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他嘴角勾起,握着半合拢的铁扇,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语气伪装兴奋。
“您是想让我杀了她们对不对?”
无惨依旧没有给出回答,这加深了童磨的想法。
他了然点头。
紧接着,走廊上响起一连串空洞的脚步声。
随着木门被推开,哗啦一声,三名衣衫各异、身着和服的年轻女人出现在童磨眼前。
童磨仔细打量着她们,眼睛渐渐亮起。
……
同一时间,万世极乐教之外。
几支鬼杀小队正在悄然集结,布控周围。
丙级剑士狯岳被安排在了山腰。
他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茫茫深山,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不由得啐了一口。
黑暗笼罩着周围,他手握刀柄,低声骂着:
“该死的,凭什么我就要做巡逻监视这种低级上不得台面的工作。”
“我要战斗,我要变得更强,疑似上弦又怎么了。”
“可恶!”
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吱作响。
此时,狯岳想起了自己的师弟,那个只会雷之呼吸壹之型的家伙。
自己明明是前辈,却被分配到这里,而善逸那个后辈竟随着大部队一起行动……
这是在看不起自己么!
嫉妒如同火焰一般焚烧着狯岳的内心。
他深吸一口气,涌现出一种违反命令的想法。
这个破地方谁爱待谁待。
无论敌人是谁,留在这里都不可能得到丝毫的功劳。
相反,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跟在柱级剑士的后面,即便抓不住上弦,也可以通过逮捕信徒获得功劳。
念及此,狯岳顿时动身。
这一幕被附近的一名剑士看见。
他疑惑大喊:“狯岳,你要去……”
话音未落,狯岳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手握刀柄便向着他的脖子撞去,咬牙切齿道:
“住嘴!”
“我绝不允许有人打扰我的计划!”
砰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那名剑士猛地晕厥。
直至晕厥之前,他的视线之中还残留着狯岳那副狰狞的表情,仿佛为了名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注视着同伴软绵绵倒地,狯岳连忙四下张望了一番,他的眼神有些紧张。
直至确认这一幕并没有人看见之后,他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紧接着,“呸!”
他踹了那名剑士一脚,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这混蛋怎能明白我的处境!”
“我要变得更强,我要获得更高的地位,我要让那个老头子看见我!”
“我妻善逸,等着吧,这次,我才是胜利者!”
说完,狯岳攥紧了拳头,眼神之中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趁着四下无人,他快步悄然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山上。
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并肩行走着。
这次围剿上弦,算是全军出击。
鬼杀队偶然得知了万世极乐教存在的异常,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决定。
毕竟,疑似被鬼统治的教派……
一旦被他们发展下去,那将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啪嗒、啪嗒……
脚下的泥土松软。
桑岛慈悟郎拄着拐杖,忽然叹了口气:“鳞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狯岳那个小子的雷之呼吸修炼的不到家,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我和主公商量,才将他安置在半山腰。”
“那个位置既能逮捕一些逃窜的信徒,又可以避免遭遇鬼的袭击……”
“那他为什么那样的不甘?甚至是,讨厌?”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几秒。
他戴着天狗面具。
那面具之下传出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很正常,这个年纪的少年们都是如此,总认为自己的力量足以胜任危险的任务,进而渴望彰显自身的强大。”
“狯岳这个孩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他加入鬼杀队短短两年时间,便击杀了接近二十只鬼,成为了丙级剑士?”
“是的。”桑岛慈悟郎低叹一声。
“正因如此我才倍感担忧,他实在是太疯狂了,老夫年轻时都不曾像他这般。”
“相较之下,善逸就省心得多。”
“虽然胆小,一见女孩子就迈不开腿,但老夫清楚,他才是最强的那个。”
“如今……”
桑岛慈悟郎沉吟片刻。
微微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黑暗处。
最终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罢了。”
“只希望狯岳能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这山上可不安全。”
“自那位前辈消失以后,恶鬼的行动和数量虽有所减少,但活下来的无疑都比以往更加强大。”
“丙级剑士……就连甲级剑士如今都算不得什么了。”
“若非如此,哪需要我们这些老人出马。”
话音落下,两人不再开口。
周围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待抵达一处地点,他们紧紧握住腰间的日轮刀。
目光凝视着前方的莲花神社,静静地等待着蝴蝶忍信号的出现。
……
莲花神社之内。
“哈哈。”
童磨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端坐在蒲团上,一只手支着脑袋。
眼眸中倒映着的三名女孩子显得那般乖巧动人。
虽然从未见过,但童磨却能从她们美丽的外表之下感受到那如面对猗窝座时一般浓郁的斗气。
——都是一群高手呀!
当然,童磨毫不在意。
在他看来,只要还是人类,就免不了需要呼吸,而他的血鬼术专门克制一切人类。
他微笑着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殿内,蝴蝶忍紧紧盯着童磨,用着难以察觉的力量轻轻咬着牙。
虽然从未见过童磨,但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童磨,正是杀害了她姐姐的凶手!
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慢慢燃烧。
蝴蝶忍微微吸了口气,为了鬼杀队,她努力维持着往常温柔的表情,低声报出了自己的假名。
一旁,甘露寺蜜璃也一同报出名字。
而剩下的那位栗花落香奈乎始终没有说话,这让童磨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尚未等童磨开口询问。
蝴蝶忍便率先说道:“她是我的妹妹,希望教祖大人谅解。”
“我姐妹二人因忍受不了父母才从家里逃出,正是因为他们,妹妹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见谁都不想说话。”
童磨轻笑两声:“原来如此。”
正说着,他的思绪突然被打断。
脑海之中猛地出现了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与之前所听到的截然不同。
这次无惨大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烦躁、愤怒以及深深的急切。
“童磨,青色彼岸花寻找得如何了?!”
“猗窝座死了,无论收获怎样,都必须尽快交给我!”
童磨感觉自己仿佛出现了幻听。
——猗窝座…死了?
他下意识地看着身前的三人。
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