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只有鬼能活四五百年之久。
而早上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鬼。
所以…
是玩笑还是真话，他也分不清了。
这时。
“千寿郎！”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这声音来得突然，让千寿郎吓了一大跳。
他连忙收拾手中的族谱将其放回原位，这才得以转身，小心看向来人。
——一位和自己发色相当，却比自己大上几岁的青年正站在祠堂门旁。
他身着一袭宽松白色睡衣，一双浓黑的燕眉顺势挑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
即便是安静的夜晚，他的声音也是不加掩饰的高昂。
炼狱杏寿郎扫过弟弟慌张急切的模样，下意识看向他的身后。
一本发黄的书籍正静静屹立在所有牌位的顶端。
书籍的位置相较牌位，存在明显的变动。
这一幕令杏寿郎的眉间不由得一皱。
“你在翻阅族谱？”
“怎么了吗？”
“大晚上的不睡觉…”
他话没说完，突然看见千寿郎朝着自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杏寿郎顿时收住声音，继续道：“父亲知道吗？”
“祠堂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进出的…”
“我知道。”千寿郎小声道，“拜托了，兄长大人，还请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我今天碰见了一个特殊的人，这才瞒着父亲偷偷翻阅族谱。”
“兄长大人。”
“您修炼炎之呼吸那么多年，可曾知道有一种呼吸法的剑技效果和炎之呼吸相当，却又不是炎之呼吸？”
“知道。”杏寿郎不假思索回答，“炎之呼吸的衍生呼吸，这有何特殊之处？”
“这件事本身上应该和族谱无关吧？”
“我指的不是这个。”千寿郎微微摇头，声音渐渐变得凝重：
“我想问，炎之呼吸始源于谁？”
“事实上，今天早上，替父亲买酒的时候，我好像碰见了一位来自四百年前的古人。”
“他貌似和我们的先祖，炼狱清一郎熟识…”
“您说……”
“什么？”杏寿郎猛地瞪大双眸。
他那双金黄的眸子颤了颤，语气无比沉重。
“千寿郎，你没在说笑？400年，那不是鬼吗？”
“你遭遇了上弦之鬼？”
“哎呀，不是，兄长大人，且先听我好好将话说完嘛。”话语被打断，千寿郎的态度略显无奈。
同样金黄偏红的瞳孔看着杏寿郎，他慢慢道：
“父亲大人那里我记得存在着几本鬼杀队炎柱见闻录，不知兄长大人你可曾看过？”
“上面应该记载着四百年前的往事，如果不出意外，或许…有那位的生平。”
“我自幼又没有剑术才能，但是兄长你不同，或许你可以凭借这层关系令剑术再次精进。”
“父亲大人眼看就要失职，只有您能挑起下一任炎柱的担子。”
“早上分别的时候，我和他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他说，过段时间就会来拜访我们…”
“我不确定此言真假，但…兄长大人，我觉得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
千寿郎的语气异常诚恳，令性格大开大合的杏寿郎都为之沉默了。
他静默两秒，眼神逐渐肃穆：
“是这样…千寿郎，我明白了，姑且就当你这些话是真的吧。”
“但那样存在一个问题。”
“你确定，你遇见的那个人，他真的是人么？”
“至少他遭遇阳光不会被影响，鬼这种生物，哪怕接触少许的阳光都会化作飞灰。”千寿郎随口道。
“另外，他也不曾表现对我们的敌意。”
“他知道鬼杀队，知道连我们都不曾知晓的先祖姓名。”
“我相信他。”
……
断界。
时间在这里几乎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志波一心独自坐在一片泛白的空间，看着四周近乎虚无的画面，心态百无聊赖。
“多久了？”
他对时间的感知渐渐模糊。
只记得自己刚来时的画面。
至于抵达这里多长时间？
一秒？三秒？还是一分钟？
不清楚。
犹如时间放慢了无数倍，他的思维也放慢了无数倍…断界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直至。
“哐当！”
一道门扉开启的声音忽然炸响耳畔。
志波一心侧目看去，笑容渐渐浮现。
“来了！”
他慢慢站直身子，向着前方的无尽白光里踏出一步。
然后。
“咚！”
门扉关闭。
虚无的空间里恢复永恒的寂静。
……
“继国三席！”
现世。
志波一心朝着忽然现身的继国缘一勾肩搭背。
他的语气感慨：“真是憋死我了，我还以为迷失了呢，没想到竟然活着出来了！”
“断界这个狗屁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久待。”
“下次记得走我志波家的穿界门，那里的危险性小上许多，你可一定要来赏脸啊。”
身后的穿界门缓缓消失。
继国缘一静静地看着他。
这时。
志波一心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看着缘一肩膀上正在分解的羽织和斗笠，微微挑起眉梢：
“是我记错了吗？你身上的这些装饰品是从哪来的？”
明明二人走的是同一个地方…
出来也是同一个地方…
但…
他正欲询问详情。
下一秒，瀞灵廷专属通讯器中忽然响起一串急促的播报声音。
“现世坐标，空座町396.408出现剧烈大虚反应，需速速支援！”
志波一心的表情瞬间绷紧。
他迅速对耳机说道：“收到。十番队队长即将赶到，请再坚持一段时间！”
说完，他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眉毛弯起，语气带有侥幸的味道。
“运气不错。”
“看来我们并没有在断界里待太久。”
他向着前方走去，边走边拍了拍继国缘一的肩膀。
眼角余光倒映着缘一肩膀上的空荡荡，从心忽略，声音鼓励：
“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处理，应该没有问题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斩魄刀很适合这次任务…”
“地狱哇，据说，是连灵王都未曾接触的世界。”
第23章 23，审判他，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