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神识。
那是一种独特的神感，超脱肉身五感的束缚，极其强大，精神集中起来，甚至能将方圆十丈内的天地都笼罩起来，在这个范围内有形无形的动静他都能够洞察秋毫。
他在战胜林师后，在回客栈的路上就自然明悟了这个能力，本能就会运用神识。
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天地都变得无比清晰而生动，对于各种气机的感应更是极其灵敏。
刚才，在老者惊讶，思索他的话中关于刀剑的感悟之时，一缕气息就泄露了出来，让他成形的神识瞬间察觉到了那股气息波动。
“客栈里有高手，内功极其深厚，五感强大，能够隔着十几步听到我们的谈话。”
张天元心中明悟，神识如春风一般放出，瞬间察觉到了客栈中的一股温和如暖阳般的气息。
这股气息，如今早已收敛起来，和常人一般无二，但他却在其中感觉到了藏着精纯的生机。
因此，他集中神识，用心去感知，就感受到了一股精纯浩然的强大气息。
这股气息浑厚浩然，比他那已经练到八重苍风决的林师还要强大。
他师父的内功已经是二流中的顶尖高手，离一流也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这人的气息比他师父还强，那肯定是一个打通十二正经，贯通小周天的一流高手了。
这让张天元都是心中一跳，没想到这么一个外城的小客栈，竟然住进了这么一个大高手。
不过，他刚才进来时，客栈的堂食中，只有几个大汉，没有老者，这人是从外面回来，还是刚从房间下来的？
张天元思索着，又和父亲扯了几句后，帮忙出去看着柜台，接待客人，至于张父，则是出去给他买肘子和通知在家里织女红的婆娘，儿子回来了。
张天元出来后，脸色如常扫了一眼客栈大堂五张桌子上，只有两个桌子上坐了人，一张桌子中坐着几个大汉在那吃着花生，酱肉，干果下酒，说着来京路上的一些趣事和听来的各地奇闻。
而在另一张偏桌，则是一个相貌清癯，背负长剑的老者，在桌上喝着普通的茶水。
“就是他，气息精纯，生机浩然，这种高深正宗内功，远远超越普通江湖人士的内功心法，想来定是八大派的高人，但不知道是那一派的名宿了！”
张天元人一直在京城，江湖经验着实不多，看不出这个负剑老者的跟底，只能暗暗猜测。
“气息精纯浩然，如朝阳一般生机勃发，难道是华山派的一气朝元功？”
张天元第一时间想到了华山派，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他和这一派的缘分不浅啊！
“嗯，也有可能是武当派的纯阳功，或者昆仑派的六阳功。”
张天元思索着，将几派中关于内力属阳的功法想了几遍，但因为没有真正见识领教过这些内功，他自然不能确定。
不过，他没有声张，而那个负剑老者也很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来询问他什么，只是在喝完茶解了渴后，上楼收拾好行李，就来柜台退房结了账。
临走前，老者才说了一句少年郎内功不错，张天元回了一句夸奖了，比不上前辈修行精深，然后老者就离开了客栈。
“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我竟然有点不习惯，看来江湖中有时候事会很多，但平日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张天元正感慨自己不是那些事儿精主角，遇上一个前辈高人，也只是萍水相逢，他乡之客时。
“叮，检测到宿主所修行的内功心法太差，连过路的老人家都不如，现发布试炼任务，创造出一门超越八大门派镇派神功的内功心法。”
“6！”
张天元无言，给系统单走了一个六。
他不明白，那老人家明明是在真心实意的夸他，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为什么系统还要他和人比。
说起来，连小师妹这个九岁的丫头，都只是因为炫耀兼挑衅了一下，他都要发布任务，让我打服小朋友，现在连过路的老人家也要虚空比较一番。
这个系统的胜负欲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而且，比的还不是内功修为，而是功法的高低，还要自己创出来的才行。
“这是试炼的一部分，如果只是内功修行，以你现在的天赋，很快就能超越对方。
事实上，就是之前没有觉醒记忆的你，若是勤加练习，靠着时间去磨也都能成为一流高手，这样的成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要培养的是一个无敌的天帝来和伟大存在做对手。
那么，你在开路，创法的才情上才是试炼的重要一部分。”
系统声音平淡的说道。
系统的话张天元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系统的胜负欲有点强了。
不过，这个任务的确不算容易，哪怕有顶级天赋，张天元也得花费苦功去思索武学之道，去搜罗天下武学精华才能完成。
毕竟，八大派的镇派神功，本就是一个又一个时代的天才创出来的，又经过代代门人苦心修补完善，甚至已经超出了原版也说不定。
当然，这个任务他也有信心去完成，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最后的疑问也该问清楚了。
“系统，我想知道，这个试炼世界，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通关，踏入诸天万界的大舞台？”
这个问题，张天元今天也是思考了一段时间，趁现在刚好问出来。
他不认为这么高逼格，张口就是诸世之外的伟大存在，闭口就是培养无敌天帝的系统，所选择的试炼世界，只是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就算通关了。
那样的话，对有了顶级天赋的他来说，真的算难题吗？
而现在，又有了创造内功心法，考验才情的任务，无疑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因此，他也是顺势问了出来。
系统并不意外他的问题，很平静的回答道：“你的终极试炼需要在这一方元气稀薄的世界，不靠系统的帮助，打破此界极限，成功入道，真正踏入神话之列，飞天遁地，超越凡尘生灵！”
