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自己的一众师兄师姐都死在战场上之后，理查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艾莉再上战场——艾莉不是大巫师，战场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无所谓。
所以在被分配到原野世界之后，理查并没有让艾莉也跟过去。
这是对她的保护，也是对其他巫师的尊重。
松开怀抱，理查没有和艾莉来什么倾诉衷肠，而是一头扎进了他的实验室。
时间可不等人，他的规则宝典使用权只有一个月。
实验室中，理查将规则宝典摆在了试验台上。随即打开秘境裂隙将乌利塞斯拉了过来。
他对于规则的研究还是太浅薄狭隘了，他需要一个经验更丰富的“前辈”给他进行一点指导。
由于奇迹熔炉的原因，理查对于不同规则之间的联系相性几乎没有探索——奇迹熔炉会帮他解决这其中的麻烦，而他只需要准备足够的规则就行。
虽然体质冕座很适合这个指导者，但他并不是体质冕座的学生，去询问这种问题多少有些逾越了。
“嘎，要我说，你现在必须得做出一个抉择，到底是照顾现在，还是着眼将来。”
乌利塞斯面对理查的疑问，思索了一番后给出了这么个建议。
“照顾现在，你就尽可能提升短期的战斗力，也就是规则的能力能够辅助你的肉体。若是着眼将来，那你就去寻找那些能够帮助你研究巫术，提升巫术威力的规则。”
面对这个回答，理查沉默了一瞬后叹了口气，随后有些抓狂道：
“……我他妈当然知道这一点。我需要的更具体一点的建议，比如你知道哪种类型的规则可以辅助肉体，哪种类型的规则可以帮助研究巫术？”
第713章 进化之路研究所
“嘎，具体规则这方面，我怎么给建议。”
乌利塞斯惊愕的开口道：“研究规则是个很区域性的事情，除了基础规则，世界之间的特殊规则都存在很大的差异。而要获取这些特殊规则，则必须要去对应的世界。
你现在现在能跑到我们那获取规则？”
“那基础规则呢？”理查又问道。
“基础规则你还想玩出花？”乌利塞斯被理查弄得有些无语，“基础规则这东西为什么基础，不就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单一吗？
除非你现在不追求晋升，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规则能力看起来花样更多一点，否则我是给不了什么具体建议的。”
理查心中一动，开口道：“仔细说说这方面。”
没有晋升上面的知识，弄点提升战力的建议也不错。
“嘎，这方面要说，那可就有的说了。我简单给你说一下思路，具体的信息等我整理一下再交给你。”
乌利塞斯整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规则的分类，也就是实质规则和虚幻规则。而实质规则又分为基础规则和特殊规则。
所谓的特殊规则，便是多种基础规则乃至虚幻规则片段混合在一起形成的规则。
根据这一点，我们那边延伸出一条思路，也就是尝试将多种规则片段混合，最终人工制造一条特殊规则出来。
而我说花样更多一点，也就是基于这一思路。”
理查闻言眼睛微亮，乌利塞斯的说法，给了他一条新的思路。
在巫师文明中，规则一般被作为增强巫术的道具，或者某种巫术的核心。
巫师在研究规则时，也都是专精某一条规则。即使研究多规则，也都是对完整规则的研究。
像乌利塞斯说的这种思路，巫师中虽然也有，但只是部分巫师的尝试，主流方向依旧是对完整规则的研究。
“好想法，你的那些火焰就是根据这规则弄出来的？”
乌利塞斯的火焰在恢复世界之主的实力后，已经不再是原始的天赋能力，而是叠加了他规则的规则火焰。
“没错，”乌利塞斯一脸骄傲的说道，“我的黯灭之炎，是以火元素规则为核心，掺杂了注入黑暗规则，死亡规则，燃能规则……等等规则造就的复杂产物。
而且它还能通过添加规则片段继续增强。”
“没有限制？”
“理论上没有。”
理查心中一动，若是没有限制，那他是不是可以通过规则熔炼，炼出一条规则出来？
感觉很有搞头。
“嘎，关于我对于规则熔合的一些知识，我等会用信息传输的方式给你。但关于晋升这方面的规则搭配，我是无能无力。”
理查微微点头，将目光重新落到了规则宝典上面。
“看来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冕座问问了，我在冕座那还有一个世界没拿，用来当报酬应该足够了。”
……
体质冕座的研究所距离巫师世界过于遥远，要通过传送门网络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传送门网络并非大巫师唯一的通行方式。
随着吉米打开维度之门，理查通过维度传送，不过片刻功夫就来到了体质冕座的进化之路研究所。
“理查，你现在的架子也是大了啊，出门都得用维度传送了。”吉米笑着和理查来了个拥抱，嘴里打趣道。
理查摆了摆手：“这不是没办法吗。走传送门网络过来，我那一个微型世界就打水漂了。”
说着，他面色有些紧张的问道：“院长怎么说？我准备的东西足够不？”
虽然新巫师对于知识不甚珍惜，但对于老巫师来说，知识是绝对珍贵的东西。
理查这种问题，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得到答案。
“足够？”吉米笑着拍了拍理查后背，“这种小问题院长要是还要你东西，那院长也太抠门了。
