻,实则嘲讽:“这么久,你连我一根汗毛都没伤到,再打下去,你不止丢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丢了孔大圭的人。我如果是你,都没脸见孔大圭。”
“啊啊啊啊!”
张灵山似乎被逼急了,发出疯狂的咆哮,施展刀法的速度更快,浑身都化作了一道血红色的刀光气旋。
“疯了!?”
秦云壁惊呼一声,没想到这小子都伤成这样,还有余力爆发杀招。
猝不及防之下。
他只觉得脖颈一凉,冰冷和疼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蹬蹬蹬急速后退,一脸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只见。
那里有一道长长的裂痕。
不但长,而且深。
鲜血飚射而出!
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只怕这一刀结结实实砍下去,自己的性命不保啊。
哪怕就是现在,若非自己有特殊的疗伤之法,这一刀也得要自己半条命,至少得将养一年半载。
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被这小子以疯狂拼命的刀法伤到。
该死!
奇耻大辱!
秦云壁怒不可遏,两眼喷火一般死死瞪着张灵山。
只见,张灵山浑身浴血,因为爆发杀招而全身无力,但依然坚挺的站着,冲自己咧嘴一笑:“伤到你了。”
说罢。
似乎达到了极限,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小山!”
孔大圭急忙扑来,将张灵山抱起来,往外面跑去。
唰!
一个身影突然将他拦住,冷冷道:“放下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伤到我一根汗毛。今日若不杀他,我秦云壁脸面何在?”
“你敢杀他,我杀你全家!”
孔大圭狰狞大吼,此刻也不管什么壁老不壁老了,浑身气息轰然爆发,宛如蛮牛冲撞一般,狠狠地冲向了秦云壁。
6◇9◇书◇吧
此为十大意境之一的,冲撞意境!
“好胆!”
秦云壁更怒。
一向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孔大圭,居然为了一个后生小子三番四次对自己出手,看来他秦云壁多年不出,真没人认识他了?
“给我跪下!”
秦云壁厉声大喝,右手虚压,虚空大手印再度凭空出现,狠狠地按住了孔大圭的脑袋。
扑通!
孔大圭的意境毕竟不如秦云壁高深,僵持片刻便被压得倒地,连同张灵山一起压倒在地。
‘他妈的。’
张灵山心头暗骂。
这里都打这么半天,仓长真是瞎子吗,怎么还不出现。
看来,还得自己出手。
“云壁老哥。”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一开始很远,眨眼间就来到房间里,道:“何事发这么大火,要拆了我们镇魔司么?”
“仓老大!”
孔大圭大叫一声。
仓长真看了他一眼,然后右手虚空一抬,道:“怎么搞成这样,在一旁歇歇。”
他的右手仿佛有什么魔力,只见张灵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抬起,放到了一边桌子上。
孔大圭则被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仓老大,快救人!张灵山受了重伤,而且爆发了什么燃烧气血的功法,必须尽快救治,不能让他伤了根基啊!”
孔大圭急叫。
却见仓长真不慌不忙道:“伤什么根基?我看他壮的和牛一样,只是轻伤而已,根本不碍事。你随便给他喂点儿回复气血的丹药,再弄点疗愈皮外伤的疗伤丹药就行。”
“什么!?”
孔大圭吃了一惊,急忙摸出丹药,放到张灵山嘴里,发现张灵山可以自己咽下,讶道:“真没事?”
“没事。”张灵山有气无力地道。
心头则暗暗震惊。
仓长真不愧是玉州第一人,确实厉害啊,连自己装模作样都能看穿。
最关键的是,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已,这份洞察力,当真不可思议。
看来在这个人面前,得少演戏。
张灵山震惊,却不知秦云壁更震惊。
秦云壁看到张灵山浑身浴血倒地不起的样子,都以为这家伙没有几口气了,谁知道居然只是轻伤。
这小子到底什么变得,体质竟如此强悍?
一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仅仅只是拼了个轻伤,就能一刀斩到他秦云壁脖颈。
若等他成长起来,焉有他秦云壁活路?
‘该死!’
秦云壁心头暗暗后悔,刚刚就不应该得寸进尺,孔大圭给他台阶他就应该踩下来。
谁知就是一念之差,便搞成现在这样。
不过也不怪自己。
实在是这小子太讨人厌了。
孔大圭帮他说情,他不赶紧过来跪下请罪,反而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不给他点教训能成吗?
只可惜,自己下手还是不够狠,要不然直接将他镇杀,也就没有现在这个麻烦了。
秦云壁后悔的不是得寸进尺,而是自己没有下死手。
自从退出江湖之后,自己变得太宅心仁厚了。
这实在是一个极大的缺点。
以后得改!
“云壁老哥,站在这里做什么,也坐吧。”
仓长真做了个请字:“咱们哥俩已经好久没见了吧,应该快五十年了。”
“是啊仓老弟。五十年没见,你的实力越来越强了,而我的气血已经开始衰败。”秦云壁叹了口气。
仓长真道:“哪里的话,云壁老哥老当益壮。”
“唉,不行了,任谁都能欺负我两下,这不被人打的气血翻涌,估计又得减寿几年,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活头喽。”
秦云壁摆了摆手,还做出市井老人的咳嗽样。
仓长真面色为之一沉,看向了孔大圭,道:“怎么回事,为何对云壁老哥出手,难道你不知道云壁老哥对我有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