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那个程度，即使我的灵魂质量已经提升了二分之一，但我和塑能之间的素质差距依旧存在。
这还是他破限之后，并没有怎么在意精神力提升的情况下。
如果他像我一般整天泡在灵魂之海，他的精神力此刻怕是早就把我甩远了。”
“塑能冕座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理查下意识的问道。
对于体质进化来说，体质的提升是提升实力优先级最高的事情。
“因为我们是精神进化，精神力再多，没有足够的知识也是菜鸡。法术的威力不会因为你的精神力增多而变大，它只会因为你模型的改变而改变。”
说着，灵魂冕座看向理查的眼神带着些艳羡。
理查是体质进化，只要体质提升，战斗力便会跟着提升。
如果精神进化也能这般，那他现在怕是能和炼金冕座叫板。
闲聊很快结束，理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这个仪式，有些疯狂啊。”
灵魂冕座对于理查仪式的反应和塑能冕座一模一样。
不过，他和诅咒冕座的关系不错，在思考了一番后，他惊讶的发现，理查这个仪式还是很具有可行的。
理查此行的目的是灵魂测序，灵魂虽然看起来都一样，但在内在结构上，也是存在差异的。
这些差异会影响灵魂对于某些攻击的抗性，乃至衍生出灵魂上面的天赋。
测序完成之后，他就可以计算出，他在多大的密闭空间内，才最有可能完成重组。
灵魂测序并不复杂，或者说，对于灵魂冕座来说并不复杂。
伴随着灵魂冕座的维度之力进入灵魂，理查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变得“透明”，其中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是奇迹熔炉，都能直接看到。
这种特殊的感觉持续了七天，在第八天，灵魂冕座给了理查一个灵魂结构图。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灵魂天赋，但你似乎没有特意开发过，有些可惜了了。”
灵魂冕座将一团记录了灵魂结构的光芒交给理查，随口给了理查一个建议。
“你的灵魂天赋其实很不错，如果日后你有时间，可以来灵魂之海找一种紫光蝠鱼吃吃。
这种生物对于灵魂天赋的开发很有好处，即使你已经晋升真理，这种生物也依旧有效，当然，那时候需要的量要更大一些。
这个天赋如果开发完全，不但可以看到能量的流动，还能看穿帷幕，乃至看穿维度的阻碍。”
理查微微摆动触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便将结构记下，离开了灵魂之海。
有了灵魂结构，剩下就是根据灵魂学派的理论进行计算。
计算灵魂结构逸散后，依靠外来条件重组，是一个需要巨大算力的问题。
但好在，巫师文明并不缺乏算力。
计算阵列遗迹，岚将理查送来的结构图以及计算公式一并输入。
“理查阁下，这是您的仪式？”
“是的。”理查淡定的点了点头。
岚微微感叹道：“没想到您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能力，这个能力的困难，您应该知道吧？”
“困难？”理查眉头微挑。
“你是说死亡概率？”
“不，我是说成功概率。”岚微微摇头，“这个计算阵列中存在一部分还未损毁的信息储存单元。
在这些信息中，有一部分资料和您现在要做的事情十分匹配。
我得提醒您一句，即使在密闭空间内灵魂溃散再重组，也不一定能完成这个仪式。
奇迹，是因为不可能出现而出现。如果您将一切都调整成必然，那即使完成也是不行的。”
理查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道：“至高者有没有留下最大概率？”
“万分之一。这是那位主宰成功时的概率。”
理查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
“也就是说，我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成功。”
“高风险，高收益。如果您能完成，那您将毫无疑问的成为巫师文明的领袖。”
“什么意思？”理查的眼神猛然变得凌厉。
“因为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断，那位完成这个仪式的主宰，成功的成为了至高者的领袖，文明联盟三位文明领袖之一。”
“……是吗。”
理查声音回归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那就计算吧。”
岚微微躬身，随后做了一个理查从未见过的特殊礼节。
“您的意志，领袖阁下。”