你在学派内部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关于晋升的建议，怎么可能还要收你东西。”
理查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啊……这种知识也能随便给吗？”
吉米嗤笑一声，摇头笑道：“咱们学派的大巫师就那么几个人，就指望咱们这些人撑起学派的架子呢。
院长还缺你那三瓜两枣？”
理查闻言，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蠢。
规矩是规矩，但规矩是为了保护利益而存在的。如果这条规矩不能保护使用者的利益，而使用者又拥有无视这条规则的能力，那规矩就不再是规矩。
“是我犯蠢了。”理查自嘲一笑，“院长在哪，我去见他。”
……
进化之路研究所是一个庞大的塔形建筑，其高度在巫师的技术下，甚至来到了数千米之高，其最底层的楼层面积，简直堪称一座城市。
“嚯，院长不愧是冕座，研究所都建的那么大。”理查看着几乎堪称城市的研究所，不由得惊叹道。
“和院长的比起来，我的研究所就是一个小实验室啊。”
“哦？”吉米微微一惊，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还有研究所？你这回来没几天，称号还没弄，研究所都整出来了？”
“哪有。”理查笑着否定道，“是我手下的眷族组成的研究所。这些小家伙的脑袋都挺灵光，整出来的不比巫师差。”
“眷族研究所？”吉米大吃一惊，“向土著传授……哦，眷族。好家伙，你这脑袋真是灵光啊。”
巫师传授土著知识算是大罪，但眷族显然不算是土著。
“眷族研究院，啧啧，”吉米啧啧称奇道，“你这是要养出个小文明啊。
“哪有，不过是个小研究所而已。”
研究所的底层大都是仓库和试验场地，实验室基本上都在上层。
在这些实验室中，大部分都在做关于星河蜉蝣的病毒实验。
真正的前线可没有原野世界那么平和，各种巫师战争时期的禁忌武器都被重新启用。
而在这些武器中，能对进化生物起效的魔化病毒，以及诅咒病毒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武器。
传闻某些世界已经有诅咒学派的大巫师在大范围投放诅咒生物，试图将整个世界都变成诅咒学派总部那样的生命禁区，进而迟滞星河蜉蝣的进攻。
顺着中心的通道来到最上层，这一层是体质冕座的实验室，也是他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体质学派虽然大小猫就那么几个，但也是一个学派。
办公室中，体质冕座的兽傀正在淡定的翻看着一本魔法书，这魔法书看起来很新，但做工却很简陋，像是小作坊出品的一样。
理查进入办公室，对着书桌背后的体质冕座恭敬道：“院长。”
“嗯，”体质冕座合上书，憨厚的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这研究所如何？”
理查停顿了一下，最终有些僵硬的回道：“……很大。就是研究项目有些单一了。”
体质冕座微微点头：“战争时期嘛，研究都要为战争服务。你这次来是想问规则上面的问题，我想吉米转述的应该没错吧。”
“没错。”
“那你有什么想法，专注眼前，还是着眼将来？”
面对体质冕座这个提问，理查陷入了沉默。
专注现在，还是着眼将来，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一个生物能够容纳的完整规则并非无限，即使是六环大巫师，能够容纳的规则也就只有五条。
如果有零散的规则，那完整规则就只有四条。
如果专注现在，那他就必须考虑未来是不是要进行十分简单的规则拆解和剥离。但如果着眼将来，那就得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活到未来变现。
体质冕座没有催促，他知道，这是一个需要谨慎决定的抉择。
这个抉择没有正确错误，只要有足够的考量，任何一个答案都是正确的。
忽然，理查对着体质冕座问道：“院长，我听说您正在研究加快人类成长的魔药。”
“确实如此。”
“研究的进展如何？”
“还行，目前已经有半成品了。”
听到这个答案，理查目光坚定道：“那我选择未来，院长。”
体质冕座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他很好奇理查这个问题和他的答案有什么关联。
“有理由吗？”
“我相信巫师终将胜利。而且我本身的能力已经十分充裕，无需再多加一些增加研究负担的能力。”
说着，理查的手掌突然长出了一片片带着血丝的骨鳞。在看到这些骨鳞的瞬间，体质冕座分身的眼神猛然定了一下。
“……好小子，你本事不小啊。你这躯体的进化程度，怕是和我六环的时候都有的比。”
作为一个巫师体质进化道路的开创者，理查的进化程度他感觉十分清楚。
理查的身体进化程度简直堪称完美。
即使有深渊之力的辅助，这进化程度也有些匪夷所思。除非……
体质冕座看着理查，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
“这小子多半掌握生命编辑了。”
蛮荒大世界的先行者遗产虽然被破坏了很多，但从残留的遗产里面，巫师依旧找到了诸多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