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陷入了沉思，她紧紧攥着衣摆，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讨厌？其实没有，但要说喜欢…
喜欢是什么感觉？
想不通。
没办法。
最终，她只能起身告别，准备回去好好想想…
而阿散井恋次全然不知这边发生的事情。
他一心沉浸于工作，无法自拔，专心致志获取关于始解的知识。
时间一天天流逝着，恋次也在一天天成长。
露琪亚始终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缘一见状也就将这件事暂时抛之脑后。
露琪亚比绯真小二十岁，因此完全可以不必着急回答自己的内心。
人生大事还是需要谨慎对待。
……
某日。
一间升腾着袅袅烟雾的庭院内。
继国缘一与山本重国盘膝而坐，面前是一把缠绕着火焰的太刀。
太刀上的火焰时大时小，明显的高温自内而外扩散出来，将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而在其下面，是一些刚刚烤好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继国缘一从山本重国的手中接过红薯，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开口：
“老师，最近我从喜助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您打算借助崩玉进行虚化是吗？”
“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冒险。”
“就算友哈巴赫复活，我也有把握将他镇压在地狱里。”
呲——被流刃若火烧红的其余红薯发出水分蒸发的声音，仿佛在为这场对话增添一丝别样的氛围。
山本重国剥开一个红薯，淡淡看了继国缘一一眼：
“你是在说老夫连一只虚都战胜不了吗？”
“老夫还没老到，连刀都挥不动呢，只是以备万一罢了。”
“另外。”他微微低眉，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与冒不冒险无关。”
“千年之前，正是因为我一时疏忽，放过了友哈巴赫，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发生。”
“千年之后，理应由我来结束这起事件。”
“继国缘一，你不必过于担心老夫。”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要知道山本重国的体力可是大不如前了。
而虚化时，体内的另一只虚无疑会山本重国的所有手段，并拥有他巅峰时期的完整体力。
缘一很难想象战局的发展。
第285章 286，虚化——残火太刀
嘴唇微微张开，继国缘一还想再说些什么去劝阻山本重国。
虽然他知道劝阻可能没什么作用，可在他看来，做了总比没做好。
连更木剑八都差点死了一次，只因虚化的机制。
死神自身的实力越强，所对应的虚也就越强。
如此，战斗会越发艰难，而失控的概率也会像火箭般飙升。
尽管失控后能救回来，可那时的山本重国又会作何感想呢？
百分之百会抗拒吧。
毕竟抛去前任总队长的身份不谈，他就是一个性格有些固执的老人而已。
缘一静静凝视着山本重国，然而，劝阻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山本重国直接打断：
“老夫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老夫心意已决。”
“千年前，友哈巴赫被封印了全知全能…此事若没有你，老夫可能至死都不会知晓。”
“瀞灵廷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正是因为卸去了总队长一职，我才能肆无忌惮做我想做的事情。”
“就算失败，老夫也坦然接受。”
这语气很是豁达，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言罢，山本重国缓缓咬了一口烤红薯，周遭的气氛一时间又恢复了短暂的安宁。
惟有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平静。
缘一见状，无奈叹气。
他不再开口。
因为他心里明白，到了这种地步，在口头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劝回山本重国放弃虚化的念头了。
就算加上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也一样。
因此，只能等虚化的当天再做打算。
按照浦原喜助透露的消息来看，应该是在三天之后…
……
时光匆匆，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十二番队内，浦原喜助站在一台球型机器旁。
他看着机器内示意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的山本重国，微微转头，向着身旁的继国缘一，无奈道：
“你大可以不必如此担心。”
“关于虚化实验，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我们完善了许多次。”
“仔细想想，你应该也有三十几年没接触这东西了吧。”
“不再是当年更木剑八虚化的时候了。”
缘一淡然点头：
“我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此前你也说过，任何事情的成功率都不可能达到100%。”
“如果这次是那万分之一呢。”
“哪有这种如果……”浦原喜助下意识反驳。
但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就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说过那种话。
这…
“算了。”他叹了口气，无奈摆手，“你想来就来吧，我相信我的技术。”
缘一又何尝不相信浦原喜助的技术，可亲眼见证方才能真正安心。
山本重国相较寻常死神，实在是太强了。
一旦失控，造成的破坏将是毁天灭地式的展开。
为了不让灾难扩散，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随着机器的启用，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起，入口处的门扉随之缓缓关闭。
在浦原喜助的操作下，山本重国的灵压被完全隔绝。
机器顶端的崩玉闪烁着幽蓝的光泽，紧接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实验室内迅速弥漫开来。
这气息带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极致冰冷阴森的寒气，如水般轻柔却又刺骨地拂过人的肌肤。
连浦原喜助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看着机器，暗暗感慨，此前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状况。
灵压被隔绝了，居然还能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如此强烈的影响…
不愧是早些年的千年最强，即便退休了，实力也摆在那里。
缘一的先见之明或许是做对了，不过，这才只是刚开始，寒意说明不了什么。
而在另一边，继国缘一也感受到了这股阴森的寒意。
但同一种情形针对不同的人，感受是不同的，他只是稍微觉得有点冷而已。
见实验已经开始，他向着喜助问道：
“需要多久才能结束？”
“过程和之前是一样的吗？”
因为几十年没有接触虚化，他记忆中的虚化仍然是在结界中进行。
忽然换做在机器里…安全性实在难以判断。
“过程是一样的，只是时间不清楚。”
浦原喜助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到控制台前。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思忖片刻后，回答道：
“按照之前的那些事例，像总队长这样的强者，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吧。”
“超出二十分钟，死神的体力就会下滑，进而虚会占据上风。”
“而考虑到元流斋阁下已然年迈。”
“留给他的时间大概只有十分钟左右。”
十分钟……说实话，想到这里，浦原喜助也难免开始担心起来。
太短了，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内，要完成虚化并且压制住虚，谈何容易。
他虽然自信自己的仪器不会出问题，但出问题的要是人，该怎么办？
山本重国在此前说的信誓旦旦，以至于让浦原喜助也信誓旦旦地认为，他会成功。
现在清醒过来，浦原喜助有些忧愁。
“果然啊，我这是将元流斋阁下当成你了吗？”
他转头看向缘一，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