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但是继国缘一 第19节

  我妻善逸凝噎着,寻声看去。

  只见。

  老人的头顶没有多少头发,脸上的疤痕让他有些不怒自威。

  桑岛慈悟郎站在榻榻米上,盯着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我妻善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孩子……

  咚!

  榻榻米被贯穿。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快点给老夫站起来!”

  “你的债务老夫已经替你还了。”

  “现在、立刻、马上,随我来,向继国先生道歉!”

  “真是不像话!人家救了你,你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怪物……”

  “若不是看你天资尚可,老夫才懒得管你!”

  “……”

  “管我?”我妻善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循着本能,问道:

  “老爷爷,你是谁呀。”

  ……

  ……

  “别,别打!”

  “老爷爷,我知道错了!”

  数分钟后,另一间房间。

  我妻善逸被桑岛慈悟郎手握拐杖追得抱头鼠窜。

  “逆徒!”

  “叫我师傅!”

  一声呵斥后。

  咚。

  桑岛慈悟郎提着脑袋上肿了一个包的我妻善逸来到继国缘一面前。

  强行拉着他,向着继国缘一道了一声歉。

  继国缘一正坐在屋子的一个角落,聆听着二人的话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眉心微微蹙起。

  “不必向我道歉。”

  缘一抬起手掌。

  “某种意义上,这个孩子并没有说错。”

  “老人家。”

  “放下他吧。”

  “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

  “这……”桑岛慈悟郎并不理解缘一话语中的意思。

  在他看来,我妻善逸失礼至极。

  几个土下座都不为过。

  不过……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

  那就暂时放过他吧。

  桑岛慈悟郎呼出一口气。

  看着手边,颤巍巍,将身体缩成一团的我妻善逸,有些恨其不争地说:

  “你呀你,也不知道我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现在天色已晚,今天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随我上山。”

  “从明天起,你将正式成为我雷呼一脉的门徒,我势必会将你教导成一个合格的剑士!”

  “做好准备吧,如果不想被人看不起的话!”

  砰!

  他摔门而走。

  自己这个徒弟的胆子太小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看见继国缘一就害怕,但将他留在这里,应该能壮一壮他的胆子。

  只可惜事与愿违。

  察觉气氛出现变化。

  我妻善逸慢慢将脑袋从蜷缩的膝盖里拔了出来。

  他浓黑,宛如玉石铸就的眸子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然后。

  与继国缘一四目相对。

  气氛一瞬间凝固。

  “啊!”

  “诶……”

  一声惊呼后,他忽然发现缘一体内的声音没有了,这令他万分不理解。

  桑岛慈悟郎听见声音闯了进来。

  “笨蛋!”

  发现只是一场乌龙,他敲了敲我妻善逸的头表示不要大惊小怪。

  他老人家还不想半夜里猝死。

第18章 18,稻玉狯岳

  翌日。

  桑岛慈悟郎早早地起床,将我妻善逸从睡梦中叫醒。

  经过一夜的休整,他带着仍昏昏欲睡、尚未完全清醒的我妻善逸直奔桃山而去。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向着继国缘一打了声招呼。

  只是……

  在他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将门小心翼翼推开后。

  忽然发现继国缘一早已消失不见。

  ——不辞而别。

  这是当时他的想法,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人家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

  随后。

  当他回到桃山,安顿好我妻善逸,并定下日后的修炼计划。

  “嘎!嘎!”

  一只鎹鸦突然啼叫着盘旋下坠。

  鎹鸦的腿上绑着一封密信。

  信上的内容有些惊世骇俗。

  仅一眼……

  那一袭黑衣,肩披红色羽织的人影便轰然跃上桑岛慈悟郎的心头。

  “竟然是他?”

  失神的双瞳缓缓聚焦,慈悟郎猛地抬头,看向下山的道路。

  曙光化作的金色潮汐笼罩着整个桃山,连地面都染上了一层金晕。

  道路一旁,一名黑发少年正手握木剑竭力表现自己。

  他的汗水湿透了衣衫,用力挥舞的木剑在半空发出清晰的破空之声。

  ——大弟子,稻玉狯岳。

  然而此刻,桑岛慈悟郎的注意力完全被信上提及的事件吸引。

  对那名少年的表现浑然未觉。

  坐在廊沿,他紧了紧心神,果断起身,将信件揣在兜里,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向着山下赶去。

  其势虎虎生风,行动间连青石地面都为之震颤,完全没有一点七十岁老人该有的龙钟朽态。

  “师父,我…”

  见师父疾驰奔来,狯岳心头一喜,满心期待能得到些许的表扬。

  他竭尽所能地表现,就是为了能够提前毕业。

  唯有成为鬼杀剑士。

  他的地位才能得以提升,才能赚更多的钱,受人尊敬。

  他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喝泥水、食不果腹的凄惨日子。

  结果看见桑岛慈悟郎一副忽视自己的模样。

  从自己身边路过,看也不看一眼…

  狯岳脸色瞬间一黑。

  踏!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背对着山门,因强烈落差而产生的浓烈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他看着不远处仓皇大叫的新师弟,我妻善逸。

  完全无法理解师父为何会带这样一个废物上山。

  这个废物瓜分了师父对自己的关心。

  瓜分了自己的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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