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外传。”
陈安叮嘱:“否则,剑宫不会轻饶你们二人。”
“这点道理我们总还是明白的。”李淳罡唏嘘:“只是···唉,不过也正常,毕竟它是三叶啊。”
“你们认识?”
陈安回过味儿来:“是了!难怪我感觉与它交手时,有些熟悉的味道。”
“是你们的剑道,它也学会了?”
“不能说学会。”
邓太阿面色古怪:“刚开始,它的确向我们二人虚心请教,我们见它天赋过人,便也悉心教导。”
“但不出半月,我们便无东西可教了。”
“又半个月后,轮到它来指点我们。”
“严格来说,我们都算它半个徒弟。”
“我们的剑道,它自然会,但却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更上一层楼了!而且是只取其中最精华的一部分,融入自己它自己的剑道之中。”
“好哇!!!”
陈安猛然反应过来:“你们两个老家伙什么都知道,竟然也不给我提个醒?”
“若是我早知道它如此逆天,还知道你们两个家伙都算是它弟子,我还跟它约战个锤子?我有病吗我?”
他被整无疑了。
被坑的惨啊!
惨不忍睹!
“嘿?你这话说的,就算我们告诉你,你信吗?”
“非亲眼所见,你会相信仙武大陆有如此变态?”
“反正我是不信。”
“额···”
陈安沉默,不吭声了。
你还真别说,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自己还真不会信。
“但你们两人好歹说一声啊!”
他还是有些不爽。
若是自己提前得知消息,就算不信,高低也得换个赌约吧?那自己不就不用去揽月宗了?
虽然并不是多么反感,但终究算是‘寄人篱下’,哪有在自己家舒服?
“我看你们两个老家伙是越来越不顺眼,算了!”陈安拂袖而去:“老夫去也。”
他御剑便走。
谁知,李淳罡和邓太阿两人却是嘿嘿一笑,分别跟在他左右。
陈安一愣:“你们还想作甚?”
“真当我脾气好不会发火么?”
“啧,一把年纪了,脾气还如此火爆,何必呢?”李淳罡啧啧道:“何况这大路朝天的,你能走,莫非我们二人便不能走了?”
“···”
“走,你们先走,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去哪儿。”陈安抱着膀子,不走了。
李、邓二人对视一眼,强忍笑意,一路向西。
然后···
陈安麻了。
追上,道:“你们也去西南域?”
“是啊,你也是?那可真巧。”李淳罡憋不住笑了。
“···”
“真巧啊!”
陈安哪里还明白不过来:“你们二人也是去揽月宗?”
“不然呢?”
李淳罡哈哈大笑:“现在,咱们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都是揽月宗剑修一脉传道师父。”
“!!!”
陈安眼冒金星:“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
剑气长城。
更显寂静与斑驳了。
冷冽罡风呼啸,第九境一下,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但这瑟瑟罡风,却是吹不散哀愁与死寂。
一眼看不到尽头、浩瀚无边的剑气长城并非没有活物,事实上,在此地镇守之人还不少。
但···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们尽皆沉寂。
若无大战爆发或是特殊情况,他们基本如同雕塑。
突然。
一道青光闪烁。
嗡···
暗处,一道道眸光亮起,注视着那明灭不定的青光。
几乎同时。
一抹绿意穿透绿光,出现在剑气长城之内,为死寂的剑气长城,带来些许生机。
“这是···”
“一株草?!”
“确切而言,是一株杂草。”
“下界之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送来一株杂草?!”
暗处,原本躁动的那些存在尽皆错愕,随后,不知有多少在暗骂。
“如此跟脚,岂能有所成就?”
“将区区一株杂草送来作甚?好看么?”
“剑气长城的确缺乏生机,但一株杂草有个屁用!”
“岂有此理!”
他们不忿,随后更是互相推让:“谁去?”
“我···我不去。”
“哦?都不吭声了,之前不是都等不及了么?一个个都叫嚣的厉害,都说下一个必然是由你们来夺舍,归你们所有,现在,下一个到了,‘众爱卿’为何都吞吞吐吐、默不作声?”
“莫非是怕了?”
“当初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特娘的!你少给老子装神弄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上一具肉身,你还与老子大战三天三夜,结果却被其他人摘了桃子,这次你怎么不上?”
“···”
他们之中,有不少在暗骂,在嘲讽、在阴阳怪气。
但却也有一些特殊存在一直在关注。
而其中,只有极少几个发现端倪,知晓三叶不同寻常。
但此刻,他们却是默不作声,更不会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他人。
其中一个,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随即开口:“唉。”
“你们别吵了。”
“一株杂草虽然跟脚太差,但终究是活物,与我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相比,终究是要好上许多。”
“若是你们都看不上,那···我就勉为其难,承受这份苦果吧。”
说完,他悄然现身。
众人皆寂静。
有人暗中嗤笑,有人不解。
不明白他为何会选择这样一株杂草,对他们而言,宁愿再等一些岁月、宁缺毋滥,也不愿意将就。
果然没人自己抢?!
看出端倪者强压兴奋,便要出手。
但就在此时,却是又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唉,既然是苦果,还是老夫来承受吧,毕竟老夫从小吃苦都习惯了。”
“日后再吃些苦,亦无不可。”
抢先出现的身影顿时眉头一皱:“诶~”
“道友,话不能这么说。”
“正因为之前你吃了太多苦,接下来还要好好享福,这个苦,便让给我来吃吧,待日后有资质上佳之人到来,你再夺舍便是。”
“不不不!”
“我吃苦早已吃习惯了,对我而言,苦不算是什么,甚至是一种乐趣,但你不同,你没吃过苦,你受不了的,还是我来吧。”后来者不愿退让。
“何必呢?只是一株杂草而已。”
“是啊,只是一株杂草而已,毫无跟脚,还是让跟我吧,让我来承受这份苦楚。”
“不不不,我来,我来。”
两人看似极为和谐,兄恭弟谦、谁都不愿让对方吃苦,甚至,为了‘谦让’,都已经隐隐出现了火气,快要打起来了。
二者‘对视’。
神魂之体的双眸几乎要熊熊燃烧。
他们都很清楚,对方也看出了三叶的不凡,想要‘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