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已死之人…不会是你的妻子吧。”
“如果是她的话,我很抱歉,不过,我可以利用一些手段让你和她见上一面。”
“这也是我先前答应千寿郎的。”
“真的么?”炼狱槙寿郎抬起眼眸,眉宇中止不住地兴奋。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俨然是因能看见瑠火而高兴。
——炼狱瑠火,槙寿郎的妻子,是一个聪慧而坚强的女人。
正是她的死,让槙寿郎发现。
无论自己将呼吸法修炼至何种地步,都无法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这才令他一度颓废。
然而,现在,神迹出现眼前。
他的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
……
随着气氛的转变,祢豆子很快变成人类。
她赤着脚站在地上,张了张嘴,看着炭治郎,眼神困惑,有些艰难地说着:
“哥…哥?”
短短两字直接令一向坚强的炭治郎喜极而泣。
顾不得思考祢豆子如何变成的人,炭治郎上前紧紧地拥抱住她。
顿时。
“呜哇!!”
高兴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滚滚流下,肆意地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无比复杂的情绪倏然弥漫在空气里。
看见哥哥失态,祢豆子不由得抿住嘴唇,轻轻拍了拍炭治郎的后背。
作为妹妹,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秒。
催动业火的能力,缘一又顺带着让他们看见了各自的亲人…
祢豆子的神情骤然僵住,目光紧紧盯着炭治郎的身后,好似看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一幕。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的悲伤氛围愈发浓郁。
一众柱怔怔然张着嘴巴,接连的变化令他们的思维都麻木了。
不过,缘一接下来的话,又令他们猛然回神。
只见他看向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
“你可知你的姓氏源于谁?”
“你拥有我的兄长,继国岩胜的血脉。”
“如今…继国岩胜化名的黑死牟已死,过往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但鬼舞辻无惨尚未死去。”
“作为我的侄耳孙,你可愿继承我的衣钵?”
“什么?”时透无一郎没有说话,反倒是其他的柱错愕开口。
宇髄天元回神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语气难以置信:
“时透这小子竟然拥有您的血脉?”
“华丽!实在是太华丽了!”
他一只手捂着眼眶,低下头颅,不知道怎么具体描述这件事。
词穷的他只能用一些空洞的词语形容。
甘露寺蜜璃则在心里表示好厉害,她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这一幕被伊黑小芭内所注意,他目光低垂,总算明白时透无一郎天赋如此出众的原因。
柱的心思各异,当缘一的话语落下好久,时透无一郎才反应过来,诶了一声。
他眨了眨茫然的眼神,深色的鬼杀服配合深色的头发,令他的气质有些冷淡。
无一郎努力回想继国缘一的话语,可不知为何,就是想不起来。
他的精神状态好像有些问题。
而这时,产屋敷耀哉将时透无一郎的曾经的遭遇缓缓叙述。
用一句话来概括。
便是——遇鬼重伤,致使他失去了所有记忆,所有感情,连曾经的家人都想不起来。
有时听见的话也都会转身忘记,因为他完全不在意周边的事物。
对此情况,缘一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身边那两名魂魄黯淡的原因吗?”
“明白了。”
他再次举起斩魄刀。
然后。
在众柱那茫然不解的目光当中,时透无一郎蓦地流下了眼泪…
他的泪水沿着脸颊滴在了地上,双手向着前方怀抱,似乎正试图抓取、拥抱什么。
“啊!”
不远处,不死川实弥望着这一幕,脑袋都要炸了。
他的心中有一万个问题,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帮他解答。
心急如焚的他大喊道:
“该死的!他们都是疯了吗?”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你为何能助人死而复生?!”
“你是神吗?不,不可能,我不信神!如果有神的话,当初的你为何没有听见我的祷告!”
语气有些急促,更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通过他身后的魂魄,缘一也明白他的话语究竟是何意思…
他的亲人惨死恶鬼手中,那会儿的他大概率向着神明祷告过,然而却失败了…
对此,缘一摇了摇头:
“他们只是看见自己已逝的亲人罢了,不死川,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
“我并非神,亦是神,我是死神。”
“负责引渡亡灵。”
第70章 70,回到虚圈
死……死神?
哈?!
昏暗的光线下,不死川实弥用力地瞪大双眼,嘴角剧烈抽搐着。
满是惊愕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继国缘一。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如此颠覆世界观的词汇。
死神…那不是传说中的神明吗?
“是……也不是。”似乎看出不死川实弥眼里的疑惑,缘一淡淡解释了一句。
“在他人看来,死神可能超凡脱俗,但实际上这只是一门职业罢了。”
“死神亦有生老病死。我不太清楚你们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但我并不高贵。”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瞬间沉默。
连炭治郎、无一郎身边的魂魄都下意识看向他。
——有些谦虚了。
连死而复生,掌管魂魄都不能称高贵,那什么才算高贵?
怪不得有人会说,运气,只是强者的谦辞……
不远处,产屋敷耀哉的手掌无意识搭在膝上,淡紫而温柔的眼眸看着继国缘一那平淡的表情。
忽然觉得,这位四百年前的始祖也并非不好相处。
可惜…
既是神,想必不会在凡间久待。
难怪上次的他会突然失踪。
难怪…蝶屋的神崎葵会疑似看见继国缘一消失虚空的身影。
大概是回到高天原了吧……
心中默默叹息。
柱合会议在一连串的惊骇情绪起伏当中,渐渐结束。
临了,恢复记忆的时透无一郎站在缘一面前,郑重鞠了一躬:
“继国先祖,我代替我的父亲和兄长向您问好。”
“至于您先前询问的问题,恕我现在难以回答您…”
“毕竟…我加入鬼杀队,不单单是为了替兄长复仇。”
“更多的是,我想要报答当年主母对我的恩情。”
“在我濒临垂死之际,是她救了我。”
时透无一郎缓缓侧目,看向产屋敷耀哉身旁,那个如白桦树妖精般的女人。
过往的记忆如同尘封的书页,一点点浮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