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聘书，张悬露出激动之色：“多谢殿主栽培，若不是你赠送的丹药，也不可能这么快突破……”
“应该的！”
韩筱抬手打断他的话，一脸期待的看过来：“你能这么快成长起来，我很欣慰，说实话，我明年便会辞去殿主之位……以后天命殿就靠你们了。”
张悬一愣：“殿主，你还年轻……”
韩筱摇头：“这些年我一直想追求更高境界，可惜琐事太多，没法集中精神专心修炼，现在你的实力，有了突破，天命殿再无后顾之忧，我也就没必要继续霸占着这个位置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对你们的所有举措，进行考核，待我辞退后，谁更优秀，谁便成为殿主！”
柴云升和张悬对望了一眼，同时点头：“是！”
韩筱微笑着捋着胡须：“不扬，你要的书籍，我已经为你准备好，就在天命殿的三层，现在已是副殿主了，有资格观看……现在就不过多打扰了！”
说完，韩筱和柴云升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张悬便听到了前者的传音。
“不扬啊，说实话，我更看好你，我的位置，也一直想让你来坐，若是你没成为副殿主，我肯定还会再坚持多干几年……”
张悬急忙抱拳：“多谢殿主厚爱与栽培！”
“嗯，好好努力吧！”
韩筱说完，走出了大门，旋即，张悬便看到一道道天命元力，从虚无之中涌了过来，向他体内钻去，不过数量并不多。
平衡天命再次完成。
张悬并未吸收，而是抬脚向外走区域，同时交代：“我去一趟天命殿！”
天命殿藏书库的第三层，果然找到了韩殿主所说的书籍，都是关于源池第九重的，密密麻麻足有两、三百本。
手指划过，全部收进图书馆，此时书籍的数量，已然足够，借助天道有序的能力，顺利形成了法相境的修炼法诀。
街道上，玉书生等人的尸体已被处理干净，刚刚清晰的街道，散发出泥土的芬芳，好像刚才的厮杀，全都不复存在。
“陛下，余龙青、陆鸣戎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出意外，明日中午前，应该可以赶到皇城……”
一位金甲护卫来到跟前。
寒千愁点头。
“余龙青、陆鸣戎？白岩城的城主与院长？”一侧的孙怜香疑惑的看了过来。
他父亲孙成幽，一直生活在白岩城，前段时间也刚回去过，十分熟悉。
寒千愁道：“凌不扬从白岩城归来后，修为突然暴增，行事举动，也和之前截然不同，我怀疑为其他人伪装……根据调查，白岩城这段时间，出现过一位叫做张悬的天才，而且两者之间也有些关联，所以，想将这二人请过来询问一下！”
孙怜香皱眉：“张悬？”
寒千愁看过来：“王妃知道？”
孙怜香点头：“我曾见过这位天才，医术十分高明，我父亲便是得到了他的救治，才起死回生！”
寒千愁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孙老的病，王室请过数十位顶尖医师，都无能为力，此人竟然可以医治？到底怎么回事？可否详细说说！”
“是这样，父亲自知病重无法医治，便回到了白岩城，我赶去的时候，已经过世……”
孙怜香将所经历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话，寒千愁和寒千夜对望了一眼，满脸不敢相信。
将一个已经断绝呼吸人，当场救活……这份医术，简直可以用旷绝古今来形容了。
“皇兄这是怀疑……凌不扬是张悬伪装？”寒千夜看了过来。
寒千愁应了一声：“嗯！性情大变的会有不少，但改变这么多的，极其罕见，不说其他，换做以前的凌不扬，可否答应与你比武？遇到玉书生等人，又会不会全部击杀，一个活口都不留？”
寒千夜沉默。
凌不扬的实力是不弱，但在寒渊城的口碑却十分一般，这两件事，充满热血，以对方的脾气秉性，肯定不会去做。
“不对啊！”
沉默了片刻，寒千夜道：“如果是伪装，不可能施展出陌刀天命，更不可能修炼到第二境……”
这是最大的漏洞。
天命这东西，可不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而是要获得掌控者认可，方能破开天命锁，得以顺利修行。
因此，外人是可以借用画皮伪装成另外的身份，可一旦施展天命，就会立即露馅。
寒千愁：“你可听说过乱命者？”
寒千夜：“当然，据说可以搅乱天机，改变规定的命运……为天命殿所不容。皇兄怀疑这位张悬……有可能是乱命者？”
寒千愁目光一闪：“不错，王妃说了，此人不仅医术高，对驯兽有极深的研究，修炼速度也超乎想象……最关键的是，凌不扬去了白岩城不多久，他便消失了，仿佛不存在一般！无论从哪里看，都透露出诡异。算了，我们在这里无论如何推测都是假的，待余龙青等人过来，自然会彻底搞清楚。”
寒千夜点了点头：“如果确认凌不扬为这位张悬伪装，而且还是乱命者，皇兄该如何处理？”
寒千愁：“乱命者人人得而诛之！若是我们寒渊王朝可以当先抓住，必然可以得到难以想象的好处，助力你我兄弟突破，并非不可能！”
寒千夜应了一声。
天命殿对乱命者十分忌惮，一旦可以抓住，好处之大，难以想象，别说只是帮他们兄弟二人突破，就算让寒渊王朝的面积增加十倍，也肯定愿意。
不过，这件事需要仔细确认，认真筹谋。
乱命者都有大气运，不说其他，陬邑王朝那位修为很低，无数高手围攻，却也让其顺利逃走，单凭这点就知道，没有十足准备，绝对不要轻易动手。
“当然，乱命者的记录很少，总之，这种人很是特殊，若能招为己用，也是不错的选择，就看他是不是识趣了！”
