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五助保护了那些进入虚圈的死神的份上,希望缘一能斟酌着处理……
斟酌……这个词用得很是巧妙。
好似其中存在着隐情。
缘一去见了五助,紧接着便从五助的口中得到了他所认为的事情经过。
……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五助确实保护了那些死神,可他妄图借着此次任务摆脱剑八之位,这一点也是确凿无疑、无可辩驳的。
只能讲相较于其他队长,他行事更多地依赖感性。
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全然不顾及此事会引发何种后果。
乍一看,他和更木剑八颇为相似,然而在两人之间,却存在着一个极为显著的差异。
那便是,更木剑八热衷于战斗,而五助剑八一心只想保命求生。
也正因如此,无论五助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要在这起事件当中,其行动的目的依旧是为了活命。
那么,被关进真央地下大监狱便注定会成为最终的结果。
只是刑期长短会有所不同罢了。
“继国队长,您务必要相信我啊!”
缘一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之时,五助剑八的呼喊声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
“若不是我这般谨慎,我和那些队员们恐怕都活不下来,即便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
“继国队长,我听闻您最为贤明了,相信您定能体谅我的苦衷。”
虽说如此,但这些说辞终究还是不够的。
若是先前的四十六室,恐怕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他打入无间地狱,毕竟他是队长,威胁性很高。
即便现在公正了许多,可五助此番事迹,在这数年来也依旧算是头一遭。
还是先看看其他人的看法吧。
继国缘一离开了此地,没过几日,对五助剑八的审判便正式拉开帷幕。
鉴于此次犯事的是一名队长,且其行为性质颇为复杂。
同时,还将另一名队长也牵涉其中。
不少死神都知晓继国缘一是当下瀞灵廷的头号人物。
也正因如此,他们都对五助剑八这件事格外关注,想看看他究竟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判定有罪那是必然的。
毕竟要是连这都能算无罪,那么往后的队长为了逃避责任,便都可以做出和五助剑八相同的举动。
不想担任队长之位了就佯装死亡,如此一来,队长之位岂不成了儿戏?
但凡其他队长能忍,山本重国都忍不了。
最初的判决是将其关押在蛆虫之巢一千五百年。
只因有不少死神替他求情。
然而。
五助对这一判决极为不满。
要知道,那可是一千五百年啊!
他今年才不过三百多岁而已。
这就相当于二十岁入狱,一百岁才能出来……三等灵威的极限寿命也就在两千岁左右。
这还不如直接判他死刑呢!
于是他提出了抗议。
最终。
在他的据理力争之下,一千五百年刑期全免了。
改判在真央地下大监狱服刑千年。
一千年后出狱,虽说死是死不了,只是……
也不知这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五助剑八自己也分不清。
只当是自己赚了。
毕竟一千五明显要比一千大嘛。
然而一些死神见状,眼中却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五助剑八并不清楚,可他们心里却是明白的。
蛆虫之巢类似于拘留所。
进去之后,倘若风头过去,队长凭借自身的身份作保,是可以随时将里面的人保释出来。
就像曾经参与叛乱的涅茧利。
但……真央地下大监狱不同。
也不知道这五助怎么想的,明摆着是有人想帮他,结果硬生生地给他抗议崩了……
难怪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罢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自己没接住机会,也怨不得别人。
……
……
虚圈。
虚夜宫。
一间实验室内,蓝染听闻着近期来自尸魂界的消息,当他听见继国缘一的事迹时,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了一丝笑意:
“复活?”
“真是有趣,连死去百年、千年之久的死神都能从地狱之中拉出来……”
“也不知他的这项能力是否存在限制……”
“银,你说接下来,我该如何去对付他?”
这看似平常的话语传入市丸银的耳中。
与以往不同,这次市丸银隐隐听出来了一些压力,这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由于是背对着蓝染的关系,他的这副表情并未被蓝染看见。
轻锁的眉头浮现一瞬便消失无踪,市丸银恢复往日的笑容:
“你想如何对付他?”
“使用崩玉么?”
“蓝染,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你能成功。”
“拜勒岗已经死了,那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一年之后……”
“你觉得他的实力提升到了何种程度?”
“你我心知肚明,他的提升速度绝不能以死神的视角去评判。”
“即便你已经超越了死神…”
“你我看似自由,实则已经沦为瓮中之鳖……”
“呵。”市丸银的这番实话让蓝染的心境泛起了明显的涟漪。
瓮中之鳖,多么可笑的词汇,然而蓝染根本无从反驳。
毕竟,他的确只能龟缩在虚圈之中。
地狱是继国缘一的地盘。
尸魂界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继国缘一的地盘。
现世……去那里就是死路一条,虚圈无边无际,不代表现世无边无际。
位于虚圈,继国缘一攻来的时候,他好歹还能利用环境与之周旋。
综合来看,无论从哪种角度去分析,情况都如市丸银所说的那样。
他,蓝染,已经再没了反击的余地。
不……其实还有一些机会,那就是给自己装上崩玉,达到市丸银所描述的超越者状态。
但问题是双拳难敌四手。
继国缘一掌控着地狱。
这意味着他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兵力可供损耗,即便死了也能在地狱中重新复活,然后再次投入战斗。
而他蓝染,除了崩玉以外,一无所有。
亚丘卡斯?
不过是些废物罢了。
瓦史托德此前倒是有几个,但都被继国缘一杀光了。
虚夜宫外倒是有,可蓝染没有把握,他清楚知晓这是继国缘一等人布下的鱼饵。
他蓝染要是上钩了,那才叫愚蠢。
可不上钩……
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蓝染双手按在监视器前的桌面上。
他回想起往日的种种,目光锁定胸膛,言辞忽然变得果断:
“罢了,银,吩咐下去,让所有能动的破面迅速集合,带上崩玉,我要亲自去和继国缘一谈一谈。”
……
原地停滞不前,无疑是慢性死亡,蓝染对此深信不疑。
他看似始终在前行着,可相较于继国缘一,实际上却是在不断地后退。
但偏偏,他无法改变这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