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勒岗是虚圈之王，自己之所以被追逐，无非就是因为打伤了他的一个下属。
而这也是迫不得已。
毕竟。
若不是那只虚太嚣张，想要当着她的面吞噬另一只雌性虚。
她也不至于动手。
唰。
周围的空间渐渐变得开阔，赫丽贝尔瞬间停下脚步。
顿时，一点沙尘随着她的动作扬起浮沉。
银辉洒落在肩，泛起点点荧光。
她转身望着一众亚丘卡斯，平静的眼眸里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从来没有挑衅过他，你们为何穷追不舍。”
“不可否认，虚圈是拜勒岗的地盘，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肆意妄为。”
“我只是在保护弱者罢了。”
“保护弱者？”一群亚丘卡斯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当即发出了嘲笑，鄙夷的声音不加掩饰：
“赫丽贝尔，你这家伙简直就是虚圈的耻辱！”
“生活在虚圈里的每一只虚都知道，虚，需要依靠吞噬同类才能获得成长。”
“而你倒好，不吞噬同类也就算了，竟然还阻止其他的虚吞噬同类…你以为你是虚圈之王吗？”
“是什么让你生出你可以决定一切的念头？”
“拜勒岗陛下说了，异端，就得清除！”
“当然，你也有别的选择。”
“加入他！”
“你的选择呢？”
“千万不要试图拒绝，否则你下一次面临的将会是陛下的亲自出征。”
“我并不觉得你会是他的对手。”
面对这几乎实际的威胁，赫丽贝尔不以为意。
她一只手摸了脸上的冰冷骨甲，想起自己从一而终贯穿的理念，语气坚定且决绝：
“是的，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也绝不会轻易妥协。”
“我作为瓦史托德，虚的最上级…”
“你们为何觉得我会投降？”
“是拜勒岗给你们的自信吗？如果是，那么抱歉了，我会在这里击败你们。”
“你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不杀了我们吗？”一只亚丘卡斯嘲讽道。
对此，蒂雅·赫丽贝尔摇了摇头：
“这并非傲慢，只是不想制造无意义的牺牲罢了。”
“同类之间何必自相残杀，我们的敌人是死神，不是吗？”
“是又如何？我还是极其讨厌你的这副语气。”一只亚丘卡斯反问道，
“你也不瞧瞧此地是何处？哪来的死神？”
“懦弱就是懦弱，没有别的借口，我实在不理解你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被拜勒岗陛下看中。”
“或许是因为我很强吧。”赫丽贝尔摊开手，她右手生长的骨刃反射着凌厉的寒光。
“我并不觉得我的理念存在问题，强者保护弱者，这本就是理所应当。”
“一个人打不过的对手，那就大家一起来打倒好了，有问题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好了，沟通结束，你们可以退场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赫丽贝尔蓦地消失原地。
群虚只来得及看见一圈环状沙尘自她的脚边扬起。
然后…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仿佛下了一场血雨，一些虚的身上出现了巨大的伤口，虽不致命，但出血量却足以遮蔽天穹。
沐浴在血液之中，后方的一些亚丘卡斯想要逃离，可赫丽贝尔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逃不掉。
没走几步就被她追上，然后一剑砍翻，踩在脚底。
她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也被血液浸染。
她剑指一只虚的脑袋，语气冰冷无情：
“记住这次的教训，暂且放过你们一次，但下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们如此轻易地离开。”
“如果听见了，就滚吧！”
身下的那只虚不停挣扎着，边挣扎还不忘谩骂：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这懦夫！为拜勒岗陛下而死，我们死的光荣！”
这句话似乎引来了共鸣，周围传来了和他差不多的声音。
令赫丽贝尔不禁皱起眉头：
“你明知我不会杀你，为何要激我？”
她环视四周，倒在地上的亚丘卡斯中，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正在挣扎着爬起。
其中一只吐出一口血，讽刺似的笑了笑：“你以为是为什么？”
“我们的任务是带你回去，如果不能将你带回去，即便我们活着回去也会死在拜勒岗陛下的手里。”
“与其被他杀死，不如被你杀死，你至少还能给我们一个痛快。”
“来！不要怜惜我们，动手吧！”
他张开双臂，试图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然而赫丽贝尔却犹豫了。
她抬起手臂，嘴唇微动，刚想劝说他们放弃效忠拜勒岗。
下一秒。
唰！
一道赤红的剑光闪烁于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黑色的人影。
这人影速度极快。
蒂雅·赫丽贝尔刚刚看见，面前那些正在挣扎的虚，便瞬间失去了生命迹象。
下意识抬起右脚。
顿时。
莎莎~
脚底的那只虚，也随之化作灰尘散去。
这一幕令赫丽贝尔面色一变，眼眸一沉。
呼…
她放缓呼吸，神情戒备，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前方那位已然停下的身影，见他身着死霸装的模样。
心情沉重又恼火。
——死神！
这时，继国缘一看着最后一只虚消失殆尽，他慢慢转头。
迎着蒂雅·赫丽贝尔那凛然的目光，语气平静地问：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虚。”
“你真的认为……强者保护弱者是理所应当吗？”
第72章 72，萨尔阿波罗：啊……遍地都是研究素材
“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番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双方的语气都很平静。然而，缘一却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恼火。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通过刚才的观察，缘一知道自己触及了她的底线。
但。
虚和死神本就是天敌。
双方厮杀，无关正义。
令缘一在意的，是赫丽贝尔的态度。
在尸魂界时，他本以为虚都是些残忍至极的生物。
没想到竟会碰到这样一个类似人类的存在。
瓦史托德……
果真不同凡响。
“这是你们死神的偏见。”赫丽贝尔淡淡道。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难道和你有仇吗？”
“没有，但他们是虚。”缘一平静地回答，“除去、净化虚，便是我们身为死神的职责。”
“我倒想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杀他们？”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不愿制造没有意义的牺牲。”蒂雅·赫丽贝尔尽可能地平复心情。
感知中，对手很强，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