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你还不知道。”乌利塞斯解释道，“文明规则就是一个文明找到他们在虚幻维度对应的虚幻世界后，所拥有的一种能力。
这种能力往往会受到整个文明的思潮所影响。而你们巫师的能力我没听真切，只隐隐听到了交换这个词。”
“等价交换。”理查打断道，“如果这个能力会受到思潮影响的话，那就是等价交换了。”
等价交换是所有巫师都信奉的一种原则。
“那应该是这个。”乌利塞斯点点头，“你们的大巫师应该是用这个能力，用自己换取了那只虫子的死亡。
而这种能力非常的变态，在他交易之后，即使那只虫子预留了复活手段也没用。
我刚才发现了那个虫子的蜉蝣之心，而那只虫子在蜉蝣之心中预留的复活手段，正在被你们的规则侵蚀。
也就是说，只要被你们用这个能力杀死，无论之前预留了多少复活手段都没用。”
听到这个描述，理查心中也被狠狠震惊了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巫师这个能力确实有些变态。不过，如果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来看，这个能力其实是有些鸡肋的。
想要敌人死亡，那巫师自己也要献上生命。
“所以那个蜉蝣之心死了？”理查问道。
“这倒没有。我把那个蜉蝣留下的手段解除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说着，乌利塞斯有些委屈的看了眼自己的尾巴。
这次的伤势是规则伤势，没个一段时间，它那漂亮的尾羽怕是长不回来了。
理查闻言有些惊喜：“哈哈，我的朋友，你这次立大功了！”
一个世界之主的器官，理查不敢想象他能从里面找到多少好东西。
第30章 蜉蝣精粹
突围的过程虽然有些艰辛，但大体上还算是一切顺利。在付出了小一万巫师的代价后，从一九四号要塞突围的巫师顺利进入了九号要塞。
九号要塞因为猪头死神的缘故，并没有遭到蜉蝣的围攻，在理查所在军团到达时，要塞的巫师正在对要塞进行加固以及修缮。
在星河蜉蝣发起大攻势后，他们中便开始出现了带有攻城器械的精锐部队。
星河蜉蝣的魔装器械虽然没有巫师的精妙，但其对于掩体的伤害，还是相当不错的。
况且星河蜉蝣的攻势接连不断，丝毫不给巫师喘息的机会。即使这些攻城器械再弱小，在时间的累积下，也能够水滴石穿。
进入要塞，理查本想和指挥官索林了解一下情况。但在打听之后他才知道，索林已经在前几天的大攻势中重伤。目前已经被送回后方进行治疗。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理查面带悲伤的说道，“这些星河蜉蝣的精神攻击真是防不胜防，我们这边也有不少巫师都是被他们用精神攻击弄成了白痴。”
在他面前，索林之前的副官也叹息道：“唉，指挥部已经向后方反映这种情况。但军团级的精神防护魔装，即使是咱们军部也没有。
只能希望后勤的研发部门能尽快研发出来吧。”
但说的容易，定制一款魔装哪有那么轻松。即使他们可以暂时靠材料硬撑出一个类似的东西，但从确定符文阵列，再到测试，再到调集资源进行大规模生产。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即使是最快，前线的巫师也至少要半年才能用上第一批魔装。但半年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巫师要死在战场上。
“这次上头必须得有人为星河世界的情况负责！”理查有些愤愤道。
这次战争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准备不足的气息，从战前的装备补给物资调配，再到兵员安排战略选择，都透着一种草台班子的感觉。
不知道有多少巫师因为这种准备不足而死在了战场上。
“唉，负责又能怎么样呢？”副官叹息道，“死了就是死了，就是追责他们也活不过来。
说到底，这次战争的规模太大了，战争形势也是前所未见。
即使是军部，也从来没有打过用一个世界作为战场，一个文明作为后勤的庞大的战争。
所有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战场上的巫师，每一个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主。在将愤怒抛却之后，背后隐含的信息自然也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巫师并非天命之子，也并非全知全能。
即使是大巫师，在面对从未见过的战争时，也只能一点点试错，然后从中找出经验与教训改进自己。
在从副官这里了解了情况后，理查并没有直接返回总部，而是先进入了秘境。
他对外的说法是需要冥想，恢复一下精神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捎带办的事情。
他的主要目标还是那颗被乌利塞斯夺回来的蜉蝣之心。
进入秘境，理查一眼就看见了悬浮在天空中，闪耀的如同太阳一般的蜉蝣之心。
“嚯，这玩意活性怎么这么高。”
作为一个成熟的炼金巫师，理查一眼就看出来，这颗蜉蝣之心活性高的惊人。
如果非要做对比，他老师制作的三级战兽核心，其生命活性在这颗核心面前，宛如萤火之于皓月。
乌利塞斯白了他一眼：“废话，这东西可是一个五级世界之主的核心器官。它的生命活性要是不高才奇了怪了。”
