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我被永恒神王和万变神王一同瞧见了。”
“……我果然还是没睡醒啊。”
……
又是一番解释后，乌利塞斯轻轻拍了拍理查的肩膀，淡定道：“两位神王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咱们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
“……但我更想活着。”
乌利塞斯脸色哭丧道：“我也想活着啊，但就咱们这个情况，怎么看都不像能活下去的样子。谁能想到神王整天和深渊主宰对战，还能有功夫关注万神殿啊。”
乌利塞斯再给理查仪式前，也想过被神王关注到的可能。但他想着神王整天和深渊主宰大战，哪有功夫注意万神殿的动静。
万神殿这个万字可不是个虚指，万神殿里面是真有一万个神灵。
理查闻言感觉眼前一片灰暗。连乌利塞斯都没办法，那看来真要完犊子了。
但绝望一阵子后，理查便开始了思考。
他并非什么认命的人，眼下神王和真理巫师都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操作空间。
忽然，理查开口道：“也不一定。你们那边打了这么多年，几位神王一定在寻求破开均衡的办法。如果以我们两个为纽带，建立两个文明之间的联系，你说是不是就两边都饶过我们。”
“……有可能。”乌利塞斯思索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战争对于深渊来说是好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并非什么好事。战争虽然会催生大量的狂信徒，但同样也会让大量的信徒战死，神王肯定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那这就对了。”理查猛地一拍手，“只要他们渴求破局，那我们就有很大的价值。咱们串一下口供呸，说辞。你去找神王，我去找院长。到时候咱们把两边的大人物弄到一块，咱们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了！”
只要能促成两个文明交流与合作，那他和乌利塞斯不说别的，起码不会因为间谍罪和泄密罪被两边的大人物处死。
“嘎！这想法不错！”
乌利塞斯听完理查的想法，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搞头。
两个文明毕竟不是敌人，他们两个的事情还具备说道的空间。伟迹成神这种条件苛刻的成神仪式，即使放出去也无伤大雅。而巫师这边，理查虽然和异形合作，身上还有其他文明的维度之力，但他毕竟没有做什么背叛巫师文明的事情。
无论是浮空城设计图，还是规则之体的构造，乌利塞斯都丝毫不知。而且即使知道了，那也是通用设计图，以及落后了几个版本的设计图，造成的危害也不大。
所以他们的事情确实能操作一番。
“来，咱们串一串说辞。务必确保咱们双方的说词的一样。”
“好。”
就这么一合计，一人一鸟便开始了“串供”。在他们的说辞中，巫师文明被描述成了一个痴迷研究，十分善战的文明。而诸神文明则变成了一个强者众多，疆域辽阔的文明。
虽然他们两个都知道彼此内部是什么情况，但在说辞上，他们都尽可能的淡化主要缺点，保留一下小的缺陷。
诸神文明最大的问题在于内斗，在诸神文明辽阔的疆域中，大大小小的神系错综复杂，一个世界内部甚至可能存在七八个神系的神灵。这些神系为了争夺信仰，内斗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而巫师文明最大的问题在于主体种族稀少。虽然巫师炼金武器，以及巫术十分出色，但巫师数量的稀少，注定了巫师文明的弱小。
而这些缺点，显然要淡化。
所以，乌利塞斯在提起巫师善战的时候，绝口不提巫师数量，而是刻意强调巫师有六位主宰。而理查的说辞中，诸神文明存在大量世界之主，但这些世界之主的关系则被他一笔带过。
而且，这种近乎春秋笔法的说辞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为这些毛病，都是需要深入了解的。他们只是“朋友”，不知道这些毛病十分的正常。
“好了，就这样吧。”理查对完了说辞，长出一口气道。
“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命运如何安排了。”
第626章 说服
金色的阶梯蔓延进入虚空，玄妙符文大门缓缓打开。
理查和乌利塞斯对视一眼，随即各自踏上属于自己文明的维度之门。
巫师维度的天空依旧阴沉，理查将守密者召唤喊了出来，并通过他朝体质冕座传达了见面的请求。
随着黄铜小钟敲响，理查开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
在这个过程中，理查开始和守密者聊起了天。
“守密者，你对巫师维度了解多少？”
“您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对人了。”守密者微笑道，“对于巫师维度，我几乎无所不知。”
“那也就是说，那些……”理查看了眼远处的巫师塔，在那里，一个黑袍巫师正在癫狂的做着实验，“那些‘巫师’的研究你也知道了？”
守密人微微点头：“确实如此，但您别想着让我透露这些知识，除非您能拿出对应的知识来换。”
“等价交易？”
“等价交易。”
“那关于巫师维度的知识呢？”
守密者微微躬身：“您是大巫师，有权利知晓巫师维度的大部分知识。”
“那给我讲讲如何动用巫师维度之力增强我的战力。”
理查获得维度之力也有些时间了，但除了利用维度之力进入虚幻维度以及帷幕之后。理查并未察觉到，这份维度之力对他的增强。
“这是个很常见问题。”守密者平稳的回道，“您可能将维度之力类似于神秘之力的力量。最简单的用法就是创造一个巫术，然后用维度之力驱动。而您的增幅，则取决于您的巫术的作用。”
“那如果我的法术是进攻类型的巫术……”
“同样也能起到效果，但我并不建议您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那样很低效，远不如增益巫术带来的收益大。”
理查微微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其他的维度之力是不是也能这么用？”
“……这我就不知道了。”守密者摇头道，“但根据我的研究，维度之力的使用办法，往往和维度来源息息相关。不同文明创造出来的虚幻维度，其对应的使用办法也不会相同。”
“原来如此，受教了。”
理查对着守密人行了个巫师礼，守密人也同样以巫师礼相回。