寒千愁大手一摆，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做为一国皇帝，喜欢任何事都由自己掌控的感觉，这件事也一样，乱命者虽然很厉害，但只要处理妥当，未必不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是！”寒千夜不再多说，众人大步向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房间内，张悬站起身来。
源池九重的天道功法，虽然已经形成，修炼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快了，一夜的努力，也只是刚把周游境稳固。
单论境界，此时的他与凌不扬相仿，但实力的话，真正法相境巅峰强者，想要战胜，都几乎不可能，在整个寒渊城，都算得上顶尖了。
“源池九重之上，肯定还有境界，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张悬推测。
寒渊城的功法，只达到源池九重，至于之上的，并未有记载，不过，法相肯定不是修炼的终点。
走出房间，张悬正在考虑找谁询问，忽然感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涌了过来，刚刚稳固的修为，似乎又有了些许精进。
“这是……有人领悟了陌刀天命？会是谁？”
一瞬间，张悬充满了好奇。
第164章 谁嘲笑谁？
这种疑惑，没持续多久，便有了答案。
院中，柳明月手持长长的陌刀，不停挥舞，一道细微的天命元力，沿着刀锋游走，给人一种淡淡的宿命之感。
“竟然是她？”
张悬错愕。
无论赵雅、王颖还是刘扬、路冲，每一个都有着极高的天赋，远胜过这位大小姐，没想到众人皆未有成，反倒是她，已然入门。
只不过只是浅浅入门罢了，对他的帮助远不及郑阳。
哪怕力量被压制，新手小白和纵横九天的帝君，眼光见识，对修炼的理解，差距还是极大的。
“这样不对，刀尖上扬一些，力量下沉，感觉气力由源池而出……”
惊讶过后，张悬手把手指点。
伴随指点的越来越多，柳明月进步神速，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便已然可以施展出完整的陌刀武技，对陌刀天命，也有了极深领悟和理解，甚至已经超越之前的虞夫人，虞青雨。
一刀挥洒，宿命萦绕。
有种刀锋所指，灵魂都会颤栗之感。
这已经不单纯是入门了，而是和之前的张悬一样，达到“天命有我”之境。
能这么快入门，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丫头，有成为天命师的资质！
张悬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看来你应该有机会成为一名天命师！”
柳明月一脸惊讶，有些不敢相信：“啊？”
天命师在白岩城就是天一般的存在，三大家族包括陆院长、余龙青城主等人，全都为此努力而不可得，自己竟然有……感觉如在做梦。
见她这副表情，知道想些什么，张悬微笑：“能这么快对陌刀入门，说明不仅有这方面的能力，还十分不错，这样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天命殿检测。”
天命殿有检测天赋的方式和方法，真若有这种能力，必然可以查出端倪，从而提前加以培养。
“是！”
柳明月激动地连连点头。
“老师，我们也想去……”余小鱼、洪毅看了过来，一脸期待。
“好！”
张悬点了点头，道：“我之前还有几位弟子，刚好喊过来，和你们认识认识，一起去测测！”
赵雅他们与余小鱼等人，一直都是分开修炼，双方并未见过面，既然都是学生，刚好趁机认识一下。
见他走远，余小鱼好奇的看了过来：“老师不是在白岩城才成为老师的吗？以前就有学生了？怎么从未听过？”
她们刚认识的时候，这位老师还只是个马夫，没有修为，也不会修炼，怎么传授弟子？
“估计和驯马的周群周老一样，老师以其他能力收的学生吧，天赋肯定都不怎么样！”柳明月猜测。
“这样一说，倒有可能……身为同门，就算他们的天赋不算太好，我们也不能嘲笑！”
生怕眼前这位大小姐，太过傲慢，余小鱼脸色凝重的提前交代道。
“那是当然，我还没被老师真正收为学生，在此之前，肯定不会乱来……”柳明月连忙点头。
她虽然跟着老师来到了这里，实际上还只是个旁听，都没成为真正学生，就算那些师兄、师姐们天赋不高，也没资格嘲笑。
余小鱼看向洪毅，就见他连连摆手：“我肯定不会，我天赋就很差……”
“那就好！”
三人说话间，院子深处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随即余小鱼看到一群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一群人跟在老师身后走了出来。
“实力果然都不高……”
对方并未遮掩气息，余小鱼等人立刻看出了修为，大部分都在源池四重体魄境徘徊。
而此时的她们，经过一番修炼，全都达到了源池五重筋膜境，明显要比这些高出了一个境界。
“这是我刚收的弟子，余小鱼、柳明月和洪毅，他们是我以前的弟子，赵雅、王颖、刘扬、郑阳……”
来到跟前，张悬微笑着介绍。
很快双方相互认识。
“走吧！”
张悬没再继续多说，带着众人离开院落。
居住的地方，离天命殿有些距离，张悬起初走的很慢，见大家可以跟上，便加快了速度，刚好也当对诸多弟子的一次拉练与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