理查飞起身子，靠近了蜉蝣之心。在他靠近的瞬间，蜉蝣之心散发的光芒陡然变得炽热起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理查撑着魔力屏障，连忙从天空落下。
这蜉蝣之心散发的光芒蕴含着一股尤为复杂的规则之力，在规则之力的增强下，这些之前还寻常的光芒，顿时比一万能级的法术还要厉害，弄得理查是灰头土脸。
看着有些狼狈的理查，乌利塞斯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嘎嘎嘎，这玩意虽然只是个器官，但你得清楚，它的主人可是个五级生物。这种级别的生物，哪怕只有一点血肉，都有可能演化成名为‘神孽’的怪物。”
看着乌利塞斯得意的大笑，理查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
“小心眼的乌鸦，小心你的尾羽长不出来！”
“我的尾羽长不出来，那你必定谢顶！”
玩笑之后，乌利塞斯唤来一群圣树精灵。在他的操弄下，正在进化的世界菇躯体被引动，一根巨大的菌丝触手从地面钻出，如同菟丝子一般缠在了蜉蝣之心身上。
片刻后，原本活性如同太阳一般的蜉蝣之心，顿时暗淡了下来。
理查走近观看，发现菌丝触手正在不断摄取蜉蝣之心的生命力和能量。
“菌丝触手还有这能力？”
“当然有，只不过以前用不上而已。”
理查用手轻轻一碰，奇迹熔炉立刻就给出了反应。
【原料：蜉蝣之心】
【可提炼规则：蜉蝣太阳规则（二级）（残缺）】
【提炼消耗：1000灵魂之力】
【可提炼血脉：星河蜉蝣王血脉】
【提炼消耗：100000000魔力】
看着奇迹熔炉给出的信息，理查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了当初提炼辐射规则时奇迹熔炉给出的信息。
“辐射规则是一级，按照乌利塞斯的说法，世界之主晋升需要进行规则熔炼。也就是说，基础规则是一级。而这蜉蝣太阳规则，因为融合了其他规则，所以就变成了二级。”
理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拿出了***术刀。
这手术刀看起来妖异无比，金属材质的刀身上长满了血丝，而在刀身内部，竟然还有细微的血管蔓延。刀柄上，一颗暗红的宝石镶嵌其中，宛如一颗血红的眼睛。
这是理查利用血肉规则制造的规则魔装——血肉手术刀。
理查对着手术刀注入魔力，原本就妖异的手术刀，此刻更是如同活了一般。他甚至在刀柄上感到了一丝丝颤动，好似心跳一般。
但理查知道，这只是假象。他面色平静的在蜉蝣之心上一点，随即蜉蝣之心就裂开了一个小口。
虽然蜉蝣之心有规则护体，但规则也是要讲基本法则的。此刻蜉蝣之心的能量和生命力都被菌丝触手抽取，能维持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面对血肉手术刀的攻击，它根本分不出一点力量去抵抗。
裂开的伤口缓缓滴落一滴滴金色的液体，理查接了一个试管，紧接着就将蜉蝣之心上的伤口用血肉手术刀愈合。
闻着即使已经封闭试管，依旧有细微渗出的香气，理查忽然感觉到了一股他已经几百年没有感觉到的感觉。
饿！深入骨髓的饥饿！
他肚中传出一阵闷雷般的响动，那是他的身体在渴求这液体。
理查咽了口吐沫，强行压制下身体的饥饿。
他必须克制这股欲望。
他是走体质进化的巫师，而克制身体本能是所有体质进化巫师都要学习的本领。若是不能克制身体的本能欲望，那巫师以后很有可能成为没有自由意志，完全被生物本能支配的野兽。
就像精神进化必须要谨守感情与人性，而体质进化则必须克制那汹涌澎湃的生命本能。
将液体拿到试验台上，理查用魔力稍微提取一些，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测定。
但结果却让他有些迷茫。
“什么都测不出来？”
理查看着经过自己百般测试，依旧保持原样的金色液体，不由得有些头疼。
他想到了很多结果，唯独没有想到测不出来。
“别用那些凡物测了。”
乌利塞斯飞落到理查肩头，看着金色液体眼睛有些发直。好在他是个世界之主，克制本能欲望对于他而言不过再简单不过。
“那枚蜉蝣之心是规则之体的一部分，它分泌的液体自然也不是凡物。如果你要解析它，自然要用同等级的东西。”
“同等级的东西？我哪有这种东西。”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乌利塞斯无所谓道，“我个人建议你直接吃了它。你和它的等级相差太多，研究不出什么名堂的。”
理查看着试验台上的金色液体，肚子再次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那就……先尝尝？”
理查用魔力沾了一点金色液体进入体内，紧接着，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生命力。
在这股生命力的作用下，他的体质竟然出现了些许增长！
没有犹豫，理查立刻将剩余的金色液体吞入体内。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这些金色液体的生命力，甚至比生命源质还要强。
十分钟，短短十分钟的时间，理查的体质便陡然增长了五点。
他眼神火热的看着天空中那颗蜉蝣之心，此刻，这东西已经不再是研究素材，而是一个可再生的金山。
“这次可赚大了。”理查喃喃自语道。
……
确定了金色液体能够提升体质后，理查并没有继续吞噬液体提升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