不久，一扇符文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中走出。
“理查，找我什么事情？”体质冕座缓缓开口道。
理查对着体质冕座行了个巫师礼，随后缓缓开口道：“院长，我是在异界晋升的大巫师，这一点您是清楚的。”
“嗯，”体质冕座微微点头，“你终于想谈谈这个了？”
关于异界晋升大巫师的事情，他当年并没有直接问。因为任何一个晋升四级生物的办法，背后都肯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理查没有说，肯定有不能说的理由。
“感谢您能体谅，”理查微微躬身，“我晋升四级生物的仪式，实际上来自另外一个文明。而传授给我这个仪式的异文明世界之主，最近终于从沉眠中苏醒。”
“哦？另外一个文明？”体质冕座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什么文明会如此慷慨，晋升仪式这种东西都能外传？”
“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万神殿文明？亦或者是诸神文明。”
体质冕座思考了一会，摇了摇了头：“没有，这个文明距离我们的距离估计有些遥远，我昔年游历的时候并未和这个文明的生物打过交道。”
“这个万神殿文明便是传授给我晋升仪式的文明。而在那位万神殿文明的世界之主口中，我得知了一个消息——”理查顿了一下，用加重的语气说道，“他们也在打文明战争，而且已经打了四千多年。”
听到文明战争，体质冕座眼神变得锐利，就连身旁的空间都发生了扭曲。
刹那间，理查只感觉自己身上像是压上了一座山岳，他的的肌肉在颤抖，骨骼在悲鸣，整个身体都极度绷紧。
但好在，体质冕座下一刻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将身上的威压收了起来。
“你小子打算做什么？”
理查如释重负，缓缓开口道：“并非我想做什么。这得看咱们的局势如何，以及您和其他冕座的想法如何。”理查谦恭道，“万神殿文明虽然只有三位主宰，但世界之主级别的战斗力却有上万个。而且他们的疆域十分辽阔，在底层战力上并不缺少……”
“而我们刚好有六位主宰，而缺乏足够的底层兵员。”体质冕座接着理查的话说道，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小子啊，总是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
瞧见体质冕座这般样子，理查心知巫师这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剩下的就看乌利塞斯那边了。
……
踏着顺着长阶飞入虚空，乌利塞斯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这个庞大的世界并无常规意义上的陆地，无数悬浮在空中的空岛组成了这个世界的大地。云雾在岛屿间缓缓缓缓流淌，被远处巨日染成金黄。若是到了晚上，群星便会取代太阳，届时，每一个空岛都会化作亮起星光。
“嘎，真是怀念啊。”
乌利塞斯看着诸神维度的风景，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他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了。
在众多空岛的中央，一颗通天彻地的巨树托举在空中托举着一座宏大的殿宇——那便是万神殿。万神殿的位置处于这个世界最高点，在它之上的只有太阳和群星。
乌利塞斯看着那宏大的万神殿，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便冲天而去。
进入万神殿，林立的神像一如既往。乌利塞斯看了几个熟悉的位置，那是他几个朋友神像所在的位置，但几乎每一个都是空空荡荡。只有其中一个是满身裂纹看起来不久就要崩坏。
“这几个倒霉蛋看来运气不怎么好啊。”
来到自己的神像面前，乌利塞斯看着自己黯淡无光的神像，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在给帮助理查创建教会的时候，他耍了个小手段，奇迹神系内鸦神并非他的本体，而是他的分身。
因为他的本体已经加入了永恒神王的永恒神系，在没有神王的准许的情况下，他擅自脱离神系会被视为永恒之敌。如果没有其他神王的庇佑，永恒神王的神罚即使跨越世界也能让他灰飞烟灭。而用分身加入其他神系，则可以绕过这个限制。
“唉，看来大部分黯灭乌鸦已经转投其他神灵了。”
神像的明亮程度，代表着神灵的信仰之力多少。他的神像如此黯淡，说明他的信徒已经接近没有了。
“咦，小乌鸦，你回来了。”
一道略带惊奇的声音，让乌利塞斯打了个激灵。他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形高大，身上披着斗篷，两肩各站着一只乌鸦的身影站在他身后。
“神王大人。”乌利塞斯低头道。
万变神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乌利塞斯，作为神王，即使乌利塞斯不在他的神系之内，他也能看出乌利塞斯的信仰强弱。
在他的观察中，乌利塞斯虽然神像黯淡，但所拥有的信仰之力却十分雄厚，几乎和一些强大的高级神差不多。
“你这些年过的不错啊。信徒都快顶的上霍尔德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这点信徒怎么能比得过霍尔德大人。”乌利塞斯诚惶诚恐道。
霍尔德是万变神系的高级神之一，按实力和乌利塞斯差不了多少。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万变神王的子嗣之一。
“霍尔德算什么大人。”万变神王嗤笑一声，“不成器的蠢货一个。”
说罢，他语气一变，对着乌利塞斯温和道：“小乌鸦，你看永恒那家伙对你这么不上心，信徒都要给你抢干净了。你来我这，不比你在他那待的舒服……”
“万变你住口！”
万变神王话未说完，永恒神王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少来我这边坑蒙拐骗，乌利塞斯信徒少是因为他神恩不显，如今他回来了，信徒很快就会回升上去。”
永恒神王来到乌利塞斯身边，如同防贼一样防着万变神王。生怕乌利塞斯给他撬走了。
乌利塞斯看着这一幕，感觉大脑有些晕眩。怎么两个神王都在万神殿？他们和深渊的战争难道已经结束了吗？
“那个，二位神王大人，我们和深渊的战争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