“我就知道试炼不会那么简单。”
张天元心中一叹。
第9章 极限所在，入道之难
最终试炼的难度属于是让人一听就知道非常难过的关卡，让张天元都愁眉苦脸的。
而这时候已经发布完任务的系统还在给他扎刀子。
“请宿主你不要欲盖弥彰，混淆是非，我的胜负欲并不强，真正胜负欲强的人是你，我只是捕捉到了你内心的好胜精神和表现欲，生成试炼任务磨炼你而已。”
系统突然补充，回应张天元说祂胜负欲很强的质疑。
张天元闻听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无凭无据的，就是系统也不能毁谤我，你在毁谤我啊！”
“我之前说过了，你前世一生的经历我都看过了，我很确定，你是个胜负欲非常强的男人，从小到大，你的亲朋好友也都是这么说的！”
系统对他的激烈反应不为所动，接着说道。
“而且你前世身亡的原因，就是因为朋友一年前和你说了几句比谁爬的山更高，你为此锻练了一年的身体。
准备在爬完泰山后，若是还不能赢，你就挑战世界上有名的，没被完全开发的高峰，谁知道那天发生了天变，你才被伟大存在注视，得以穿越。”
听着系统这条理清晰，列举出来的事件，张天元便涨红了脸，额头绽出条条青筋，争辩道：“朋友间的比试不算好胜……比试……男人间的友谊，能算胜负欲么？”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男人间的浪漫，特殊的维持友谊方式之类的，引得系统都哄笑了起来，表示你这个人活的很快活，祂觉得很好，所以祂才会给自己加了一个9527的编号。
张天元神色很尴尬，但他依然坚持自己不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这只是男人间的正常相处模式而已。
“你确定吗？你小时候……”
“别说了！”
张天元打断系统施法。
“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最终试炼吧！”
“好吧，懂得给人留面子，也是生灵高级情感的一种体现！”系统很给面子的说道。
张天元只当没听到，神色正经的问道：“怎么才算是打破极限，成功入道，踏入神话之列？”
系统闻言，给他讲解起了此界的极限何在，并且给他举起了例子。
“武当张三丰练武如修仙，龟蛇盘性命坚，百岁仍然如少壮，少林达摩面壁九年在石壁上留下一道不灭的影子，天池怪侠武道通玄，生平两大绝世，吸功大法与金刚不坏神功与一身，还有……你需要超越他们的境界，才能算是打破极限。”
张天元脸色严肃，这些人的事迹在武林中早就已经成为神话了，没想到他们也只是到了此界极限，而并没有打破极限？
又或者说，他们早就已经打破了过去的极限，所以这就变成了新的世界极限？
不管是那一种，张天元都知道，这个世界极限并不好破，毕竟系统早就说了，除了给他一身凡种的顶级天赋后，在这个世界不会再给他帮助了。
张天元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打破此界极限后就能成功入道了吗？”
“并不一定，这要看你自己是怎么打破的，单纯的力量并不是入道的关键！”系统解释道。
这话让张天元都麻了，连打破这些堪比神人的极限都不一定能入道，这活也太有挑战性了吧！
这回，是真的要拼老命了。
张天元眼神放空。
问，要在低武世界超越张三丰和达摩祖师的境界，我应该怎么做？
哦，对了，系统还早就已经被封号了，指望不上。
或许可以这样答，你先这样，在那样，最后就成了。
张天元苦中作乐，给自己舒缓了一番心情，然后眼神才渐渐坚定了起来。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去打破那个极限，甚至达摩祖师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都还不明白。
但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想要做到这件事，单凭他一个人的智慧是肯定不足的，前人所留下的宝贵经验和智慧结晶一定不能忽视。
“医，武，道藏，甚至有必要的话，天文，地理，星象，水文……这些都可以深研，在其中寻找天地妙理，大道秩序。”
张天元穷尽一生的智慧去思考，他认为只搜罗天下武学是不够的，就算他有着顶级的天赋，但到最后，也许只是另一个张三丰和达摩祖师罢了。
他还需要从其他方面一齐入手，探究天地之妙，人体生死之谜，来触类旁通，研究入道之法。
“没穿越前我就得学习，这穿越了我得学习的还更多了，那我不是白穿越了吗？”
张天元一想到自己的要学这么多东西，皓首穷经，顿时眼前一黑，但他真不想认输，老死在这里啊。
他也很想去看一看诸天大界的神功奇景，会一会诸天中的风流人物。
“学就学吧！还好，神识诞生后，我行走坐卧之间，只要分出一些神识来，就能以神御气，搬运气机修炼真功，倒是不耽误我精进内力。”
张天元如今的悟性很好，在路上明悟神识的妙用后，他很快想出了用来练功的法子。
往日里他要修行内功，都需要凝神静气，聚精会神的打坐，才能一点一点的搬运气机，如蚂蚁搬家般在周身经脉中游走，点点滴滴的积攒着功力。
但现在不同，这神识实在妙用无穷，好用极了，对外来说，能用来洞察气机，察敌致胜。
对内的话，能让他内视经脉肺腑，搬运气血更是方便无比。
只是神念一动，功法就能毫不费力的运转，哪怕效率和以前打坐时一样，但他能够时时刻刻，全天候练功啊！
这样一来，他修炼一天顶的上别人好几天。
内功想不突飞猛进都难。
这也是他现在就有信心，一边练武，一边学习各种知识的原因。
不过，要学的东西这么多这么杂，肯定要有个好的规划，有个轻重缓急，而不是东学一套，西学一套的。
但目前，不用想都知道，先学医术对张天元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自古医武不分家，学医也能够让我更明白人体的奥妙之处，对创功练武有很大的好处。
不过，如果自学的话效率太慢了，而且更怕学错了也不知道，得找个高明的老师才是最好的办法。”
张天元盘算着京城的名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两大神医，赛华佗和赛神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