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鞑靼将领全部都是脸色大变。
“闭嘴。”
“这肯定是假的。”
“大汗乃是我鞑靼之主,受长生天庇护,绝不可能战死。”
“没错。”
“绝无可能。”
“一定是乱军传回的假消息。”
“大汗有长生天庇护……”
一个个将领纷纷对着那个说本雅失里已经战死的将领怒斥着。
可见。
他们每一个都不愿意相信这一个结果。
“大将军。”
“并非是末将胡言乱语,这…这是从军营撤回来的儿郎说的。”
“末将不知真假,所以也不敢乱提。”刚刚那个说话的将领跪在地上,惶恐的道。
阿鲁台冷着脸,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他站到了一旁去。
实则。
在心底。
他也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了。
也正在这时。
“报!”
“启禀大将军。”
“大汗…大汗……”
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失色的跑到了营帐内,跪在地上,惶恐无比。
“大汗怎么了?”
阿鲁台猛地站起来,心中不安感越来越强。
“大汗,被明国给害了。”
“如今…如今尸体已经运送到了营外。”
前来禀告的士兵惶恐道。
阿鲁台脸色大变,营帐内的鞑靼将领们也是如此。
而阿鲁台也不敢再多想什么,快步就向着营帐外走去。
所有鞑靼将领也都纷纷随行。
当到了营外。
入眼。
便是一架马车。
在边上还有几个断手断脚的鞑靼士兵,每一个都是脸色煞白。
而在车上,赫然便是一具无头尸体。
只是一眼。
阿鲁台便认出了,这绝对就是本雅失里,他们的大汗。
“大汗…大汗怎会?”
阿鲁台走到了马车前,看着眼前的无头尸体,脸色煞白,浑身都在颤抖。
“大将军。”
“大汗……大汗被明国皇太孙朱应给杀了。”
“而且…而且头颅还被斩下。”
一个断了手的兵卒跪在地上,颤声道。
“混账。”
“该死的朱应,该死的明国。”
“他们安敢如此折损我族大汗。”
“他们该死。”
“明国……此仇不共戴天。”
“大将军,我们一定要踏平明国,为大汗复仇。”
“报仇雪恨。”
“没错……”
众多鞑靼将领看着已经身首异处的鞑靼大汗,全部都是愤怒无比。
送回了尸首却斩下了头颅,这分明就是折辱,更是对他整个鞑靼的折辱。
阿鲁台的脸色更是难看,阴沉无比。
“此仇此恨。”
“不共戴天。”
阿鲁台咬牙切齿道。
“大将军。”
“这…这是明国朱应的战书。”
“他…他让我们回来交给大将军。”
“并…并说,给予大将军…一次正面对决的机会。”
“如若我族赢了,大汗…大汗的头颅愿奉还,如若输了,那…那大汗的头颅将葬入臭水沟。”
一个断了脚的士兵捧着一封战书,惶恐的道。
闻言!
阿鲁台的脸色更为难看。
这。
便是逼战。
也是朱应直接给他鞑靼的一个阳谋。
摆明了就是给阿鲁台选择的机会。
是屈辱的撤退,甚至连本部大汗的头颅都保不住,尸身不全下葬,还是正面与大明军队来一场对决。
倘若阿鲁台撤了,这些鞑靼的将领真的放弃了他们大汗的头颅撤了,那哪怕回去了,也会遭到他们族人们的唾弃,质疑。
当然!
还有朱应给徐辉祖解释的原因,只要阿鲁台想要稳固鞑靼,那就必然要与大明一战,并且胜。
这是他稳定鞑靼的唯一办法,同样也是震慑瓦剌和兀良哈的唯一办法。
否则。
此番狼狈回去,必会遭受两部的落井下石。
以头颅为要挟,也是再给他上了一道阳谋罢了。
可以说。
只要这本雅失里的尸身到了这军营,便已经是给阿鲁台无法拒绝的阳谋了。
阿鲁台接过了这个士兵手中的战书。
虽然心底有些清楚,此番大汗都已经战死了,再与明军对决并非是好的选择。
但。
在众目睽睽之下,阿鲁台也无法选择。
打开战书!
赫然便是几句话。
“蛮子猖獗,犯吾大明天威。”
“尔等首领大汗已被孤亲手斩杀,此为代价一。”
“既你等蛮子如此猖獗,那孤便给尔等一次机会。”
“正面对决之机。”
“不日,孤将北上,陈兵于大明北疆边境,倘若你等蛮子有种,便率军迎战,孤给予正面对决之机。”
“倘若尔等蛮子无种,大可退兵。”
然后便是落款。
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这战书。
便直接言明了一点。
同样也是通篇的刺激。
反正他朱应会率领大明的军队前往边境,你鞑靼有胆就来了。
如若无胆,便撤军。
“大将军。”
“这朱应说了什么?”
一众鞑靼将领看着阿鲁台,愤怒的同时更是带着一种好奇。
到了此刻。
阿鲁台面带深思。
已然在考虑退路了。
此番朱应如此邀战,阿鲁台反而生出了一种不安来。
正面对决。
明军放弃了守城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