……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计算公式是什么，但我可以确定，你的这个环境，能够存活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
星界中，炼金冕座看着理查给他的要求，声音有些严肃。
“冕座的学识真是渊博啊。”理查微笑道，“这个环境，我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存活。”
“万分之一！？”
炼金冕座声音有些惊讶，但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这个数字是有讲究的。
“最大概率？”“是的。”
炼金冕座有些惊叹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巫师，千年前，这个巫师还不过是个三环的小家伙。但不过千年的时间，他就要成为自己的同类。
而他现在竟然还有种模糊的预感。
或许，这个小巫师会在未来，成为连他都要仰视的存在。
“那祝你好运。”
说罢，炼金冕座微微抬手，瀚海一般的维度之力在他体内迸发，随后在星界中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立方结构。
伴随着结构内以太的排出，整个结构正在进入一种接近绝对真空的状态。
这个屏障隔绝了以太、能量、乃至那些喜欢乱窜的虚幻维度生物。整个内部空间变得极度稳定，就像是一块纯净的铁块。
与此同时，一道维度之力波动从理查手中的印记传出。
那是诅咒冕座在通过媒介施法，让理查的“运气”变得更好一些。
仙乡文明的道祖曾说，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那无用之一，便是运。
在巫师文明中，运气曾被批判为迷信。巫师们相信只要数据足够详实，那就可以通过计算得出未来的一切。
但伴随着战争的到来，大批老巫师阵亡，失去旧有思想束缚的新巫师开始进行研究，这种机械唯物论也就被新的发现所破除。
运气被认定确实存在。
运气不影响现实，万分之一的生存概率的的确确。它不影响现实，只影响现实的选择。
理查看着那立方体，没有犹豫，直接灵魂离体，进入了其中。
伴随着机械立方体中传出一阵细微的响声，其内部的环境彻底稳定了下来。
在结果到来之前，没人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炼金冕座看着立方体，静静等待结果的到来。
七天后。
一道巨大的钟声在所有的巫师心中响起。
巫师维度中，亿万看不清面容的巫师走出了巫师都市的冷色大楼。他们对着永恒真理之城行了个巫师礼，两个世界的亿万道声音汇集在一起，化作了一个尊号。
“参见奇迹冕座。”
第801章 朝闻道
立方体中，理查的灵魂缓缓走出。
死而复生的感觉并不陌生，简单点来说，就是睡觉之后突然苏醒。
只是没有了梦境。
对于理查而言，他不过是刚闭眼，随后就察觉到了自己灵魂的蜕变。
炼金冕座一挥手，将那巨大的立方体化作维度之力收回。随后对着理查祝贺道：
“恭喜，现在你这个荣誉冕座的称号也该下掉了。你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奇迹冕座。”
理查笑了笑，进入了自己的躯体。
伴随着灵魂与肉体的结合，一道宏大的以太风暴自理查为中心爆发。
在成为主宰之后，他的深渊泰坦血脉才算真真正正的完整。
一个黑色漩涡在理查的心口洞开，无穷无尽的深渊之力犹如海潮一般进入理查的身体，辅助他身体的进化。
与此同时，诸神维度再次掀起波澜。
主宰的虚幻规则是依托于文明虚幻规则这个主干而长出的分支，所以在虚幻规则从嫩芽也就是虚幻维度雏形，成为完整的虚幻维度之后，文明虚幻维度这个主干，必须要为其成长提供养料。
而这个养料，便是份额。
如果份额不够，那虚幻维度便成长不起来，直接胎死腹中。
这也是成为真理巫师之前，必须要有足够份额的原因。
不过，诸神维度也向自己提供养料，这是理查并未想到的。
难不成，他和乌利塞斯也算一个神系？
诸神维度。
三位神王的分身再次在万神殿聚集。
按照他们原本的估计，理查至少要耗费几千年的时间才能成就真理。
准备仪式是一方面，维度之力份额也不是那么好弄的东西。
没有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积蓄，想要凑够晋升真理的维度之力份额在三位神王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谁能想到，理查在凝聚雏形之前，就已经凑够了足够多的份额，甚至份额多的都有些富裕。
如果等奇迹学派发展个一两千年，那理查的份额怕是再弄一个真理巫师出来都够。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阳神看着两位大前辈，忍不住开口问道。